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哑的声音,带着满腔哀怨,不停对着残尽的荷花倾诉,闻人宇烈面带愧疚的望着那抹脆弱忧伤的身影。
“哈哈,我南宫皓月输得起,心碎了我自己亲手一片一片黏合起来,知道为什么我烧毁你们吗?因为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我亲手扼杀了我的孩子,月华殿栽种的荷花,象征着我像你们一样纤尘不染。如今,我的爱情覆灭,就连当初一心期盼的孩子,也成为了宇烈哥哥和君无暇之间的障碍,所以,就在今天我亲手炖了一副落胎药,药汁就像我心里苦涩难咽的味道。”
面无血色,裙摆下体这时已经殷红一片,皓月就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陶瓷娃娃,脸上布满不舍,却含着骄傲的笑容淡淡道:“我南宫皓月,爱的起更是输的起,手段下的爱情我不屑要,我南宫皓月的孩子,一定是要在爱情开花结果时产下,否则与爱情同毁。”
音落,缓缓站起身,这时白色衣裙已经被鲜血浸透,娇弱的身躯透出浓郁的哀伤,迈出一步拖出一条血痕,吃力又坚强地朝殿内走去。
看似缓慢实则只是几秒的时间,末离在皓月站起身,就一个纵跃,朝皓月飞去。
“皓月。”末离搂住要倒下的皓月,绝美的面容已经阴沉可怕。闻人宇烈,你敢伤我在乎的人,我定要君无暇生在地狱。
抬眼,见是末离,皓月虚弱笑了,拉扯末离的衣袖,撒娇道:“末离姐姐,我心好痛,你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我扼杀了自己的孩子,你会不会觉得皓月是个歹毒女子,不配做你的妹妹?”溢满眼眶的水眸,没有往日的灵动,充满浓烈的伤痛与不舍,期望末离给予她一丝动力与心灵的依靠。
“不被期待的婚礼注定是一场悲剧,没有父母爱河共同滋养下的孩子,只能是一个心灵残缺的孩童,你永远是君末离最疼爱的妹妹,皓月没有错,我很高兴,但高兴的同时我很愤怒,你居然忘记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忘记末离姐姐纤细的臂膀。”末离语声轻柔,坚定地给予怀里虚弱女孩支持。
“太医,快宣太医!”南宫玉焦急怒吼着,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末离怀里的皓月。
“皇帝哥哥,皓月没事。”皓月伸手努力抓着身旁不远的南宫玉。
南宫傲焦急地一把把南宫玉推到皓月面前,“皇帝哥哥,答应皓月,不要责罚宇烈哥哥,这是我欠他的。”死死拽住南宫玉的手,通过力道传递她的心意。
又看了一眼南宫傲,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道:“答应我,我南宫皓月欠他一场婚礼,他欠我南宫皓月一场情,我不想再维持这场让我心力交瘁的婚姻,我的任性爱恋,让我失去孩子,让我失去纯真,让我披上歹毒二字,我不再希望今后余生只能用哀凉来形容。”泪痕交错的脸颊,带着深深的执拗,使尽全力的小手传递出的是决裂。
闻人宇烈,这时才消化完皓月刚才自言自语的话,又见末离等人围着皓月,当下脚步生风,跑过去。
“皓月……。”迟疑的身影,心疼愧疚的呼喊,闻人宇烈阳光英俊的脸,七分愧疚,三分心疼,一时间除了呼喊她的名字,再多的语言说出来都是十分苍白无力。
“宇烈哥哥,我南宫皓月从此不再是你的妻子,你可以和君无暇双宿双栖,不用再编制好听的诺言来哄骗我,不用无奈又怕伤害的与我共眠,不用觉得今天这一切对我有所亏欠,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如果你还承认我爱过你,请你留给我最后一点尊严,不要让我觉得是一个可怜虫,请你同意休弃我。”皓月对于突然出现的闻人宇烈除了意外,最多的是心死。
在自己倒下的第一时间,是末离姐姐接住她,接着是她的亲人,唯独最后出现的是自己的丈夫,这个让自己倾尽所有爱恋的男子,在自己出现危机的时候永远是犹豫的,就算能从他眼眸中看出几分喜欢自己,他永远最爱君无暇,自己永远是最后被关注的一名。
“皓月,我……。”闻人宇烈不知是答应好,还是拒绝,他的公主妻子,即使在结束这段婚姻上,还是给足了自己身为男子的尊严,还在皇帝王爷面前为自己求情,可若真答应,心里为什么会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疼痛之感。
“皇上若是答应,末离一月之内筹集一千万两黄金充盈国库。”末离见南宫玉有些为难,怕是以为皓月是一时想不开,若真的应允,到时候皓月想再嫁闻人宇烈就难了。
“皇帝哥哥,皓月无悔,只求结束这段一人经营的婚姻。”皓月也似知道南宫玉的想法,坚定的道。
“朕,答应你。”南宫玉沉重地应允,皓月也伴随这决定性的声音昏厥过去。
月华殿,大批的太医奔集而来,公主因为服食大量落胎药,导致血崩现象,情况很危急,名贵药材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往这送。
末离听闻太医颤抖的回复,冷冷的问:“你是说,只要控制住血量,就能保住皓月的性命,胎儿却回天乏术?”
