“这样,可以吗?”漓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天知道,她一直都把他当成她最亲的亲人,在心里。
“当然!”予澈欢快地点头,“那么现在,我就是阿漓最亲的人了,阿漓有什么事,是不是都应该对我说?”
漓裳笑了,"奴婢若是有心事,一定会跟王爷说的。”
“阿漓现在就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予澈循循善诱。
漓裳凝眸细思片刻,“好像,没有。”
“没有?!那四哥今儿个向你要什么债?”予澈想起予涵早间的那一番话,犹自觉得锥心。
“哦!王爷是说早间的事吗?”漓裳恍然大悟,“淮安王曾有恩过奴婢,奴婢尚不曾答谢,王爷这才向奴婢要债。”
漓裳同母妃住在含芳堂,平日里深居简出,怎会和予涵有什么交集?
“四哥帮过你?”予澈剑眉微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漓裳遂将遭遇予涵的那一段往事道了出来。
住进含芳堂的第一天,德妃就叮嘱过她,后宫人世纷坛,诡谲云涌,最是人心叵测的是非地,故此,她白日从不出门,只在夜深人静之时,出去透透气,也只不敢走远。
弄月小筑据含芳堂甚近,本就是人迹罕至的去处,她晚间常去那里小坐,从不曾见过闲杂之人。
那一日,积雨初霁,一轮新月在云山雾海里穿梭不定,清新的泥土气息混着各种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她收拾妥当了,照例出门走走。
去往弄月小筑的青石板小路上披了不少被雨水冲刷的草木碎屑,她撩起裙子,小心翼翼地走着,微风携裹树梢枝头残留的雨滴哗哗坠落,依旧带着春日清凉的寒意。
眼看着弄月小筑就在眼前,花木深处忽然窜出两个人来。
月色朦胧间,依稀看的见那人焕满烟霞的黼黻上宛然有昂扬矫健的金线蟒出没其间,她心下一惊,这样时辰,怎会有男子在宫中出没?
不及细想,急忙垂首行礼:“王爷吉祥!”
“城子!你输了!”那王爷拍着身旁男子的肩膀,一阵快意的大笑,“本王就说嘛,襄王有意,神女岂能无心?”
她一愣,隐约觉得不妙,急欲逃走,已是来不及了。那王爷一把抓住她的臂膀,手劲又是极大的,她哪里挣脱的开?
“救命啊!”情急之下,她大声呼喊。
那叫城子的男子“嘿嘿”笑了两声,讥笑道:“喊吧!喊破了嗓子也没用!莫说皇上此刻正在太初宫同几位王爷,大人们讨论国政,就是有了闲暇也未必来这鬼地方!再者说了,一个小小的奴婢而已,能得咱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九王爷的垂幸,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识抬举!”
九王爷轩辕予汶!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华贵妃的心头肉!
她感觉到了予汶的面颊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急促的呼吸伴着恶心的酒糟味在她的脖颈处游移,“小妖女!本王注意你好多天了!”
她的头昏沉沉的,恍惚间,有素白的袍角在他的眼前闪过,“予澈!”她绝望地呢喃着这个温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