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玙的靠近,羽儿有些嫌弃的后退:“你谁啊?离我远点,再近我就动手了。”狱卒听到这位煞星要动手,赶紧劝自己的主子,可是顾玙没有听,反而是一脸受伤的样子说:“你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记得你吗?”羽儿奇怪的说。顾玙有些急的说:“大概两年前,孟夫子书院门前,你给过一个小男孩五十两,对不对?”羽儿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终于想起:“哦,那个人是你啊。”顾玙看羽儿想起来了,粲然一笑,把一旁的狱卒们都看傻了,原来大人会笑的吗?
顾玗走上前,站在顾玙和羽儿身侧,对羽儿友好提问:“原来姑娘和顾大人认识啊。”羽儿看到顾玗的脸色,下意识就摇头说:“不认识。”又看到顾玙的表情,连忙改口:“不熟,我只是给过他一点钱而已。乐善好施,乐善好施。”
顾玙却开口:“与姑娘而言,那只是一些银两,与我而言,那是姑娘改变我人生的开始。姑娘的情意,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找了姑娘很久,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姑娘。”
羽儿尴尬的笑了笑,这人说话好生奇怪,好像自己和他有什么一样。不过他能在这里,难道?羽儿说:“你不会是这里管事的吧?”顾玙淡淡的笑了:“姑娘要这样说,也可以。”
羽儿退开几步,说:“那你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顾玙忙问:“姑娘怎么这样说?”羽儿说:“你的手下抓了人不去查案就知道严刑拷打,想来是做惯了这种事,也不知道有多少清白的人家被你们用这样的法子害死了。所以你们不是好人。”
顾玙扫了一眼那些狱卒,眼神十分凶狠,但对着羽儿的时候又变得温和:“手底下的人不听话,为了破案急功近利了些,还好今天有姑娘在,替我发现了这些问题,改日我定好好管教。”
一旁的狱卒简直有苦说不出,不是侍郎大人吩咐不用开堂直接拷打,死活不论的吗?怎么怪他们了呢?如果没有上面的指示,他们敢这么做嘛?可惜一句怨言也不能说。
顾玙一挥手,那些狱卒就飞快的溜走了,审讯室里只剩下顾玙,顾玗,羽儿和北辰远四人。顾玗见几人都不说话,就开口了:“不如顾大人先将叙旧放在一旁,现在来聊聊北辰公子的事吧。”
顾玙看了看羽儿,有一丝犹豫,顾玗又说:“顾大人也不用装了,这些事那你我心知肚明,不如把话挑明了讲。”
顾玙面无表情的看着顾玗说:“可以,但是我们出去说。”顾玗楞了一下,答应了。倒是羽儿拉住了要走的顾玗,脸上写满了担心。
顾玗另一只手拍了拍羽儿的手,说:“没事的,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我们还要送北辰大哥回家呢。”说完就走了。看到顾玙仍旧盯着羽儿看,语气不善的说:“不走吗,顾大人。”顾玙才收回目光。
两人一路无言,随便找了一间屋子,才坐下,顾玙就开口了:“你和她什么关系?”顾玗开口:“我不觉得大人有必要知道我和她的事。”顾玙却说:“很有必要,因为如果没有关系,那我就可以直接向她提亲;如果有关系,那我就得先把这关系处理掉。”
顾玗目光一凛:“你要娶她?”“是。”顾玙大大方方的承认。“你不能娶她。”顾玗脱口而出。顾玙问:“你是她相公?”顾玗红了脸:“不,不是。”“那你拦不住我。”顾玙自信的说。
顾玗皱着眉看面前的人,换了一话题:“顾大人,我们现在要聊的,应该不是这件事吧。”顾玙说:“是这件事,她嫁给我,我放过北辰远。”“你在要挟我?”顾玗说。
顾玙嗤笑一声:“那也要你有能被我要挟的身份才行吧。我是在告诉你的态度。你和她是亲人?还是,仅仅是朋友?反正哪一个你都没有资格拦我。北辰远我会放的,反正已经失败了,我压着他也没用。至于她,我是真的想娶她,对了你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吗?”
顾玗冷着眼盯着顾玙,像是一只狮子的领域被人闯进了一样,只说了句:“既然顾大人要放手,我就带北辰公子走了。”说完就离开了。
背后的顾玙冷哼了一声,他能看出顾玗喜欢她,可是她没有那个意思,而顾玗呢,应该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喜欢。正好,这是自己的机会。
姑娘,我真的很感激你,我愿意用余生来报答你,别的更好的礼物我实在想不出了。
顾玗匆匆回到牢房带着北辰远和羽儿离开,出门的时候,顾玙就在门口,脸上带着浅笑对羽儿说:“我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才放了北辰远,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小姐欠我一个人情呢?”
羽儿不想多做纠缠,毫不犹豫的说:“我记着了,你要是有事要我帮忙,来找我就是了。”一旁扶着北辰远的顾玗垂着眼没有说话,扶着北辰远的手却是更用力了几分。
在送完北辰远,回家的马车上,羽儿莫名觉得身边坐着的人有些低气压,从他见完那个管事的以后就这样了。难道是那个人难为小玗了?可是就算是这样,顾玗也不应该对自己冷淡啊,自己说的话,他都和没有听见一样。想的累了,羽儿也不管顾玗了,自己坐在一旁休息。
忽然顾玗开口问了一句:“姑娘,会嫁人吗?”“什么?”顾玗没有看着羽儿讲话,羽儿一时没听清。顾玗转过头看着羽儿,很认真的说:“姑娘以后,会嫁人吗?”羽儿说:“嫁人?没想过。”
自己来这儿不过是为了保护龙子,那里想过嫁人的事。不过,也许在小玗眼里,自己应该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吧,所以才会问自己会不会嫁人的事,又或者是不是小玗想成亲了,不想我打扰他,毕竟好多话本里都说,媳妇要面对一大家子的刁难,很是麻烦。
这样一想,羽儿忙说:“我近几年都不会想嫁人的,不过如果小玗要是想成亲,嫌我和小竹子吵闹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住的。”
顾玗听了羽儿的话,忍不住骂自己一句,姑娘看起来很厉害,其实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嫁人的事呢?回答说:“没有,我没有想成亲,我只要姑娘陪着我就好了。”所以姑娘,不要嫁人,要嫁就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