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赏赐了阆寘很多的物品,看来那些东西,他都没有用的啊!
阆炎一边审视着这府内的一切,一边沉思着,是啊!自从他登基当上皇帝以后,已经甚少跟自己的皇弟交心谈天了,有谈话的时候,都是谈的国事,谈的边关战事,想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和阆寘是无话不谈,每次相谈甚欢,到夜深时,两人不是住在他的太子府,就是住在这寘王府,不对,那时这儿还叫贝子府,孩时的时光真的令人怀念啊,想着想着,阆炎出了神,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他踢到了一颗石头,石头顺势随着那斜坡滚到了池塘里,伴随着“咚”的一声,绽起了水花,“谁!是谁在那儿?”
检查了府内情况,正打算回自己屋的烈阚听到了这个异响,他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大吼出声,同时提起了自己手中的灯笼,想要看个清楚,听到吼声,阆炎回了神,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夜访寘王府,正欲提气转身离去,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转而出声道,“是朕!”
阆炎表明了身份,烈阚半信半疑的提着灯笼走近一看,吓到跪倒在地,这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常来这府上玩,所以烈阚对皇上的面貌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皇……皇上!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饶命,奴才刚才不知道是皇上驾到,请皇上赎罪!”
“起吧……”
阆炎说完转过头看着池塘里的睡莲,不再看向烈阚,“谢皇上!”烈阚站起了身,他低着头,不敢抬头,在他的记忆里,自从先皇病危开始,皇上就没有再来过这寘王府,今天这是怎么了?
但想归想,猜归猜,烈阚可不敢说出口,而这时的阆炎,心里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到底是,问?还是不问?
过了半饷,阆炎抿着嘴,双手背在身后,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做下了决定,他转过身,看着身前的烈阚,“烈阚!”
因为已经常来这玩,所以自是认识的,“奴才在!”
“你们王爷呢?”
烈阚听到皇上的问话,身子微微一震,果然有人问起,而且还是皇上!烈阚迅速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平静,“回皇上,昨个儿边关急报,王爷接报以后,昨天晚上就带着贴身侍卫德希出城了。”
“哦……是这样啊!”
阆炎若有所思的盯着烈阚,刚才烈阚在听到自己问话时身子的一震,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而烈阚听到皇上似信非信的问话,额头微微渗出了汗,“回皇上,千真万确!奴才不敢欺骗皇上!”
阆炎点了点头,忽然他又问道,“就只有他们两人出城的?”
烈阚犯愁了,德希可没叮嘱他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算了,还是按实回答好了!
“回皇上,还有两位公子同行。”阆炎听到烈阚的回答,一脸的诧异,“公子?你确定?”
“是的!皇上,昨天下午他们拿着先帝赐给王爷的吊坠来寘王府找王爷,是奴才领他们进来的!”
阆炎有一丝激动,他隐约觉得烈阚所说的这两位“公子!”就是蓉妃和她的婢女!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他再次问道,“你可知那两位公子姓甚名谁?”
“回皇上,奴才不知,只是听到王爷在见到其中一位公子的时候,唤他做‘月儿’。”烈阚老实的回答道。
“是她!果然是她!”
阆寘跟自己提过,要跟他要个人,那个人就叫李月儿,也就是他的蓉妃、蓉奴、贱妃!
得知了蓉妃的消息,阆炎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但这笑很快又被掩埋下了,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勾引自己的皇弟!阆炎眼里闪着怒火,“皇……皇上?”
烈阚见皇上听了自己的话后一直没反应,但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怒火,一股正在熊熊燃烧的怒火,这个感知让他不寒而栗,他微颤着唤出声,烈阚的声音唤回了阆炎的神智,他盯了烈阚半饷,就在烈阚以为皇上那不知名的怒火会迁怒到自己身上时,耳边传来了让人仿佛掉入了冰窟的声音,“烈阚,今天朕来过的事儿,问过你的话,你必须全部忘了!另外,昨晚只有阆寘和他侍卫出城,没有其他人!记住了?否则……”
阆炎没有将话说完,因为看到烈阚听到自己话时的表情,他知道,这个奴才是不敢泄露今晚的事儿的了!
是了,这个事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堂堂一国之君的妃子竟然跟着皇帝自己的胞弟“逃”出了帝兆!
如果这事儿让有心之人得知,那不管是他,还是阆寘,或是蓉妃,都会有危险的!
“是!奴才遵命!皇上您放心,奴才今天晚上没有见到过您,更没跟您说过话!王爷昨晚出城只带着他的贴身侍卫……”
烈阚吓到跪倒在地,一直不停的说着,忽然一阵风吹过,待到他再抬头时,眼前已经没有了皇上的影子,仿佛这真的是没发生过一样!
“皇上!”
守在狼瀛殿门口的全裉,终于盼到皇上毫发无伤的回来了,他差点喜极而涕,语带高兴的唤着,而还在怒气环绕中的阆炎理也没理全裉,径直就走进了他的寝宫,手中一个运气,门就被“嘭”的一声关紧,跟在他后面的全裉,差点被这忽然关上的门把鼻子给打到,全裉吓的呆楞在门口,迟迟没反应过来,皇上这又是怎么了?
“该死的女人!”
阆炎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他脑子里全是蓉妃的影像,一想到她竟然跟着阆寘逃出了帝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