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爷。”那两个大汉恭敬地对那青年说道。
接着他们转过身来,一把抓住那少女的手臂,就要将她架走。少女拼命挣扎着,然而她那柔弱的力量又怎么敌得过大汉的力量呢?很快地,她便被制服了,手脚各被其中的一人抓住,不能动弹。
见到自己的姐姐就要被抓走,那男孩急了,他发了疯似的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那大汉的手臂。“你们把我姐姐放下。”男孩如此说道。
“小兔崽子,你有这份能耐吗?”抓着少女的手的大汉不屑地说道。
“就是,你姐姐跟着我们公子可是在享福呢。”另一人邪笑地说着。
“狗屁。”男孩骂道,“你们快把我姐姐放下,她才不会跟你们这些猪猡一起回去呢。”说着,便一口咬住了那大汉的手臂。
剧烈的疼痛使大汉一把将男孩拎起,“小子,你找死!”大汉暴怒道,他轻轻地一挥手,男孩那瘦小的身体被甩向一旁的石壁,眼见就要被摔个头破血流。
龙翔天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展开“游龙身法”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人群,在那男孩与坚硬的石壁接触前的一瞬间,牢牢地抓住了他,制止了惨剧的发生。
这一串的动作实在太快,人们根本就无法反应过来,他们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黑影掠过而已,等他们定下神来,便见到一个满是尘土的人与那年轻人和他的手下,面对面地对视着。
“啊?”在短暂的呆立之后,年轻人将心里的不确定暗暗地压下了。他看着龙翔天那满是尘土的狼狈模样,认为这人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因为一个有本领的游侠是不会将自己扮得如此不堪。他抬起那高傲的头颅,用不可一世的语气,蛮横地告诫龙翔天:“你这个外乡人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哦。我父亲可是这里的实际领主呢。”
“是吗?”龙翔天低着头随口应了一声,那模样似乎并不把年轻人放在眼里。“就算是领主的儿子也得遵守法理吧。你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怎么说也是太过分了。”龙翔天反驳道。
“哈哈……”年轻人狂笑道,“你真是一位土包子呢。我并不是在强抢民女啊,我只是在履行我的权利而已。”
“权利?”龙翔天疑惑了,他抬起头来望着那年轻人。
“是初夜权,这可是伟大的创世神赐给我们贵族的权利呢。”年轻人骄傲地说道,眼睛还不时地瞄向少女那清秀的脸蛋。
“是这样啊。”龙翔天的语气依旧平静,“可惜啊,我对你们这儿的宗教可是怀疑得很哪。如果你们能和神沟通的话,那么神是不会让你们做这种掠夺他人的事情的。所以,这件事,我管定了。”龙翔天说着眼眸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这在无形中竟对那青年和他手下的家奴构成了难以承受的压力。
“混帐,你找死啊。”年轻人见与龙翔天说了这么老半天,却依然没有打消对方原来的决定,不由得火了。他右手一挥,命令手下的两位家奴用武力去解决龙翔天。在他看来不需要多少时间就可以解决掉这个令人厌恶的家伙。
既然少主人都下达了如此的命令,作为他忠实走狗的两位大汉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去完成啦。只见那两名大汉互相对视了一眼,像是在交流什么信息似的,让人觉得十分疑惑。然而,一切都在他们下一刻的动作中真相大白了。只见他们同时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接着同时放下手中的少女,以同他们那硕大的体形并不相符的敏捷,挥舞着犹如铜铃一般的大拳头从左右两边朝龙翔天的脑袋击去。
而这时的龙翔天却出人意料地闭上了双眼。他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看来他并没有躲闪的意思。敌人的拳头来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龙翔天的跟前。所有的人见到这危急的场面,不由得惊讶万分,个别胆小的,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即将到来的血腥场景。
然而一切却不如人们所想象的那样。两名大汉的拳头并没有打在龙翔天的身上,而是在离龙翔天尚有三寸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下了。紧接着,两名大汉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额头一点一滴地落下,他们似乎在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这样的情况让谁都可以看得出是龙翔天做的手脚。当地的居民更是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这十分好笑的画面。
“你……你究竟对我的手下做了什么?”年轻人紧张起来。他并没有什么本事,一切的事情都得靠着自己手下的这两位家奴来办。在他的眼中这两人可是他的爪牙呢。如今自己的爪牙,却在别人的手里吃了亏,他怎么能不吃惊呢?
