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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古琴

共七日的大典,从一开始坐而论道,到国家间的人政之事探讨,到各国古籍的整理和修复,从古到今,从第一次、第二次大典的问题延续,都在这第三次大典上一一列出,期冀能够得以解决。

这几日,吴弈在孙夫子这里每日或听教授讲学或去旁听他人探讨。

第七日,庄子把他从孙夫子这里带走,到了内堂后。

“我要去处理件事,就先不回去了,你和他们一起回去。”庄子把他带到两男两女边,“他们是秦学宫的学生,如无意外,你们以后应当是同窗了。”

“白玉。”“蒙羽。”“李楠。”“秦素。”四人依次介绍到。

“见过各位,吴弈。”

庄子看几人打完招呼,转身而去。

注视着庄子离去的背影,吴弈略微低了低头。

“呼”的吐气声从身后传来,吴弈见四人精神状态突然松弛下来。

“话不多说,我们先上马车。”李玉说罢,带头出了门。

几人跟着李玉到了外面已经备好的马车。

进了马车,吴弈扫视一眼内部装饰,内部的一些装饰单是看上去就十分珍贵,这让吴弈大概也猜出了几人的身份,毕竟身份显贵,又是蒙、白、李几姓。

“庄圣终于走了。在那呆着,吓死人。”秦素此时声音轻快,比先才要轻松许多。

“庄圣还算好的,你是没看我家老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玉一个哆嗦。

几人对视一眼,“确实。”

似是注意到一边的吴弈有些尴尬,蒙楠开口道,“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到秦国了,放心,到了秦国我们几个罩着你。”

吴弈点头回应,心中感谢着庄子,他现在知道了那就是当今文圣之一的庄圣,如果不是因为庄圣把他带来并且嘱托了这几位,他们怎么会搭理他呢,“那就多谢几位了。”

马车在沔泽郡的大道上行驰着,渐渐减速停在了一楼阁门口。

“我去取我的琴了。”秦素下了马车,在帘幕掀起的缝隙中,吴弈扫了一眼楼阁前的牌匾,觉得莫名熟悉,再次掀起帘幕,看着那牌匾,“琳琅阁”。

见吴奕盯着别人大门愣了片刻,蒙羽开口道,“都去看看吧,马上离开楚国了,买点什么带回去也行,下次再来估计又得很久了。”

“也好。”李楠说道,跳下了马车,“那我先去找素素了。”

吴奕三人紧跟而入。

琳琅阁柜台处女子看了一眼几人,在注意到了蒙羽、白玉二人腰间玉佩后,手在腰间做了一个手势,一边的店员一看,“贵客。”

店员走到近前,“几位随我去楼上吧,好东西都在上面。”

“带路。”白玉说道,“对了,素素姐在哪?”

店员回想了一下,这几位是同一辆马车下来的,是熟识的人没错,“在楼上,我这就带几位过去。”

到了楼上,入眼便是一大琉璃展柜,里面放置了一张琴。

在展柜边的就是秦素和李楠二人,正在和店员说着什么。

三人走至近前,吴弈打量了一眼琴身,琴似乎被烧过一般,带有几块焦黑印记,尤以琴额处居多,琴腰处还有一小缺口,但整体给人的感官,古朴而高雅,似乎正是因为这些印记,让它更添沧桑之感,“好一张古琴。”

“五弦琴。”蒙羽说罢,对白玉疑惑道,“琴不都是七弦吗?嗯?你知道不”

白玉瞥了蒙羽一眼,他也不懂啊,你这说出来让我好丢脸啊,于是转移话题道,“咳咳,吴弈,我们俩都是重武道的,不太懂这个,你懂琴吗?”

