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走到门口,又听见顾玗喊了一声“姑娘”。羽儿手摆在门栓上,片刻后,转身回到床边,狠狠地瞪了一眼顾玗,嘴里说:“龙子你可记牢了,等事情了了,我一定找你讨回精元,你可别不认账。”
说完,羽儿盘坐在地上复杂的手印而过,一朵娇艳欲滴的血红曼珠沙华浮在羽儿眉眼前方一尺的位置,花朵缓缓转动着,每一瓣花瓣都流光溢彩,美艳极了。
但这样的一朵花,却散发着极重的血腥味,凭空给花朵添了几分神秘可怖的色彩。
这朵花一出现,羽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下去。精元离体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羽儿忍住闭上眼的冲动,咬了咬牙,手印再次变动。
只见花朵转动的越来越快,在花朵顶部渐渐凝聚了一滴绿豆大小的鲜红的液体,羽儿赶紧将这滴精元装进玉瓶内,再收回本体,手印翻动结束,羽儿总算放下心小喘着气。
羽儿感受着体内少得可怜的灵气,甩了甩头,恨恨地说:“果然是赔本的买卖。”然后撑着床边站起来,头竟然有些晕眩,这副作用比她想象的大啊。
羽儿坐在床边,闭着眼定了定神,感觉有了点力气,就打算伸手掰开顾玗的嘴,可是也许是顾玗昏睡了太久,嘴张不开。
羽儿就只好拍着顾玗的脸,企图叫醒顾玗,让他自己喝下去。可是顾玗像是昏迷了一样,压根叫不醒。
这下羽儿有些苦恼了,自己没什么灵力了,也没法施法,这人不醒,岂不是白费自己的心血,那可不行,自己的精元多珍贵啊。
“我好不容易下决心拿出来了,你竟然不醒。”羽儿骂了一句。又试图掰开顾玗的嘴,可睡着的人也没法吞咽,试了几次,羽儿悻悻的放弃了,可别没倒进嘴里,那就真的完蛋了,自己可不会再犯一次傻了。
羽儿正犯难呢,门忽然轻微的动了动,羽儿立马警觉的盯着门,只见门微微开了一条缝隙,而后羽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主人,主人。”
羽儿立刻松了口气,要是现在来个贼啊什么的,自己可打不过。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小竹子很努力的蹦到羽儿边上的桌子上,哼哧哼哧的说:“我感觉这里刚刚有很强大的灵力波动,我忍不住过来看看。”
羽儿哼了一声,摇了摇手里的瓶子说:“是这宝贝。可是顾玗睡着了,我喂不进去啊。他要是再不吃,可就病死了。”小竹子靠近瓶子闻了闻,一脸痴迷:“那就等他醒过来呗。要不然主人给我也行。”
“做梦!这玉瓶存不住灵气,他要是睡很久我不久白费功夫了。”羽儿伸出手指敲敲小竹子的头。小竹子捂着头,一脸委屈的说:“那不然主人试试话本上的法子?”
“什么法子?”羽儿问。小竹子说:“就是用嘴喂啊,话本上那些男的昏迷了,女的都是这样喂药的。”
羽儿皱着眉想了想,这倒是个法子,要不自己试试可是话本上的人都是一对儿啊,我要是亲他了,他会不会记恨我呀?
“小主人,别想啦,喂个药的事,再犹豫这灵力就真的少了。”小竹子用力的呼吸着,仿佛可以多吸一点灵力一样,它也十分奇怪羽儿的犹豫。
那就试试呗,羽儿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打开玉瓶,将那滴精元含在嘴里,朝着睡着的顾玗缓缓靠近,两手捏着顾玗的嘴,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印了上去,舌尖一推,精元就溜进了顾玗的嘴里,而后飞快的起身,也不看顾玗一眼。
小竹子似惋惜似得意的说:“你看,就说有用吧。”羽儿胡乱的应了一声:“嗯,你在守着,我回去休息会儿,有事来找我。”说完就走,小竹子有些急的说:“我怎么守啊,他又不知道我。”
羽儿走到门口,手搭在门上,听到小竹子的话,顿了顿,说了句:“你躲着点,用听的。”然后推门离开。
小竹子叹了口气,只好小心翼翼的跳下桌子,走到了门口,倚着门缝分出一半心留意顾玗,剩一半哀叹自己替人看护的命。
感叹的小竹子没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在羽儿离开了许久后,轻轻抬起自己的手抚上自己的嘴唇,语气有一丝不确定,几不可听的喃喃了一句:“是梦吗?”
羽儿回了房间就盘坐在床上修炼,直到夜幕降临羽儿才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活动了一下手脚:“现在好多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然后走出门,一开门,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小的东西蹦跶着过来,羽儿快步走上去,伸手捞起了小竹子,将它放在自己的眼前:“他醒了?”
“嗯嗯。主人,我走了那么远的路,好累啊。”小竹子抱着羽儿的食指撒娇,羽儿笑了笑,另一只手对着小竹子一指,小竹子就被一小团灵气包围,自己还没恢复,可得省着点。
不过就算是这样,小竹子也开心极了,晃着小胡须,连连夸羽儿是天下第一美人。
羽儿将小竹子放进袖袍,继续往顾玗的房间走。她刚一推门就感觉顾玗的视线,顾玗一身雪白的内衣坐靠在床头,乌黑的发丝尽数披散开,应该是精元起了作用,漂亮的丹凤眼里有了几分神采,之前一直苍白的嘴唇也红润了一些。
羽儿看着顾玗的嘴,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醒了?感觉怎么样?”羽儿拿来了一件衣服,顾玗伸手自己披上,说:“感觉比早上要精神一些。”羽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动作大大咧咧的,也没注意到桌子上有一杯茶喝了半杯。
羽儿顺着顾玗的话说:“那就是快好了。中午喝的药是大夫新配的,看来是有点效果。”羽儿不打算让顾玗知道,不然也不好解释,所以扯了一个谎来解释顾玗的恢复。
顾玗不可否置,每次他醒着的时候,羽儿都会说他快好了。他自己都没有信心熬过去,这个人却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呢。
顾玗浅笑了一下,又抿了抿唇,问:“你刚刚不在,去哪儿了?”“回房休息了一下。你总不能不让我休息吧。”羽儿开玩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