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私兵队长听到何辰的解释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只不过等到他低下头去检查司徒宸的腰牌时,却是忽然眼神一变,再次看向何辰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仿佛那腰牌之上,司徒宸的名字上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一般!
私兵队长勉强朝着何辰歉意一笑,将腰牌递了回来,随后后退一步,抱拳朝着何辰说道。
“何姑爷,按照惯例,所有八品下的仆役和事项,都是由我们来处理,这倒是不假,但是此人却是个特例,您没必要拿我们这些人寻开心!”
私兵队长的声音有些低沉,脸上的笑容却是变成了苦笑。
何辰的眉头皱了起来,司徒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三等管家,就连司徒姓氏也是被赏赐下来的,哪里来的特殊之处。
看来此事跟司徒浩又是脱不开干系。
“既然此人已经身死,这腰牌之中的气息已经消失,想必不多时执法堂就要前来,我们不好在此多留,便先行告退了!”
话音落下,这个私兵队长也不等何辰搭话,转身就走。
那一队私兵仿佛是见了鬼一般,离开的速度极快,十几息的功夫就在下一个路口拐了个弯,不见了踪影。
何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皮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看起来司徒浩之所以从容留下司徒宸,未必是真的在妥协。
他下意识转头,朝着身后内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是不知道,司徒半夏对司徒宸所谓特殊的身份,知道多少了!
自己才回到本家半天的时间,竟然就碰到了这么多的事情,看起来若是不能狠狠的立一次威,恐怕日后的麻烦还要不断啊!
何辰正思量间,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四五个身上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就出现在了街角处。
正是执法堂的那些执事!
相对比统领才八品下实力的私兵来说,执法堂可以说是十分强悍了。
在执法堂供职的执事,实力最低的也有八品下,所处理的事情也都是八品下起步!
平时这些家伙很少出现在本家街面上,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外派做一些任务。
此时这些家伙集中出现,顿时引起了周围那些小院子的关注,一时间围观的人陡然变多了起来。
眼见着执法堂的执事们聚拢在了何辰这里,那些家伙纷纷看了过来,其中不乏有认识何辰的,立刻就是开始议论纷纷。
眼见着这些家伙果然是来了,何辰的脸皮再次抽搐了一下,心头泛起一股冷意来。
司徒家的执法堂,平日里执掌的,便是整个家族之中所有的规矩法度。
上到长老,下到管事执事,只要实力在八品下到六品下的魂修,便是归属于执法堂管辖。
至于实力低于这个层次的,多半是由私兵队管理。
而高于这个层次的魂修,整个司徒家也只有寥寥几人,无不是牵一发动全身,能够影响到整个司徒家命运的人,自然不可能受到管辖。
说起来此时何辰的实力已经是八品上,按照规矩,他在本家杀人,这事情就该归属执法堂管理。
然而他的魂修等级,还未到家族藏书阁进行记录,除了自己那个便宜丈母娘之外,再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实力!
所以此时执法堂前来,恐怕是跟司徒浩脱不开关系,至于司徒宸所谓的特殊身份,应该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几个黑衣执事冲到近前,冷冷的朝着周围扫了一眼,将那些靠的太近的族人逼退,随后便是隐约将何辰围了起来。
六个黑衣执事之中,实力最差的一个,也是八品下,其中还有两个竟然是八品上的实力,而且看起来都很年轻,应该是族中年轻一辈下来历练的!
何辰朝着对面六人扫了一眼,立马就认出了其中的两个人来。
“司徒岳,司徒蓝?”
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头里的两个执事,何辰心头一沉的同时,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这两人都是司徒家年轻一代,一个是三长老的孙子,一个是六长老的儿子,可以说是出身显赫了。
何辰此前也是与这两人见过面,他们似乎都是司徒半夏的追求者,对何辰极为敌视,何辰的记忆很深,自然能认得出来他们。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与司徒浩的关系不错!
这是司徒浩觉得他出头对付不了司徒半夏,所以动用了族中的力量来压迫自己就范?
司徒浩倒是有点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的架势啊!
此时双方相见,倒更像是仇人相见一般。
一时间,双方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着实有些僵化。
倒是站在何辰身后的门子,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的身份太过低微,纵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投靠何辰,此时也是插不上话,只能讪笑了一声,放下了司徒宸的尸身,退后两步,隐在了门后。
司徒蓝和司徒岳两人看着何辰,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冷笑起来。
“果然是你这个废物,竟然还敢当街杀人!”
“你不是已经被外放到了城东分院之中当苦力了么,怎么今日还回来了,难不成是发现,我司徒家的软饭的确更好吃一些?”
两人一张口便是冷嘲热讽,同时也印证了何辰的想法!
只不过,司徒浩似乎只是想借刀杀人,并未将所有的情况告诉给这两个家伙!
何辰听到了他们的讥讽话语,非但没有感觉到羞恼,反而是轻笑起来,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对面这几个家伙一眼,低声说道:“你们这两个没蛋子的货,竟然也敢嘲笑我?”
“实力达到了八品下,不去璜山监矿,反而是留在了执法堂之中做这个执事,简直丢人至极,真不知道你们家中是如何作想,竟然将自家宝贝的前途当成了一团屁!”
这两句话一出,就将对面两人的气焰,给压制了下去,司徒蓝和司徒岳两人被噎了一下,都是恼羞成怒!
这件事情,算得上了他们两人心中的一根鱼刺,一直都无法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