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的目光,望向了那个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
“沈沧澜,这件事,跟你有关?”安慕暖问。
她声音颤抖着,眼神空洞又迷茫。
她要沈沧澜给她一个像样的解释,她要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像安奕辰说的那样?
矛盾引到了自己身上,沈沧澜很意外。
他给出了自己的解释:“我的确见过你爸,询问安家欠债一事,但我没有做任何事情逼他跳楼。逼死岳父这种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又何必这么做?”
安奕辰冷哼一声,指着他:“你一年到头绯闻无数,暖暖跟着你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现在你那个女人醒了,你很有可能为了那个女人算计安家,好为那个女人报仇!”
安奕辰的推论,所有人深以为然。
当年沈、安两家的婚事办得十分难看,在场所有人都是见证人。
如今苏蔓已经醒来的事儿都上了新闻,沈沧澜迫不及待包下餐厅为苏蔓庆祝的新闻也闹得沸沸扬扬,安奕辰的揣测,不是没有道理。
大家面面相觑,全都同情起了安慕暖。
“这件事太巧合了,没准就是沈家做的!”
“是啊,暖暖自从嫁到沈家,安家就没有一天太平的日子,人还越来越消瘦憔悴……”
“依我看,这沈家就是始作俑者,你们说怎么那么巧的哦,那边那个女人一醒,这边就闹了个家破人亡!”
亲友们低低的揣测声,就像是无形的巴掌,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安慕暖的脸上。
当初她满怀期望嫁给了那个人,还以为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却是灾难的开始。
三年来,她忍了这辈子都没有受过的苦,只一心希望一切会有转机。
现在,她明白了,家破人亡,这就是她的结局。
眼前一黑,安慕暖晕了过去。
安慕暖醒来时,是在医院病房内。
睁眼盯着白晃晃的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希望已经死了,此时已经身在天堂。
因为死了,她便不用再面对这可怕的一切。
可那透明的吊瓶和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提醒着她有时候想逃避并没有那么容易。
无力地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苏蔓。
安慕暖一慌,但却没有开口。
苏蔓却唇角带笑,用柔柔弱弱的语调,说着最怨毒的话:“恭喜啊,你爸这个混蛋总算是去见阎王了!听说你妈也疯了呢,现在已经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情况还真是不容乐观啊!”
“苏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现在有多惨啊!”苏蔓语调一扬,又说:“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哥哥,现在他正在安家主持大局呢,看起来他才像是亲生的,你躺在这里不露面,倒是像个没地位的养女了。”
安慕暖一愣,随即问:“我躺了多久?”
“整整两天呢,今天,你爸该出殡了。”
安慕暖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下了床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父亲出殡,她怎么可以缺席?
无力地一推开门,安慕暖便撞在了一个人的怀中。
“安慕暖,你病了,起来干什么?”
“别拦着我,沈沧澜,我要回家……”
她推搡着,不要沈沧澜搀扶。
苏蔓追了上来,一脸愧疚的对沈沧澜说:“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我已经劝了她不要下床了,可她就是不听……”
“这个女人一向倔强,不怪你,倒是麻烦你了,还对她这么关心。”
这对男女眉来眼去的样子,让安慕暖无比恶心。
她只希望他们死远一点秀恩爱,不要脏了她的眼。
无力地推开沈沧澜,安慕暖扶着墙进了走廊,寻找着离开的方向。
想要回家的信念,支撑着她找到了电梯。
刚进门,沈沧澜便追了进来。
“今天你爸出殡,你要去看不是不可以,但你身体不好,怕是出去会晕倒。”
安慕暖没有吭声,目光死死盯着楼层数。
“你父亲的死,跟我无关。”沈沧澜说了一句。
“我什么都不想听。”安慕暖终于接了话,“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知道我现在要回家。”
“我陪你去。”
“不用。”
“我是你老公,作为女婿,本该去的。”
“死者为大,我爸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