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茗和凌亦风被七大修罗带回了寒冰宫,也得知凌寒泪的归来,便与龙啸言、若欣、嫣然一道每天周而复始地下到地下冰宫看望。
嫣然受不了冰宫的寒气,便被龙天武制止。
其余众人还是从不停歇地下到冰宫,看着她的痴看着她的呆看着她的傻看着她的癫,终是无能为力。
起初,无法再看下去时,他们会想要去阻止她的疯癫,可是,总会被强大的气流冲撞开。
他们,近不了寒冰床。
于是,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偶尔,也会感到欣慰。因为只有在她迷乱的时候,才可以看到纯真若孩提的她。
她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吮着大拇指,偏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定时造访的他们,转而看看在床上恒躺着的藤野,皱皱鼻子,好像就要哭出来。
只有在这种时候,寒冰床周围的气流才会减弱至最低。
这时,他们会向她招手,轻柔蛊惑,“来哥哥这,哥哥带你去买糖糖,晒阳阳……”
而她,往往也会受不了这轻柔的诱惑愣愣地走向他们,然后忽然绽放一个甜美的笑容,伸出双手呼喊着,“哥哥,抱抱……”
后来,他们逐渐摸到门路,每过七日,她的心智就会回归孩提时代。似乎是下意识的,她把自己想成是个还未成长的小孩。
这日,他们又将一步三回头的她带出冰宫,晒着太阳,惊觉如今已是金秋。
不辣的太阳晒得他们暖烘烘的,若小孩般的凌寒泪就在凌亦风怀中嘟着嘴昏昏欲睡。
一阵吵闹声惊醒了在花海中午睡的他们,凌寒泪揉着脸稚气地转头向凌亦风,“哥哥,吵……”
凌亦风舒展开刚皱起的眉头,轻柔抚慰,“泪儿乖,这里太吵,哥哥带你回去睡觉觉好不?”
凌寒泪打着哈欠,半闭着眼乖巧地点头。
回到冰宫后,凌寒泪的瞌睡一扫而光,她猛然推开护在她身侧的凌亦风,疯狂地跑到寒冰宫边,爬到床上痛苦地抱着头,边大声地嘶喊,“公公……公公……老公……”
“啊……野!”
僵直了双手,她仰头向两边发力,瞬间,整个冰宫被寒气笼罩。
待得凌亦风终于能看清时,只见凌寒泪冰冷地注视着他,她的眼里一片清明,再无迷乱错失,“我怎么会在这里?”
还未等凌亦风说什么,玉虎慌慌张张地冲进冰宫,“囚犯……”
凌寒泪冷冷的眼凛然一扫,玉虎这才惊觉宫主已经苏醒,立即跪地,丝丝哽咽,“宫主……”
“什么囚犯?”
玉虎思索着,终是说,“雪月教再度闯进,趁着宫中的防备略略松懈时,潜进地牢救走了冰。”
“冰?”她微微蹙眉,“她不是在修罗殿么?!”
“月前七大修罗全都出殿,殿中空无一人,魅影便将冰关在地牢。”
月前?七大修罗全都出殿?
沉默中,一些还未回笼的片段全都复还。
满地的血……沉睡的野……流淌的泪……破碎的心……雪白的发……
什么都回到脑海里了……
她萃然拔下一根头发,那雪白无杂质的色彩在在验证着她脑中所想。
野……她的野,明明在寒冰床上的,怎么会不见了?
双眼充血,狠戾尽散……
不待凌亦风和玉虎回首,她如风如电般急速离去。
风过,无痕……
她直捣黄龙,竟赶在雪月教众回返之前,先一步入内。
“汝来了……吾等你了多月……”飘渺的声音若鬼似魅。
“他在哪?”沉稳站在厅堂中心,她周身的杀意愈见浓郁。
“汝是说她吗?”一个衣衫褴褛痴傻笑着的女人忽而从她左侧冒出,她一个后倾避过碰撞。
白色长袍曳地,苏魄宇移步现身,该是属于他的阳性全然不见,体现在他身上是完完全全的阴柔,“吾以为冰护法是引汝入教的绝好诱饵,没想到汝竟是不屑一顾。不过,汝来了,便好。”
捡回一命的他,已不会再去顾及冰对他的作用。因为自身愈加趋向女性化,再加上凌寒泪先前对他的侮辱,便越发厌恶起女人。
“他在哪?”凌寒泪口中,依然是这句。
苏魄宇全然不理,只是啧啧有声,“汝那满头雪白短发是怎的一回事呢?美则美矣,可惜,配上这狰狞的伤疤,真是世间至丑了……”
“他在哪?”不理他的嘲讽,狠戾的眼神射向他。
“吾以为汝要的是吾教冰护法,原来是另有其人啊,可是,汝怕是要失望了……”言下之意,雪月教中并无藤野。
嘴角忽而扬起邪肆笑意,她睇了瘫软在地上的冰一眼,随即提起冰便要离去。她的猎物,不会任意归于他人。
“慢着!”苏魄宇娇柔的身子迅速移至凌寒泪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汝以为进出雪月教是这般自在的事?吾等你那么久,汝当吾会轻易放汝出门?”
扔下冰,凌寒泪冰冷邪肆地望着他,不发一语,却是迅速敛气出招。
两人迅速化成两条闪电,以气比气,以力比力。“残”与“残”的较量,叫的雪月教摇动塌方。
苏魄宇经过这几个月的修炼,武功竟是高了几档,看来,之前他着实被凌寒泪刺激得够戗。
然而,若是比着内力,苏魄宇绝对拼不过凌寒泪,毕竟,她有“缺”护体。
忆起圣灵子,凌寒泪再不忍让双“残”相对抗,便在刹那收起攻势,硬生生借着“缺”的护体接下苏魄宇强势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