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黛玉刚醒,就见贾琮还坐在书桌旁,只是整个人都趴下“睡着”了,忙胡乱穿了衣服,拿了一床被子给贾琮披上。
刚要给贾琮掖被角,他就抬起头来,笑呵呵的看着黛玉。
他压根没睡着,他修的是攻杀剑魂,若真有必要,他甚至能透支寿命换来一年不眠,只不过傻子才会那么做就是了。
黛玉羞的钻回被子里,过了半天衣衫整洁才出来,嗔道:“竟会搞怪。”
“唉,我枯坐了一夜,到大早上还要被虎妻嫌弃……”贾琮故作忧伤的话还没说完,黛玉就笑着来撕他的嘴,道:“你自己说的你一月不睡都没事,昨儿晚上我又不是把你拒在外面,你自己不愿,我还能拉着你不成?”说到最后,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向贾琮。
贾琮叹了一口气:“得嘞,我再挨上二三年罢,左右再过一段时间的事,也该知足了。”说着,顺势往后一仰,右手向后一伸,黛玉就被他揽入怀中。
“没想到我贾琮十二岁生擒沙皇,得封国公,十五岁扫平南方两大反贼,戎马五年,竟然在自家老婆手上栽了跟头,属实是中看不中用。”贾琮故意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感叹人生”,黛玉笑的花枝乱颤,粉拳打在贾琮胳膊上,笑道:“赶明儿别当你那镇北公了,去学里当个老夫子,用你这口气给学生授课,那才是一等一的好。”
“这可不行,虽说我不在乎这些功名利禄什么的东西,不当也没什么所谓,可我这还有家室呢,我妻还等着一等国夫人的诰命,哪里能抛下不当?不过等我晚年时,效仿韩相,去考个三元及第倒也不是不行。”
“我算算,韩相四十五岁三元及第,我自然不能超过前辈,就四十六岁三元及第,再给你挣个内阁首相夫人回来。”
“那也得等三十年再说,到时候你怕是都“早生华发”了。”黛玉一想贾琮顶着白发,又笑出声来。
“不怕,那时候我估摸着也到了武尊,命长的很。”刚说完,贾琮就暗道不妙,果不其然,黛玉的笑渐渐淡去,双目看向贾琮,看的人心底一颤。
“武尊近乎不死……到那时候,我怕是都成了枯……”
话没说完,贾琮就赶紧抢话说道:“你再别说这话了,不怕,不就是武道吗,江湖之间女侠多了去了,我教你,保证你比我还快武尊,到时候我就得靠我妻护着了。”
“我这就给你开筋骨,开完筋骨再让你修我的剑,再上演一出倒拔垂……”
“呸,谁要倒拔垂杨柳,你才是鲁达。”黛玉啐了贾琮一口,半恼道。
“说得对,鲁达太过粗俗了,哪里够得着我妻兰心蕙质,让我想想,对,到时候我二人饮了十八碗酒,一人上山打一头虎……”贾琮稍微认真了些,让黛玉习武定然是不行的,她喝那等对浑身都是极大冲击的药定然挺不过去,但只要给黛玉注入足够的内罡,凑齐了武尊之数,她便也可靠功法无限续命……
“玉儿,等过二三天我闭关一次,养万道武宗巅峰内罡出来,留下给你之后等我突破武尊,属于我的内罡自然会升华,这样你以那内罡为本,就可长生,虽说我是以剑入道,可那内罡本就是剑所转换,自然也会跟着到武尊。”贾琮罕见的严肃,黛玉却有些怕,道:
“这对你身子有无损害?若有半分损害我定然是不依的,若为了我,教你损了寿,那样换来的长生不要也罢。”
“无事,不过吃些药就能好,你放心罢,等你归宁之后我就闭关,只是你若想成仙定然不成,成仙必须忘情,你若把我忘了,我就学孙猴子打上凌霄殿去……”
“你还说混话,那天晚上南总督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已经损了寿元,我若为了我自己再让你折寿,那我也不要活了。”尽管昨日才办完喜事,黛玉没有流泪,但眼圈也泛红了,捂住贾琮的嘴不让他说话。
贾琮感觉她的手在颤,赶忙说道:“这叫什么话?只要我到了武尊,什么折寿都是虚话。”
“你莫要哄我,那武尊要是那么好到的,世界上就再没那么多武宗了,我虽不通,也知道这并非易事。”
“我现在才十六,就算是要折寿也得折到几十年后了,要是这么多年我都到不了武尊,那只能说明我原就不配活……”
“你再说?”黛玉气急,眼里流下泪来,死死地抓紧贾琮,抬起头,眼神坚定,一字一句的道:“说了都好好的活着,你若再说这些话,便是看不上我想把我丢了……”
贾琮敛去笑容,双目迎上黛玉的眼,正色道:“我若把你丢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拿剑刺死自己,只要你不嫌我,我这辈子都只你一个。”
许久,黛玉垂下头去,再度抬起头时,眼里没了泪花,见贾琮如临大敌的模样,笑出声来,道:“昨儿刚办完喜事,今儿就这样了,怎地,是哪家有人想把女儿送给你当房里人?”语气轻松。
贾琮长出了一口气,“虚弱”道:“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第一天就要被虎妻欺负,都做好了去找个耳房钻一天的准备了。”
“你就美罢,你还想找耳房钻一天,没我的话,你敢出这个门儿?”
“那不成,我对外面没有兴趣,可外面得我撑着,差不多现在这个点就该去宫里谢恩了。”贾琮摇头,面色为难,咬牙道:“罢,不管他了,上书房和清山池哪里有我妻好看。”说着,贾琮就站起身,道:“我去厨房做饭……”
“宫里既然要你去你就去,不好误了正事,左右不带回来个公主郡主升格成了驸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