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慢慢去适应这两个人的跳跃式行为。
不过,有很多时候还是跟不上就是了。“她这么急,不会是出事了吧?”
美姬看着一脸担忧的黑户,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过单纯。“当然急,家里有个嗷嗷待哺的,你说她急不急。”
‘他’:“……”
廖馨菲火急火燎赶到天鲤华府。
拿出专属的身份证明,警卫员又百般核对了二十来分钟才放她进去。
廖馨菲无限怀念一通电话就通过的那几次。
她决定问问看金主,有没有更简洁的进门方式。
拿着早前被硬塞的备用钥匙,廖馨菲内心有点怪异的感觉。
却一时没有深入想,就潜意识认为似乎有什么,特别膈应。
廖馨菲有些不自觉的不自然,拿着钥匙打开门漫步而进。
入眼的装饰特别复古,连院子都别具一格。
高山流水、自然的鸟鸣、草木香气,种种都让人心旷神怡。
等走近了伸手一模,才知道,这些高山流水全是3D浮雕仿真雕刻…
这家伙真的太奢侈…用料全顶级,光这3D浮雕的一角都值不少钱…
难怪出手那么大方,也难怪没有朋友,可怜啊。
元天生要是知道他一直是被一路同情过来的,应该表情会很精彩。
廖馨菲看着树屋一样的门,一股深沉的孤寂扑面而来。
会把自己困在看着这么狭隘的空间,这个人一定有病,而且是重症。
看着树洞一样的门口,让人由心底的感觉压抑。
廖馨菲转动钥匙,推门而入…
一片漆黑,现在才不到七点,外头还亮堂,屋里屋外简直两个空间。
她摸索着门边,看看开关在什么位置,一片漆黑是闹什么。
‘啪嗒’廖馨菲按下开关,灯光瞬间照亮整个屋子……
她看到了那个深深陷进灰沙发的黑色身影。
一身黑色丝质睡袍,蜷缩着,旁边案几上放着一杯装着红酒的高脚杯,…看来是喝多了。
干净的空间,很空旷,除了一张巨大的灰沙发,仿佛什么也没有。
不过还是有餐桌,新的就像刚买的,——这确实刚买的。
所有窗帘全是拉上的,…难怪这么暗……
廖馨菲费力掏出备用小台灯,打开。
然后走到门边把灯关上,回到案几前往昂贵的貂皮垫子一坐。
就着小台灯,廖馨菲专心认真的看着资料,赶着论文。
元天生缓慢睁开眼…屋子里开了干扰,今晚,将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打搅他们……
眼前的人,很安静…
以前,他真不认为他也会深刻迷恋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他没有具体喜欢的型,她却拥有让他迷恋的所有特质。
她理性、自强、骄傲、倔气,…当然,她也拥有着和这些相反的一面…
她矛盾、阴暗,却也让人以为单纯、普通。
不论是什么样子,她…成了他的心,使他又重新开始血液循环…
“开灯吧,这样,对眼睛不好。”
身边传来的声音并没有惊吓到廖馨菲,让廖馨菲僵直的是那个语气。
“先生贵姓。”
无厘头的问题,显得很突兀,竟让元天生有些反应不过来。
想来,这应该是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这样的人。“免贵,元姓。”
“元先生,请您与我保持正常对话,所有含带暧昧语气的,请您避免。”廖馨菲突然很官方。
毕竟她也是有心的人,一天天,一个充满诱惑和磁性的声音不停心疼、溺爱你,…日久天长的铁块都能化了。
“噗,哈哈哈哈——”
廖馨菲不解看着大笑不止的男人。
虽然不够亮堂的光线里他依旧套着面帽,廖馨菲却能感觉到他满脸的溺爱——她难道疯魔了?
元天生当然这个时候不会告诉她她签了一份永久卖身契这个事。
也不会让她知道,法律上,她已经被判定为他的人。
再说对自己的心上人溺爱、心疼,有什么不合理?
元天生起身,拿起案几上的遥控,打开所有的灯光……
廖馨菲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打的一时难适应时,眼前突然微微盖着一只大手。
她看到修长的手指,看到堆积的茧。
看到它食指和虎口的粗糙…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这种时候不该是温情满布?然而她不是普通小女孩。
她是廖馨菲,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悲惨童年的廖馨菲。
她往往先过脑的,绝对不会是温情暖意。
“好些了吗。”
廖馨菲恍然回神,“你”廖馨菲突然说不出话了。
因为眼前,他的真容……
廖馨菲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那个她救了扔在警察局的人,那个她第一眼判定为危险的人。
“惊喜吗?”
元天生身为巨星,被人认识并不会让他觉得稀奇。
只是她眼里脸上的震惊,并不是惊喜或者别的,倒像似曾相识…
“你见过我。”
肯定句,而且明显不是那种普通见过的意思。
廖馨菲小眉一蹙,真是…破事多,最近真的黑。
“我妹妹,是你的超级粉丝。”
元天生轻笑,知道她不会认真回应之后,并没有很追根揭底。
她不说他不迫,却也不会放任,事后他还是会查。
他已经恨不得24小时粘着她。
“是吗,改天我们请她吃饭。”
元天生说的是‘我们’是组词,不是独字。
“别说话,正堵着呢。”
廖馨菲虽然一时觉得怪异却也没有怎样。
因为她此刻一心都是大写的黑字,暂时容不下其他。
反正廖馨菲直觉他不会对她使坏,也就暂时没放心思在他身上。
她是进了土匪窝上了贼床,视钱财如粪土这种话,真不是平白无故。
这不是,她廖馨菲就为了那点钱,…现在撤还来得及吗?
“元先生,可以毁约吗,我给您付违约金。”
向美姬求资援吧,衡量下来,理性跟她说,牵扯过多会有危险。
她从来是避凶就吉的性格。
元天生额角抽搐,眼前一脸认真的她并不是他此刻想领教的。
当然,她再认真又能怎样,这事从一开始他脑子里就没有结束这个词。
“我像缺钱的吗。”
“说吧,你想怎样。”
廖馨菲算是开窍了,敢情一开始陷阱就在这等着她呢。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她什么时候招惹的这个人。
看他的样子,似乎对她没有印象,那是为什么?
元天生无声轻笑,这孩子,耐性还是需要磨一磨。
没吃药吧这是?
廖馨菲两条眉毛微跳,难道这位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
元天生凝视着略显不耐的她。“我不过是需要人陪,想交个朋友。”
“骗鬼!”
廖馨菲能信?那就见鬼了。
之前她怎么会可怜他没朋友…廖馨菲很平静的怼了两个字。
“呵呵,你知道,字你签了,白纸黑字…至于你说毁约、违约金,你聪明的小脑瓜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你想逃,可能吗。”
元天生并没有再拖沓,他知道她耐性不好。
至少在这种事上,所以,元天生自然没有过多的揪着不放。
廖馨菲微蹙眉心,“你让我签的是什么。”
“放心,对你不会有任何损失。”
廖馨菲白眼直直对着身侧的男人大翻。
行,既然他这么说,她又暂时无可奈何,姑且信吧。
但是,“我要绝对的保密绝对的自由、零麻烦。”
“可以。”
这些,她不说,他也会给。
“钱…”
廖馨菲真的让人…狗改不了吃屎啊。
“照旧。”
这跳跃的速度,…元天生失笑。
空旷的空间,她落座在昂贵的地毯上,琢磨着她的论文。
他静静窝在灰色大沙发里,双眼仿佛钉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