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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十年苦难终解脱

这时天空竟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苏东坡拿着竹杖在山路上行走着,苏峰与钱如玉跟在他的身边,拿着雨具的仆人先行离开了,一众友人淋着雨稍显狼狈,突然东坡居士兴趣使然,向苏峰和一众友人道:

“我心血来潮倒想赋词一首,不知诸位是否有兴趣听听?”

“居士作的必然是杰作,我等洗耳恭听。”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不知诸位感觉如何?”

众人均是一通夸奖,苏峰想了想其中的蕴意,感到了东坡居士虽处逆境屡遭挫折而不畏惧不颓丧的倔强性格和旷达胸怀,自是心中敬佩不已,将这首词牢牢地记在了心中,告诫自己无论遇到再艰辛的场面也要潇洒渡过。东坡又问道:

“不知二位侠客缘何来此处游历?不知云净真人身在何处?”

“我等早晨被告知今日山中出现形迹可疑之人,是团练通知我们来的。云净在之前的一个岔路与我们分开了。”

“什么?我从未派人这样和你说啊,是谁通知你们的?”

“正是刚刚押送宋大山等人的王升。”

想到这里苏峰突然紧张起来,暗道不好,对苏轼道:

“容我等先行退去,云净可能遇到危险,望团练可以调查一下这个叫王升的士兵。”

“好,我这便回去协助调查,二位注意安全!”

话分两头,再看看当初与苏峰等人分离后云净的情况。

云净刚刚与苏峰分离不久,便走到了一处山谷之中,两侧是数丈高的山壁,初春的山谷生机盎然,飞禽走兽都在各处嬉戏。走着走着云净便察觉到了有些不对,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铁锈与腐朽的气味,他蹲下观察了脚边的植被,观察到竟有一些被踩踏的痕迹,脸色渐渐有了些凝重,意识到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圈套中。

但云净并未打草惊蛇,他还没找到对方的位置,便悠哉悠哉继续向前走着。对方见云净似乎没什么反应,反倒有些按捺不住,眼看云净就要走出埋伏圈,忽然间山壁之上一道白光闪过,数支箭朝着云净飞了来。云净早有准备,立刻闪身躲避,正待施展轻功飞上山壁,忽然身旁的树丛中又跑出几人,挥刀向云净砍来。这几人的衣着打扮看起来却像似之前在船上遇到的水匪,云净也很是疑惑,一向在江面活动的水匪怎会突然出现在山谷之中?

云净还未细想,那数把刀就已袭到云净身前,云净只得抽出腰间佩剑,使出太极剑法借力打力,竟让那数把刀相互击在了一起。云净另一只手又施展出武当“绵掌”,将数人全部击倒,躲过后面迎击上来的数人,施展“纵云梯”便踏着山壁飞身向山壁上方。

刚刚在山壁之上露头,便又是数支飞箭袭来,云净连忙翻身躲避,但箭来的太快,还是有一支箭划破了他的道袍。他还来不及喘息,又有两人举刀袭来,云净不得已使了一招“燕子啄泥”,长剑向身下的两把大刀挥去,借刀背之力腾起身来,空中打了个滚落到地面上来。他认出这两人便是那日在船上袭击他们的人,这两人正准备再次攻击,却被一个沙哑的声音喝止了。

“没想到来的是个道士,我本是想和那个苏峰过过招呢。”

云净定睛一看,一个阴沉的脸呈现在面前,手持两把铁钩,正是那“水鬼王”萧无命。

“这是你们下的圈套吗?我想有些老套了罢。不过,阁下貌似与我似曾相识?”

萧无命定眼一看,确实是似曾相识,但回想不起来是在哪里了。

“老道,你是哪里的道人?”

“贫道乃武当山道人,道号云净。”

忽然萧无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道:

“老道,你可曾记得五年前有人曾刺杀过你?”

“那倒是有些印象,莫非是阁下?”

萧无命发出一阵大笑,他经久无神的双眸中突然放出了光,像是重新获得了生命一般,浑身的肌肉激动地微微颤抖。

“我所追求的,终于来了,今日我便了却了五年前的遗憾罢!”

说罢,双钩急速向云净袭来,正是那记熟悉的“青龙出水”,云净迅速侧撤步,铁钩擦着他的胸膛划过,剑一横,同时向萧无命腰间划去,萧无命一个“鹞子翻身”躲开站定,铁钩像有眼睛一般朝着云净的要害袭去,然太极剑正是圆滑之道,云净将剑舞成个圈,将对手的攻击完全吸纳了进去。萧无命见正面攻不破便买个破绽,转身向后奔去,此时云净则放弃了太极剑的防守姿势,改为进攻法追来,却不想萧无命一个回身射出三颗飞蝗石,朝着云净上中下袭来。太极剑再凌厉也不能同时化解三路危机,云净只得垂直跃起试图躲避暗器,但最终还是被最上面那一颗飞蝗石击中小腿。

萧无命没有给他喘息机会,一招“猴子捞月”攻向云净下盘,云净小腿受伤无法躲避,只得正面迎击铁钩,剑被勾住后被向上一掀,竟把云净整个人挑飞起来。云净见佩剑被卡住难以挣脱,只得空中打了个滚,弃掉手中的剑,站定立刻摆出太极拳起手。

可萧无命却没有打算直接攻击,而是将自己的一只铁钩丢在了地上,拿起云净卡在钩上的剑,又丢给云净,道:

“刚刚不公平,现在我就拿单钩和你打。”

说罢单钩向着拿到剑的云净袭去,一招“摄魂夺魄”向云净袭来,这招的精髓在于钩尖的不确定性,对手根本猜不透到底要勾到哪里。阳光照在萧无命脸上,照出他疯狂而又痴颠的表情。云净已无退路可走,只得以攻代守,“仙人指路”和敌方来场正面交锋,却阴差阳错地攻击到了对方的手,萧无命手上鲜血涌出,单钩也脱手重重砸在了草地上。

面对直指自己咽喉的剑尖,萧无命哈哈大笑:

“不愧是你,果然过了五年我照样杀不了你!”

萧无命停顿了一下又道:

“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规矩吗?没有杀掉目标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了。但我不一样,我还有仇未报,因此向你借了五年的命,如今我仇报了,现在该还给你了,哈哈哈!”

说罢还未等云净反应过来收剑,便直挺挺地将自己的身体刺入剑中,鲜血挥洒在阳光下,洒落到地上。一旁的小弟全部都看傻了,云净看着他的尸体,久久无话。萧无命的脸上还带着笑意,此刻他的命终于是自己的了,他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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