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直都表现出了极大不屑的白薇,也是愣住了神。
身为炼器家族,司徒家别说是在崇武城是第一大家族,几乎是只手遮天,便是在整个晋国,也算得上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的大家族。
在这种家族之中做事情,都是好处多多,很多魂修甚至巴不得跑到司徒家去当一个小小的管事或者执事!
只为了,在某些时候,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魂器或者是炼器知识。
而何辰,身为司徒家的上门女婿,只要懂得认亲吞声,并且主动一些,必然是能够成为核心中的一员,所能够得到的好处,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当初白薇之所以不屑于这个女婿,除了他身份实力低微以外,未尝不是认为何辰是给司徒兖灌了什么迷魂汤,想要进入司徒家占便宜混好处的家伙!
但是偏生是此时,何辰竟然宣布想要解除婚约!
这种情况,着实超出了白薇的想象,纵然是以她见多识广,此时也是忍不住愣住了神。
何辰将腰牌扯下,双手奉上,递到了白薇的面前,却并未低头,而是昂首挺胸,看向白薇的时候,眼神不卑不亢,无比认真。
这种做派,更是让白薇有些始料未及。
她并没有伸手去接何辰手中的腰牌,而是深深的在何辰的脸上看了一眼,沉吟了片刻之后,眼神之中的鄙夷消失不见。
身为司徒家实际上的掌舵人,她能够大致分辨出来,何辰此时的表现,并非是故作嘴硬,而是真的打算离开司徒家!
这份骨气,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拥有的。
沉吟了片刻之后,白薇再度开口,音调竟然是降低了不少,语气也比方才柔和了少许。
“司徒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怎么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更何况你是那老东西亲自选拔的女婿,若是被我驱赶出去,他回来岂不是要发了疯?”
“先随我回本家,其他的事,有时间再说!”
何辰沉默了片刻,也感觉到了自己这便宜丈母娘的态度有所松缓,再加上此时白薇态度坚决,也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白薇随后便是伸出手,搭在了何辰的肩膀之上,轻轻一提,两人拔地而起。
……
何辰与司徒半夏大婚之后,便是从本家的家主宅院搬了出来,迁入了距离大宅不远的一处小院子之中。
在这处小院子周围的,便是本家这些长老以及各种嫡系亲属的宅院,之所以搬到这小院子之中,是因为司徒本家的规矩,在司徒半夏或者是何辰正式在家中掌权之前,却是不能再回大宅之中。
不过,规矩只是规矩,放在何辰和司徒半夏这两人的身上,本就不太合适,大婚当日司徒半夏便是在族中密地闭关不出,何辰也是待了不过几日,就被下放到了分院之中。
所以这小院,半年来一直都是十分安静,除了小院之中负责各项事务的仆役之外,从未有人踏足。
白薇似乎是被何辰的态度触动了心中什么事情,将何辰放到了这小院之中后,便是匆匆离去。
小院之中的管家司徒宸,本来正背着手教训错手打翻了花盆的婢女,陡然见到白薇,连带着院子里面那些从未见过司徒家主母的婢女们,都是吓得瘫倒在地,不敢抬头。
直到白薇走后,这司徒宸才敢抬起头来,看向院子中间的何辰。
此时的何辰,微微皱眉站在院子中间,心头思虑良多。
若是按照此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若是跟白薇说要离开这里,恐怕对方早就打发自己离开了,此时这情况,分明有些蹊跷。
正当他心中有些疑惑的时候,却是听到旁边传来了几声咳嗽声来。
他微微皱眉,转过头来,却是刚好看到此时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司徒宸!
此时的司徒宸,在确定白薇已经走了之后,态度却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原本的一脸谦卑,变成了些许倨傲,看向何辰的时候,眼神之中还带着点打量的意味。
何辰在司徒宸身上的衣衫上打量了一下之后,马上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脸色微微沉了一沉。
“老张呢?这院子里面,不是老张做管家的么,怎么换成你了?”
本来被白薇拉了回来,就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出来,何辰就被扔到了这里,此时心中本就带着一丝烦闷,此时看到司徒宸的表情,说话难免带着点火气。
他嘴里所说的老张,却是在他离开之前,这小院子的三等管家,虽说也是本家的人,但是在对待何辰的时候,态度还算不错,也是何辰难得能说上几句话的人之一。
此时回到这小院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十分熟悉,唯独站在这里的管家不同,让何辰的心头,更是增加了一点逆反。
这司徒宸并不认识何辰,之前白薇也并未说明,只不过碍于何辰是白薇亲自送来,司徒宸心中尚有疑窦,本能来不敢太过嚣张。
但是何辰身上穿着伙计们的短打,看上去不像贵人,此时张口就如此豪横,对面的司徒宸一双三角眼马上就支棱了起来。
“张成处事不周,已经被调到庄园之中做事,这个院子里面,以后便是我司徒宸说了算!”
司徒宸一边大声说着,一边眼角余光瞥到了何辰腰间,发现何辰的腰间竟然没有司徒家的腰牌,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我还当是什么特殊的人物,竟然是大夫人亲自送到院子里来,原来不过是个连腰牌都没有的奴才,不过是认识一个张成罢了,竟然在本管家的面前如此嚣张跋扈!”
这司徒宸脸上带着倨傲表情,正要继续大声叱骂,就看到自己眼前黑影一闪,随后左侧脸颊便是传来了一股巨力!
何辰闪身而过,竟然是一巴掌,将司徒宸扇得飞出去四五米远,撞到院子里面的桃树之上,这才缓缓瘫软下去。
司徒宸无比震惊的看着负手站在那里的何辰,用手捂着已经肿了起来的脸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