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张乐跪在两个蜡烛前,虔诚的呢喃着什么。
然后,面前的烛火飞速地摇动着,在这静谧的空气中中显得格外的诡异。明明没有风,却好像有什么人在蜡烛面前吹着气一样。
张乐举起手,在空中不断地比划着。
她的面目扭曲,似乎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面前的蜡烛不断地扭曲着,原本金黄色的烛焰开始慢慢变成绿色。碧绿色的烛焰不断升起很快升到了接近天花板的高度。
张乐突然睁开双眼,整个眼瞳漆黑无比。与此同时,眼前这近乎两米高的烛焰迅速地塌缩成一团,然后无数的绿色丝线从中衍射而出,在张乐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那个由绿色烛焰凝聚而成的女人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面前跪在地上的张乐。
“我会做的,求求你相信我。”张乐突然浑身颤抖起来,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我会帮你杀了他们的,相信我,求求你。”
张乐疯狂地往地面上磕着脑袋,额头那里已经开始往外流血,但她仿佛对此毫无感知。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自己最认为能够保护自己的方式。
显然,此时此刻,这种最卑微的求饶是唯一有可能拯救自己的方法了。
可是,很多时候结局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扑通。”张乐的脑袋突然断裂了,接着她的整个身体好像断线的木偶一样笔挺挺的摔倒了地上。
女人一步步地走到了地上那具尸体的面前,抱起了她的头颅。
仿佛是在看带着什么艺术品一样的,女人仔细地端详着。然后,慢慢地把头颅放到了自己的空脑袋上,转瞬之间一具和张乐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了这个宿舍里。
她走到了宿舍的镜子前面,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模样。
她把地上的尸体踢到一边,很自然的坐在了张乐的轮椅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阳哥,你去那个聚会吗?”成宇川转过了头看向程康,“哎呀,你是不知道。”
“怎么了?”刘阳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成宇川,“什么聚会?”
“张乐你认识吗?”成宇川笑了笑,“她昨天晚上在学校的年级群里发消息了。她想邀请所有人参加一个小小的聚会,好像说的是帮助大家缓解高三的压力。”
“你说什么?”刘阳直接站了起来,现在是课间,教室里没有多少人,但是因为这个动作太过剧烈还是吸引到了不少人的目光。
刘阳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很不自然的坐了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张乐她在我们学校的人缘不怎么好,以前她没生病的时候还好,但是那次大病之后整个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经常向别人发脾气。
所以啊,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同学都不喜欢她,就连她原来的朋友都不愿意继续和她交往,所以实际上她一直很孤独。
她这次邀请所有人来参加派对,估摸着应该是想向其他人道歉吧。毕竟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你也打算去吗?”刘阳问,“你知道有多少人会去吗?”
“应该不多吧,不过我肯定来。”成宇川说到,“张乐这个小派对是征得学校允许的,能逃掉一节课这么划算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来。”
“去操场上打打球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来?”刘阳问到,张乐这个邀请摆明了是要杀光所有来参加的人,可是自己没有办法把真相告诉他们,而且,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事件里一直有一个地方很奇怪,人们似乎对消失了的同学并不是太过关心。
关心似乎只是出现在当时,一旦过了几天,所有人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从当时第一个叫杨川的学生失踪,到校长,再到保卫室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学生在各个地方神秘失踪,然而,就好像有人在他们的脑子里点开了格式化。
但也不是完全如此,比如刚刚刘阳在问一个之前失踪的同学时候,被问到的那个人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然后很快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刘阳清晰的记得。
被问的这个人明明和失踪的人是很好的朋友,当时发现人找不到的时候,最激动的人就是她。可是,为什么现在看来却好像没事人一样。
这么淡定,仿佛与自己毫不相关呢?
只有自己和黄然,对于所有消失的人记忆犹新。
这段时间里,没一个被发现失踪的同学,他们都用尽全力去查验过,彻底的搜索过一切可能留下来的痕迹,但是无一列外,什么线索都没有。
就好像,他们是被活生生地抹掉了一样。
一点点信息都没有。
“好了,你别想了,来呗,一块走。“成宇川笑道,”老闷在教室里干什么?放放松就行了。”
“宇川,相信我,如果可能晚上不要去可以吗?”
“什么啊?哎真搞不懂你们,反正我去,要来咱就一起。我去上厕所了。”成宇川说着便站了起来,离开了教室。
刘阳转过身,望向后面的黄然。只见他也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
看来,黄然也听说了。
只是好在,一来这是高三,大家都很忙,愿意花时间参加这个排队的人本来就不多。二来,这个张乐人缘很差,就算她这么说,想来愿意来的人也没有多少。毕竟谁知道她到底想干嘛呢?
只是,明晚,必定会有很多牺牲者。
这些不知真相的,无辜的学生。
既然镰刀对鬼物的真身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那想来明晚既然是最后一个任务,那只有逃。
赌上一把,赌自己和黄然可以在这么多人里面逃出去。
自己不是圣人,也没有通天的本领救下所有人。能帮则帮,这是自己一贯的原则。
明晚,自己和黄然一定要活着离开。
胸口的玉佩被他紧紧地握住。
程康,我们一定会带着你的尸体活着离开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