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得知此事之后,显得异常平静。
“嗯,本公知道了。”
锦衣卫所在的大牢,竟然被人偷袭,锦衣卫指挥孔永战死,数十位锦衣全部身亡,最差都是内罡修为,孔永已经隐隐摸到了武宗巅峰的门槛,除了武尊,没人能做到在云谐支援过去之前击杀这么多人的同时带走薛宝钗,而武尊是谁,没有知道的必要,因为猜不出来,连尸体都未曾留下,只能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只是外事不及家人的传统似乎已经没用了,贾琮还得快快请来一位武尊守护院子,他自己总有不在的时候,而且贾琮就算在,也只是能拖十招罢了,若云谐有事,那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只有赵贤快速突破武尊,他才能请来云谐常驻镇北公府,可云谐若是不愿意,那就真没辙了,皇城司和他关系好是好,可不是他的保姆,更不是他的专属机构。
没把此事和黛玉说,怕她担忧,想了想之后,决定多增添几位武宗守护,十位武宗合力,怎样也能抵挡武尊片刻,至少能撑到有人赶来。
当然,他这是多虑了,目前还没有哪个武尊敢进公侯街暴露身份,祸不及家人,若是碰了这条线就是武勋公敌,只要喊一声,整个公侯街会有数十位武宗出手,算上镇北公府自己的武宗和巡夜人,差不多七八十位武宗,围杀一尊武尊有些困难,可不让他走却可以。
至于薛宝钗,老实说,他并不在乎薛宝钗跑不跑,跑了就跑了,有什么动机之类的,自己想不明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见招拆招多加防备总是没有错的。
“寻秋,带些东西去看看孔指挥的家人,我现在不方便。”
“孔永没有家人,父母双亡,至今未娶,论亲属关系,只有衍圣公府了。”
“那……不用了。”贾琮迟疑片刻,道。
正是阴云密布的上京城突然传来刺耳的喜乐,贾琮看向宗人府的方向,道:“今儿这是什么情况?宗人府怎地奏喜乐?”
“楚海那老王八娶亲,说是忠义亲王的侧妃,这老王八蛋,什么时候还会对别的女人动情了,自从他正妻死了之后,他就一直只玩不动情,今儿也是奇了怪了。”秦温蹲在门槛上雕木头,抬起头道。
那木头有了些平儿的模样,秦温又低下头雕,仿佛耳畔的喜乐声压根不存在一般。
“派人去看看,那侧妃什么来头,顺带着送些礼,虽说这老王八太不像了,可好歹也是亲王。”
等过去的林管家回来,对贾琮道:“是京里一户人家的女儿,姓刘,好像叫淑敏还是慧敏,说什么的都有。”
贾琮点头,顺手为之的事情罢了,登时抛在脑后,道:“辛苦了,去罢。”
等吃完了中午饭,外面喜乐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黛玉和湘云都被惊到了,贾琮封了声响之后,提着剑出去,见一队浩浩汤汤的队伍从公侯街走过,回望那边,早就有一众武勋在门口冷眼看着了,还有一众银子勋贵在屁股后跟着,看起来倒是声势浩大,虽说远远不及贾琮大婚那等场面,也是挺大的了。
楚海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轿子,喜乐越来越大,贾琮险些没拔剑,他大婚的时候也没跑到别街来溜达啊。
“楚海,你他娘的要干什么!”韩潇从街上走过来,直接骂道,楚海这等王爷,等太上皇驾崩,他就废了,所以韩潇并不怕他。
“妈的大清早就吵吵嚷嚷的,要结婚回你家结去,跑这儿来吵吵什么。”韩潇估计也是为了他老婆来的。
“韩相,这不是大喜的日子,想让各位沾沾喜气?”楚海就跟没事人一样,呵呵乐道。
“给老子爬,谁稀罕你的喜气?”一等川蜀侯陈瑞骂道,他脾气暴烈如火,论战功也能骂楚海。
“川蜀侯若是不会说话便闭嘴,本王不会当你是哑巴。”楚海发怵韩潇,可不害怕陈瑞。
贾琮这时候得站出来说话了,他不站出来也就没人说了。
“楚海,你还是早日回去的好,本公手比较喜欢出汗,容易手滑,万一手滑打了你的耳光,该如何是好啊?”楚海这种人不需要跟他客气,他也没有让人客气的资本,当今最恶心的就是他,这大宗正也只是因为他擅长这些狗屁倒灶的亲族之事,他先前就被韩潇打过,最后当今还赏了韩潇一堆布匹。
“镇北公倒可以试一试。”楚海今日出奇的火气大,韩潇多看了他一眼,道:“镇北公,你左我右还是我左你右?”
“算我一个。”李庆明站出来道。
“也带我一个。”牛继宗笑呵呵的出来。
登时半街都站满了武勋,贾琮扭了扭脖子,道:“楚海,还不走?真想让我们给你脸上开个织造庄子?”
坐在轿子里的刘淑慧感觉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跟了一位王爷,也都无法抗衡镇北公府,这简直……
“镇北公,来日方长,天不移,地动,江不流,河也枯。”楚海面色尴尬,放了句谁也听不懂的狠话就停了喜乐走了。
贾琮无奈,若是他不出来当这个开团的,以后武勋将门和他的交往力度就会少很多了,所以他只能选择得罪楚海,虽说先前因为史家流放北海的事情已经得罪过一次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得罪死了,虱子多了不怕咬。
贾琮回到内院,见黛玉和湘云好奇的看着他,问道:“外面什么声响?怎地去了这么久。”
“楚海娶侧妃,搞得满京城都恶心,吹那么大声,还吹跑调了,真不知道是喜乐还是丧乐。”贾琮一边脱外套一边道。
等身上只剩一件布衣之后他才舒服,唏嘘道:“这官服的料子真硌人,一点也不舒服,还小了点,哪有你俩做的穿着合身。”
“你要喜欢,明儿我两个再给你做一身换洗的?”湘云提议道。
“还是免了,有这一身就够了,不舍得让你们熬夜,我穿着舒服了,你们不舒服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