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视线环绕着少年扫了一圈。随后,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来人,把他抬走。”
眼前人的黑衣上绣着奇异的花纹,脸上的面具在阳光下泛着瘆人的冷光。
“啧。”慕桑离轻哂,像是没看到人,动作轻缓地将耳机取下,捏碎。
不一会儿,眼前便多了一副担架。
“桑少,请吧。”黑衣人客气道。
然而,不等慕桑离回复,就已被人搬到了担架上。紧接着就被抬到了车上。
“都处理妥当了?”黑衣人跟着和慕桑离上了一辆车。
不知对面回了一句什么,黑衣人冷漠的下令:“回基地。”
......
“少主,黑狱的人把他们这样带走是几个意思?!”
安倍昭二的脸色此时阴晴不定,看着黑狱明目张胆地将人弄到车上,而后又大摇大摆地绝尘而去。
咬了咬牙,阴沉着脸:“撤。”
所以,月殇的后台,是....黑狱么.....
“少主,不好了......”
与此同时,
车内的氛围有些沉闷,不过倒是比之前轻松。
黑衣人抬头看着少年因失血过多而格外苍白的脸,十分认真地阐述:“桑少放心,黑狱不会是您的敌人的。”
随后,又将头低了回去。
“哦~,那.....”是我家老头儿找来的?
黑衣人打断了少年的问话,:“以您目前的状态,桑少还是少说为妙。”
末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们也是听命做事。”
算是回答了少年被打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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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般的寂静......
昏暗的房间内,气氛凝滞。
矜冷强大的气场给周遭平添了几分压迫感。
窗前,
一袭白衣似雪宛若仙人临世,昏暗的光线下,仙人的气质又蒙上了几分神秘。然而,这般圣洁的人儿却是眼底戾气横生。
眼中氤氲的阴沉好似浓墨,向外溢着旁若实质般的黑气。
黑衣人垂首立于桌前,对着那站在窗前的白衣男子,态度恭敬。
雪白的锦袍裁剪的恰到好处,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银白祥云纹的宽边锦带。
面上带着半截银质面具,多了几丝冷然。
面具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乍眼看去格外的诡异。为其谪仙般的气质又平添了几丝妖孽。
大抵,仙侠小说中所描绘的上神也不过如此。
其腰间却挂了个格格不入的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雪白的毛球。
倒是和那些“上神”有些出入。
印象中,那些“上神”一贯佩戴的玉石做的腰佩或镶嵌着宝石的佩剑。
白衣男子状似漫不经心地用右手把玩着腰间的毛球,眼中蕴藏这骇人的风暴。
“她,如何...”
“桑少头部受伤又失血过多,昏迷了。”
天知道黑土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说出这句话。
末了,黑土又迅速的补了一句:“黑白说没有生命危险。”
话音刚落,黑土就感觉周围的冷空气消退了一些。
男子把玩毛球的手顿了顿,表情令人捉摸不透:“出去吧。”
“是。”黑土小心翼翼的继续说:“爷,那属下现在去和黑水交接工作?”
“嗯。”
按规矩,黑土这次的任务理应是要挨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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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慕桑离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脸色有些意味不明。
那些画面...
究竟是梦还是......
正准备给慕桑离例行检查的医生,一进来便看到她躺在床上,满脸诡异的样子。
“你终于醒了。”
慕桑离迅速收拢思绪,表情也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只不过脸色苍白,和影视剧中的白面女鬼有的一拼。
仿佛依旧是那个浪荡的公子哥,盯着来人笑眯眯的轻浮道:“呀!原来这几天照顾我的小天使是个如此的妙人,美女姐姐张得真是,好看到我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呢。”
闻言,来人面无表情看着慕桑离。
“我是你的主治,白医生。”
所以,你最好悠着点。
慕桑离感觉自己被威胁了。
“啧,原来美女姓白呀,倒是和姐姐的职业很搭呢。”
“哦,我不姓白。”
“那,姐姐这般容貌,想来名字也一定起的非常动听吧?”
听到慕桑离的这句话,白医生的表情变得有些神秘莫测。
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慕桑离:“我姓黑,名白。”
听完黑白的回答,慕桑离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是我想的那个......黑和白...么....
白医生好整以暇的看着慕桑离的表情,随后又慢慢的解释了一句:
“黑白的黑,黑白的白。”
“噗...”还真是这样......居然...一言难尽...
慕桑离感觉落在身上的视线逐渐危险:“姐姐的名字还真是又特别又简洁。”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慕桑离幽幽的威胁:
“白医生这般高冷,想来也不是好八卦的人。”
毕竟还没玩够,身份要是暴露了乐趣就少了不少呢。
“基地像桑少这样的人不少,平时没桑少想的这么无聊。”
......
“恢复的不错,好好休养。”
走完过场,黑白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白医生,爷头部的伤,失忆的概率有多大?”
黑白转身,盯着慕桑离头上的纱布,皱眉道:
“你失忆了?”
也就是有可能么......
慕桑离躺在病床上懒懒的作答:“就问问。”
“我劝桑少还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好。”
黑白面无表情地转身,阴恻恻的会了一句。
说完就开门走了。
砰!
啧,气性真大。
现在的女医生,都这么不好惹了么?
───────
“爷,您昏迷的这几天,江岛和安倍那两个混蛋可是气炸了!”
“可惜的是没法目睹他们的精彩表情了。”
在黑白那得知慕桑离苏醒之后,米妚迅速冲进病房,像倒豆子似的,将那天弥殇被带走后的后续补充完整。
“爷,安倍昭二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您会派斯瑞去偷袭他们老巢。”
米妚在病房内叽叽喳喳的,吵得慕桑离有些头疼。
“嗯。”
“爷,我觉得那天就算没有黑狱的人,我们也能完成任务。”
“大概吧。”
实际上,以那天的情况来看,慕桑离也没有把握逃过一劫。她也没想到江岛和安倍会派出这么多人来拦截。
不过,这倒是方便米斯瑞偷袭。
只是斯瑞做到了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想来这次他们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嘿嘿,爷,听斯瑞说,他那天把那两个混蛋的物资库和仓库全给毁了。还顺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
…………
米万推门而入:“爷,您醒了。”
“万,万哥,你怎么来了。”米妚一看见米万就发怵。
“我再不来,怕是爷刚醒就又要被你叽叽喳喳的吵昏了过去。”
“我哪有,这不是……”米妚小声嘟囔着反驳。
“爷刚苏醒还需要休息。”
“那行吧,我就先出去了。”
米妚暂时妥协,看了看还有些虚弱的慕桑离,撇撇嘴不情愿的走出了病房。
“爷,您的腿……”
“没大碍,不过怕是要在轮椅上度过一段时间了。”
慕桑离有些无奈。
“爷,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黑狱?”米万顿了顿:“黑狱这次帮了弥殇这么大的忙,冒然离开怕是不太好。”
“是该和那位狱主大人以及公爵大人见上一面。”慕桑离看似漫不经心的安排着。
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地有趣发现。
至少也要打探一下对方的意图,不是么。
“那属下这就去和黑狱的人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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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桑少想在离开前见您...”黑水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道:“和公爵一面。”
“不见。”白衣男子回绝的非常果断。依旧单手把玩着腰间的毛球。
“可是,主子您......”不是很想和桑少结识的么。
白衣狱主冷漠的打断黑水:“黑水,你僭越了。”
现在...时机未到。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给弥殇的人传话。”
腰间的手仿佛静止了一瞬。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