“呵呵。”听了年轻人的问话,龙翔天不禁笑了起来,“我只是给他们吃点苦头而已。”
“什么?”年轻人看着龙翔天的笑容顿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现在该轮到你了。”龙翔天说道。在众人的注视中,他突然出现在年轻人的眼前。
“你……你敢动我。”年轻人颤抖地说道,“我……我父亲可是这儿的领主……”
“那就更好了。”龙翔天的笑容更深了,“我只要抓住你,你父亲就不得不出面。”说着他抽出了年轻人腰间的刺剑重重地投落在地上,刺剑深深地插入大地。然后他轻轻地一伸手一把抓住年轻人的衣领,对他身后的两名家奴说道:“让你们的老爷今夜三更来南门见我。如果他能拔得起地上的剑的话,他想早点来也成。”说罢,龙翔天拎着年轻人的身体,让男孩扶起他的姐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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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里传播消息总是显得那样的快捷,尤其是发生在他们身边的大事。居然有人敢挑战镇守大人的权威,这可是个惊人的消息。在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这已经是托尔克孜尽人皆知的事情了。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等候着这事的收场。其实对他们来说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够糟的了,除了死亡,他们也不担心会有什么株连的罪过。
然而这件事情对于镇守大人凯南·诺尔来说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毕竟他是当事人的父亲,而且这也大大丢了他的面子。在得知消息之后,他震惊地从自己的座椅上跳起。额头上暴起了一根根青筋,满脸涨得通红,把他那原本就凶恶的相貌衬托得更加狰狞恐怖了。
“可恶,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动我的儿子?!”他那像野兽一般的嘶吼从房间里传了出来,难以遏制的愤怒将四周的水晶窗震得“嗡嗡”作响。
在房里候着的佣人不禁颤抖着身体,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主人如此愤怒的模样。“主……主人,那……那我们现……现在怎……怎么办?”佣人被吓着了,他颤抖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询问主人的决定。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啊?”凯南的火更大了,他大声地吼着:“把所有的士兵给我召集起来,我要把南门的人全都杀光。”说着,他打开房间的大门便要冲出去。
然而,一个健壮的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别那么急啊,父亲。”来者略带嘲讽地说道,“大哥现在还死不了呢。”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了对话中那人的深深不屑以及对眼前这位被他称为“父亲”的人的愤恨。
他是凯南的二儿子——塔里安·诺尔。但是由于他母亲只是凯南从乡下抢来的民女,因此家里的人都很瞧不起他。直到几年前他用自己的谋略为凯南取得了今天的地位,凯南才稍稍注意这个儿子。
可即便是这样,在凯南的眼中,塔里安却始终比不上拥有贵族血统的长子,即使那长子是一个废物。这样的作为自然让塔里安心寒,于是他从对父亲的渴望,变成了现在的仇恨,但生命里的那一份血缘的联系还是迫使他向自己的父亲作出应有的规劝。
“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你是在嫉妒你大哥吧,你想图谋这个家族是吗?”凯南此刻是怒不可遏言语刻薄地骂着塔里安。
然而塔里安却不理会凯南的辱骂,依旧挡住了他的去路。“父亲,你想白白地搭上自己的命吗?这样气冲冲地跑出去是救不回大哥的。”塔里安平静地说道。
可是下一秒他的脸却扭曲了,凯南那无情的拳头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剧烈的疼痛使他弯下腰来。“父亲……”塔里安睁大了眼睛,凯南刚才的那一拳将他心里最后的那一丝亲情也打掉了,他绝望了,对自己的父亲彻底地绝望了。
“狗屎,你这个下贱的家伙。”凯南骂骂咧咧从塔里安的身上跨了过去,直到楼梯的尽头他也始终没有看塔里安一眼。对于凯南来说,塔里安和他手下的佣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真是可怜啊。”躲在屋檐上倾听这一幕的人发出了叹息,原本是想来这儿探听对方决策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或许我得帮帮他呢?”
那人身形一动,已经出现在屋里,关心的注视着因疼痛而趴倒在地的塔里安。“你还好吧?”那人问道。
“你是……”塔里安抬起头来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处处透着奇怪的人。
“你父亲的敌人,也是绑架你大哥的人。”那人说道。
“什么……”塔里安吃惊了,“那……那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我只是来观察一下敌情吗。”那人轻松地说道,“城里这区区一百五十名士兵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那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塔里安问道,“对于这儿我已经没有留恋了。”他说着,痛苦的泪水充盈了眼眶。
看着塔里安那痛苦的样子,那人似乎也有一些感慨,但他仍然询问:“为什么拜托我,我可是你父亲的敌人啊?”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我恨他,但我却不能杀了他,所以我只能离开。”塔里安说道。
“那好吧。”那人考虑了一下,答应了塔里安的请求:“我带你离开。”说着,他一手托起了塔里安的身体,轻巧地从窗户跃上屋顶,离开了这幢冰冷的屋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凯南吹起了集合的号角,那凄厉的声音,像是亡灵的惨叫,预示着他们悲惨结局的到来。
因为从爱因贝鲁的数百艘海船已经悄然地朝这儿驶来,一切都同龙翔天最初预定的那样。
但是……“总攻击的时间要提前了。”看着远方凯南那凶恶的架势,背负着塔里安的身影悄悄说道。
那身影在屋顶上飞快地跳跃着,丝毫没有惊动四周的百姓,也没有使身上所背负的人感到任何的不适,这种灵巧的轻盈只怕是天上的飞鸟才能比得上了。
在将凯南远远地甩开之后,那身影背负着塔里安在城池南边的一座小屋前停下了。这屋子藏于巷子的深处,背后紧靠着高大的城墙,显得十分隐蔽。那人轻轻地将塔里安放下,走上前去轻柔地拍了拍紧闭的木门。
只听“吱呀”一声,木门露出了一道不大的缝隙。一个小小的头颅探出来,在看到敲门者的面容之后,纯真的脸蛋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大哥哥,你回来啦。”门里的人高兴地说道。
“是啊。”那身影回答着,“我还带了另一位回来呢!”