吴弈转过头对二人说道,“稍稍有点涉猎。琴本身就是五弦琴。五弦最早象征着金、木、水、火、土,内按宫、商、角、徴、羽。后来北周文王悼念他逝去的儿子伯邑考,加了一根弦;再之后,武王伐纣时,为了增加将士的士气,又增添了一根弦。北周为礼乐之国,天下乐师多出于周,自那以后,世间琴大多都是七弦琴,再往后五弦琴便不多见了。所以,二位不了解也很正常,现今基本上看不到五弦琴了。”

白玉二人听后点了点头,所以不懂也不是我们的问题,本来就不多见嘛。看了眼身边那似乎也是刚刚听闻这件事情的店员,面带笑意,不错不错,吴弈这小子挺上道的,没让我们丢人。

吴弈回过头,继续打量着古琴,刚大概看了一下,但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细细看着琴额那一焦黑的地方,突然,那种令他晕厥疼痛的感觉又来了,怕自己晕倒,赶忙蹲下身子。

一个恍惚间,吴弈感觉自己似乎到了另一片天地,看着眼前这一片苍茫大地,入眼可见的便是远方一盘坐的人影和一片光影。

光影之中似乎有着什么在对人影说话,但在吴弈听来只是模糊几道风声,人影对光影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那片光影渐渐消失。

不多时,光从人影手中绽放,以紫色居多,恰在这时,天上雷鸣阵阵,瞬间乌云密布,从乌云之中空出一处,又是先前那片光影,火、雷密布而下,直冲人影。

在一阵轰鸣之中,吴弈听到了那人影的酣畅大笑,雷、火散去,人影手中的光芒并未熄灭,反而愈加灿烂,再之后,天地忽而变暗,渐渐地吴弈什么也感受不到,隐约之中似乎听到了那人影说了什么,“······伏羲琴······”

“吴弈······”“吴弈······”

吴弈睁开眼,看着蒙羽蹲在他前面看着他,“你这怎么了,怎么着看着就蹲着发呆了?”

吴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事,他的脑中此刻多出了无数有关琴的知识。定了定神,又打量了一下古琴,突然看到了古琴那焦黑层下方另样的木色,再扫量了一眼整体琴身架构,瞳孔一缩,呼吸渐渐有些急促。思索了不到片刻,做了决定。

拉过二人到了店员的另一边,悄声道,“二位能否出资把那古琴买下?”

“买那个干嘛啊?我们俩又不会弹,买着浪费。”

“那古琴十足珍贵,在这一层外表之下还有一层,十有八九是一件宝物。”

吴弈本身是不想说出的,毕竟人之常情,宝物谁不想自己居之。不过他明白,以他自己根本不可能买下或者保住它,而他们可以,放在他们那里,也许最终还会有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即使没有了古琴,给他们后,自己也会有人脉关系上的好处。

白玉揉了揉眉心,“你确定?”说罢,还没等吴弈回话,“我相信你。”戳了戳蒙羽,“赶紧,掏钱,我俩凑钱买了。”

蒙羽走回去瞥了一眼价钱,差点抽抽过去,咬了咬牙,“行。”

二人前往了秦素所在的二楼柜台处,白玉对着负责人说道,“你们这最好的琴是哪张?”

“大柜台的那张,二十万两银子。”

“噗,你开玩笑呢不是,你看那上面有缺口不说,还有让火烧的印记,你卖十五万两?”蒙羽气愤道。

“客官,虽然有你所说的这些,但在懂琴的人看来,这反而有另一番韵味。另外,琴体本身也是名贵木材所制,这价格不算高。”

“得了,你也别跟我提这些,我又不懂,我就是单纯买来送人。一口价,十五万两。”

“客官,这实在不行。”话虽这么说,但负责人心中也很焦急,这张琴已经摆放了很多天了都没有卖出,也就前段时间有几人来看了后想买但似乎钱财不够,说是回去取钱,但这都几天了还没来,估计是不会再来了。难得有人问这张琴,现在再不出手,以后再卖,卖不出去了怎么办?“您看,十八万两可不可以?”

“十七万两。”

负责人咬了咬牙,“好。”

“嘶~”蒙羽、白玉肉痛的声音在心中响起,这可是十七万两啊。

白玉从怀中取出两块令牌,“认识吧?”

负责人打量一眼,“认识。大秦钱庄的贵宾牌。”

“嗯,你拿这个过去,登记后取就好了,取完后令牌放那里,会有人给我送回来的。”

“那这琴是我们给您送回去还是?”

“你包好,我们自己带走。”

“好嘞。”

一边的秦素、李楠二人看呆了,这俩音痴怎么花了十七万两买琴,这是准备干嘛?十七万两要是让他们家里人知道,不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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