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龙啸言找抽的声音响起,“若欣,嫁人的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啊,冬梅不嫁,我们先生还不娶呢,一个人多自在了!”
还不待屋内娘子军团发飙,门外便响起了慌张的声音,“王爷,你别闹了,讨媳妇的是我,我媳妇跑了,找谁要去啊!”
哈哈,没想到一贯冷静温雅的公孙炎竟然慌了声,若欣兴奋大笑。
门外专属于凌亦风的温柔如风蓦然响起,“先生,你便将红包给了,免得媳妇跑了。”
若欣赞同地连连点头,忙朝娘子军团大喊,“姐妹们,抵住门,咱死守阵地,可别让那歪儿瓜的没给红包就闯进来了!”
听到若欣振奋人心的召唤,娘子军团大吼一声后便都过来抵住门,冬梅也不由得兴奋地看着她们的折腾。
可怜担任喜婆角色的红衣为难地左右徘徊,这吉时就快到了呢,怎么办,要不,跟先生来个里应外合。然,一想起婚事一过,便要迎接战事,她便放下了一切,加入到门神的行列中。
“讨媳妇的快拿红包来,一手交红包一手交新娘,干与不干随你们。说风凉话的就闪一边去!”若欣蹦跶着朝门嚷嚷。
“好了好了,若欣姑娘,你也别折腾先生了。”门外,传来御茗的调笑声。
若欣示意门神们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只见御茗一把夺过龙啸言手中红包,对着大门笑道,“我可清数了一下,整整八百八十八两呢!怎么样,开门不?!”
“靠,八百八十八就想忽悠人啦,你当冬梅只值这么点呢!”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着,可她还是将门又开大了些,对御茗伸出了手,“这么点也先拿来,公孙炎,快去包个更大的红包再来接你媳妇,没有就甭来了!”
红包到手的一瞬,她喜滋滋地就要数,门神们也松懈了心防忙翘头看着若欣手中的红包。正在这个当口,听得龙啸言一声大吼,“撞门啊!”
兵败如山倒,门神彻底宣告守门失败。
然,被撞到在地的娘子军团也不再发飙,只是跟着若欣大呼着,“背新娘,背新娘,先生背起冬梅入殿堂。”
冬梅红着脸娇笑着,却被红衣一把将盖头拉下,遮住了她清冷中的一抹娇媚。
公孙炎又复温雅,依言背起冬梅,在众人的簇拥中踏出这闺房。
过了一道道弯,跨过一道道坎,来到寒冰宫人聚集的诺大礼堂,象征着通过重重坎坷,到达幸福彼岸。
凌泪坐于主位,本是年纪最小,但因身为宫主,便替了父母的位置充当他们的长者。
凌泪欣慰地看着公孙炎春风如意地放下背上的冬梅,牵起大红段子行至蒲团处前,公孙与冬梅,今日喜结良缘,实乃寒冰宫最大的喜事。
红衣在旁清了清嗓子,在锣鼓阵阵中叫道,“叩首……”
“一拜天地!”
“二拜宫主!”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当“送入洞房”这四字一出,若欣打了个响指,由她与龙啸言带头,在凌泪的笑眼注视下,喧闹道,“背新娘,背新娘,先生背起冬梅入洞房。”
许多女性都羞红了脸,但因凌泪自小就教导她们这些知识,便马上弃了羞赧,跟着大叫,“背新娘,背新娘,先生背起冬梅入洞房。”
凌泪笑看着她们大闹,今日,就将一切愤怨计划放于一边吧!
下意识地,揪紧胸口,今日,为何不痛了?是了,一直没有看到藤野的身影,也没有他的气息,不管了,随他吧!
晚上,高高兴兴地吃了喜酒,绝大多数宫众皆是酩酊大醉,似在极尽奢华地欢度最后的庆典。
而少数不想醉或者醉不了的,则是将公孙炎推进新房,大闹洞房,其中尤以龙啸言和若欣闹的最凶,此刻,龙啸言就像个邻家男孩,笑闹着,与若欣一同将现代的整人法都用上。
“先生,你先挑了冬梅的盖头,喝了合卺酒咱再玩游戏,大家说,好不好啊!”龙啸言两手拿来合卺酒,叫唤道。
“好!”众人打着酒嗝大声响应。
公孙炎无奈地笑着摇头,拿过若欣早持于手的挑棒,轻轻挑起冬梅的红盖头,霎时,花容月貌在晕黄的烛光下闪现。柳叶眉、樱桃唇,好一个娇艳而清冷的冬梅!
“喔……先生、冬梅,喝酒喝酒!”
“亲个小嘴,嘣一个!”
众人闹着,而为了不让他们觉得扫兴,公孙炎与冬梅似煮红的虾子硬着头皮上。
看着公孙炎与冬梅乖乖地照做,龙啸言与若欣邪邪地相视一笑。
恶魔的嬉闹正式揭开帷幕……
这一晚,笑声一波接一波,让整个寒冰宫充满欢声笑语。
而书房后的花海中,凌泪仰头淡笑,却在回身时,双眼瞟向曼珠沙华与曼陀罗花的交接处,瞬间,痛得窒息。
她,忍住蚀心裂骨之痛,靠近倒地的藤野,抑制住心的越来越痛,拉起藤野带着清香的身子,旋身坐于他身后,双手抵住他的后背,将源源不断的温润内力灌输进去。
终于,感觉到藤野逆行之气不再汹涌,凌泪才忍住蚀心之痛起身,将藤野放回到花丛中,踉跄着蹒跚远去。
婚事办完,喜悦感虽仍在,可谁也不敢再怠慢,皆急促地行往训练场。
满宫的红色,昨日还是喜庆,今日便成了压抑。
忍着蚀心之痛,想着藤野是否已经回房,终究,还是叹了叹气,不想也罢,想了也是徒增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