院判王毅肯定的回答:“回王妃,是的,只是我等无能,技艺匮乏,除医谷那里有人能解决公主目前危机,否则……。”
末离冷沉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太医,淡淡道:“你们下去准备,控制血崩我来。”别说她冷血,如果让皓月保住胎儿,她与闻人宇烈恐怕要纠缠一世了。
见太医们像树桩,末离冷声道:“还站着做什么,等着投胎吗?”
太医们齐齐看向皇帝南宫玉,南宫玉沉稳道:“都去准备。”她会医术?那刚才为什么不救治?
末离读懂南宫玉的意思,又看了一眼担心皓月的南宫傲,平静道:“我只会杀人,想要快速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就是给他们放血。”
边说边动手,撕开皓月的衣服,露出几大死穴,拿出双拢箸,也是当初买下染月和云墨时,给他们与人搏斗的防身兵器。
筷子长短的双拢箸,窝在末离手里,快速穿插在各大死穴上,皓月脸色很快由于血液逆流,满面异常的红,下体还在流淌的鲜血,也不再快速流出体外,反复几次见血流停止,观察半晌,末离停止刺穴,探了一下皓月的鼻息,放心的收起双拢箸。
“血液逆流,习得武功的你们,应该很清楚后果是什么。”末离淡淡地对南宫玉道,她是在告诉他,杀人手法千万种,有时杀人的手法也可以救人,同时也是变相相告,也有让你们查不出原因的手法,不要以为她不会对南宫傲动手。
“末离,谢谢你。”南宫玉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依旧冷绝,她对皓月的好只是因为她喜欢,皓月是她在乎的人,而皇弟依然是一个陌生人,这是在向自己宣告,哎,留住一时算一时吧,这一声谢谢却是真心实意的。
“我想皇上很清楚,我为什么会救皓月。”末离感受出这一声谢谢是感激,也是他心疼皓月的关心,更是无奈她对南宫傲的漠视厌恶。
“皓月有你这个姐姐,是她的荣幸。”南宫玉温柔睿智的双眸划过激赏,也为皓月感到高兴。如此才情过人,重情重义的女子,与她做友实乃万幸,与她为敌实乃大大的不幸。
“皇上,请允许末离回府,皓月醒来需要的是她血脉相连亲人的安慰,而不是末离一个外人,而且末离该做能做的都做了。”末离颔首请示,给予南宫玉最大的尊重,他的睿智和温柔的双眸值得她缓解冰寒。
“你和皇弟一起回吧。”南宫玉也明白末离的意思,皓月已经脱离危险,对于不喜约束的末离,皇宫自是鸟儿牢笼一般,让喜好自由的人呼吸困难。
得到应允,南宫傲与末离颔首走出月华殿,南宫玉望着那对貌不合神也离的一对背影,头疼地揉揉眉心。
在回府的路上,等待末离的是一场愤怒的画面。
王府玫瑰园,此刻正上演一出让所有女人愤怒的画面,活泼可爱的莫言正被玉心泽追着满院子跑,“你别过来,等我家小姐回来有你好看。”莫言颤抖着声音边跑边喊道。
长相清秀的玉心泽一听,更是淫笑不已,猖狂道:“小丫头,你只不过是奴仆,还指望君末离替你讨伐我不成?”不知怎地,莫言越挣扎越跑,越是激起玉心泽想蹂躏莫言的决心。
莫言不像玉清寒等人习过武,躲避一段时间,就体力透支,而被玉心泽抓住双手,狠狠地压下身底,活泼的脸上,惨白一片,惊慌的失声尖叫:“不要,救命!”
“你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得了你,你若是乖乖从了我,本公子还会怜香惜玉,不要不知好歹。”玉心泽面色潮红,猥琐的神情掩埋了清秀的面容,此刻连一个乞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