“哦。”门里的人小声应和着,将木门拉到只供一个人进出的大小,放那身影进去。
进了屋子,那身影将塔里安轻轻地放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平和的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后,在桌子旁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那个该死的城守啊,已经派人朝这儿开来了。”那身影向屋里的人诉说这个事实。
此刻聚集在屋里的一共是五个人:塔里安、一位奇怪的旅行者(龙翔天)、一位男孩、一位少女和那个城守的长子(塔里安的兄长)——一位气色不好的年轻人。“什么?”听了这个消息之后,除了塔里安和那人自己之外的三人都着实吃了一惊。
“哈哈……”塔里安的兄长首先放声大笑起来,“你们知道把我绑来的后果了吧,如果你们能把我放了,再乖乖地顺从于我,说不定这罪名会轻一些。”说着,他那邪恶的目光又不怀好意地瞥向少女的胸脯。
感受到对方的无礼,少女被吓得连忙躲到龙翔天的身后。
“那……那怎么办啊?”男孩用求救的目光望着龙翔天。
“哼,那有什么好怕的。”龙翔天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年轻人的身前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老爹最多只有一百五十号人,这点家伙就是全都来了也不够给我热身啊。”
“啊!”年轻人痛得在地上不住地打滚,“你……你……”对于龙翔天的蔑视,他此刻根本就没有一丝反驳的力量。“等着吧……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的。”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响起了吵闹声。龙翔天来到窗户旁缓慢地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屋外望去。
“哼,没想到居然来得这样快啊。”龙翔天有些意外地说道。
在屋子外头赫然是凯南那凶狠的面孔和罗尔帝国军士兵的身影。众多的罗尔帝国军士兵将小屋团团围住,短剑手早已来到的屋子的前头,长枪手紧紧地守住那四通八达的巷子,弓箭手则凭借着身上的长绳翻身上了屋顶,拉满了手中那带着箭的弓整齐划一地对准着小屋的门口。而在凯南身旁则捆绑着二十几个老百姓模样的人,看样子是被凯南那家伙抓来的。
“这下子可有趣得多了。”龙翔天虽然有些惊讶于敌方动作的神速,但也仅仅是惊讶而已,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身处于如此不利的环境,他依旧没有一丝的害怕。
“里面的人听着,快把我儿子给放出来。否则每隔一刻钟,我便杀死一个百姓。”凯南凶狠狠地吼着,在他看来对方之所以会绑走自己的儿子纯粹是出于正义而已,因此对方是不会愿意见到百姓伤亡的。
“你这家伙的嗓子可真大啊。”龙翔天有些厌恶地说道,“既然你要这样那我们便比一比谁的心更狠好了。你在外头杀一个人,我就在你儿子的身上砍上一百刀,等你把外头的人杀完了,你儿子只怕就成了还活着的骷髅,你说这样好不好啊?”说着,龙翔天便笑了起来,但他话中的语气却让别人都明白他并非是说笑。
“你……”凯南听了龙翔天的话,还真是有些害怕他真的会如此做。于是凯南放缓了语气,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龙翔天听了凯南的话,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的年轻人挡在自己的身前,推开斑驳的木门,缓步走了出来。“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你能投降献城就好。”龙翔天微笑地说着,然而他的右手却从腰间缓缓地抽出锋利的金黄色的轩辕圣剑,轩辕圣剑透着深深的寒气架住了年轻人的脖子。
龙翔天认为自己说得是很清楚了,然而这话听在别人的耳中却是那样的不知所谓。“投降?我向谁投降献城?”凯南有些错愕地问着。
“呵呵,等着。”龙翔天笑道。
他优雅地举起手中的剑,朝不远的南城门一指。突然间,明亮蔚蓝的天空被无边的乌云所遮蔽,在这漆黑之中无数的流星披着火红色的外衣,带着逼人的炙热,穿过乌云,直直地落在城头之上。一时只见南城门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昔日,幽明帝国独孤峰顶的那场烈焰,此刻在托尔克孜这个不甚有名的地方再次重现了。
“这就是‘真·流焰星落’的恐怖,是对于你们这群扭曲神的真意的人的惩罚啊。”龙翔天冷冷地说道。托尔克孜的南城门沉浸在红色的烈焰中,滚滚冒起的浓烟和那腾腾升起的火花使远方的人依旧可以清楚地看见。
“王上,开始行动了。”躲藏在山中的巨人亮起了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双眼。虽然,月如枫并不明白龙翔天的信号为什么来得这样快,但这的确是攻击开始的信号。六丈高的巨大身影,贯穿着操控者的意志,朝托尔克孜飙去。
前 进
托尔克孜的人们都被那突然落下的火流星给惊呆了。他们从各自的所在奔跑到大街上,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不断燃烧的南门。他们并不清楚这从天而降的“惩罚”是谁造成的,盲目的他们只是一个劲地祈祷,希望灾难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