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嫂,你先起来,本洲一定会竭尽自己的全力帮你把儿子找回来的。”远远的,沐靖雪就听到了简慕天的声音,这个男人倒算是无处不在啊,老能碰上头。
不过,出了这种案子,简慕天的出现再正常不过了,他是通洲的知洲,有了什么案子自然都要去找他。
沐靖雪走到那李大嫂家里,看到朴实无华的房子,就连家具都很简单,但是非常的整齐,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倒也有余,看着小日子过着应该不错。
只是若这家里连一个男人都没有的话,以后的日子倒真是难过了。
沐靖雪摇了遥头,穿过人群往里走,李家大嫂有四间房,分别为李大嫂一间,她儿子一间,中间有个小堂厅,在屋外还有一间小小的厨房。
来看热闹的、来表示关心的其他村民都堵在一间房的门口,沐靖雪猜那间应该就是李家大嫂儿子的房间,李大嫂现在必定是守在自己儿子的房间一步也不肯离开,盼着儿子还能回来。
沐靖雪带着一张银晃晃的面具,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人们自然会让开一条道儿来,再加上无尘和无心出众的外貌,此三人一出现,围着的村民不自觉就给沐靖雪他们让出一条路,让沐靖雪能够走到房间里看一看。
沐靖雪一走进房间里,就看到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妇人,本该还算年轻的脸上满是日晒后的风霜,一双大手又粗又糙,看得出,她之前为了养到自己的儿子付出了多少心力。
“公子,你来了?下官正想派人去找你。”在阡陌无尘出现的一瞬间,简慕天就感觉到了,阡陌无尘果然跟银面公子是形影不离。
“有什么发现。”简慕天有些探究般的眼神,沐靖雪半点都没有放在眼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可能是最近案子闹得太凶了,李大嫂也怕自己的儿子会失踪,因此把自家的门窗都给封死了。
因此,除非破门,否则没人进得来,可是李大嫂家的大门完好无损,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破门进来,把李大嫂的儿子劫走。
更何况那么一个年轻壮力的男人真被人劫了,会没有半点反抗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李大嫂必定会发现,然后通报官府,绝不会发生这种莫明失踪的案子。
这件案子奇就奇在这里,自从那位长者莫明从家里失踪后,壮丁失踪案便开始陆续发生,所以官府把两件案子合在了一起办。因为两者影响力同样太大了。
“暂时还没有。”简慕天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要有什么发现早就有了,怎么可能还会等到现在。
沐靖雪观察李大嫂儿子的房子,发现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只是李大嫂家的屋顶上似乎开了一个较大的天窗。“那个天窗是用来做什么的?”
简慕天随着沐靖雪的指向,抬头一看,“噢,那个天窗啊,是我们通洲人的习惯,基本每家人的屋顶上都会有这么一个小窗口。我们这儿有晒菜的习惯,把菜晒成干后存起来。”
简慕天不知道这天窗是怎么了,但还是把自己的认知全都告诉了沐靖雪,“太阳很大的时候,通洲人便会把新摘下来的菜拿到屋顶上去晒。”
“所以说,一个成年男子想从这个天窗爬到屋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沐靖雪心里有了一点答案,弄了半天,通洲每天户百姓家里都为凶手提供了一条劫人的渠道。
只是因为天窗是作为晒菜之用,人们都把它给忽视了。
“公子的意思,有人可能利用这个天窗把人给劫走了?”简慕天微微一愣,这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那个天窗的确能钻过一个人,“当初下官也怀疑过是不是这个天窗的问题,可通洲镇里还发生过一件类似相同的案子。那户人家是外乡人,因此没有开天窗的习惯,但人还是失踪了,就跟今天的情况一样。”
开天窗的说是有人把失踪的壮丁从天窗上带出去,可没有天窗的人家怎么解释?“还有,那个天窗虽然能钻过一个成年男人,但是有人想要把受害者带在身上从天窗上走出去是不可能的。”
那个天窗的口子开得不大不小,只能钻过一个人。只要失踪人不是出自于自愿的话,必定不会老老实实的跟凶手走。那么凶手想把李大嫂的儿子抱在身边带出去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下官还曾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凶手把人弄晕了之后,再把人用绳子绑住,自己先上到房顶,再把人给带出去。”简慕天继续自己的分析。
而沐靖雪则在一边默默地听着,看来简慕天的确是有些真材实学的,一些可能和假设他都已经想到过了,那么对于这个假设,简慕天必定也有了答案。
“可是下官派人到屋面上看过,也做过类似想法的实验,发现如果一个人想要把另一个壮丁弄晕了绑上去。绳子一般都会磕到瓦片,留下痕迹,但不管是李大嫂的家,还是其他受害人家中的天窗上都没有这种印迹。”
“当然,这是借力的一种方法,也有可能,凶手是一个力大无穷之人,但一个人要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站在屋顶上的话,不论如何,都人把屋顶上的瓦片踩破。”
“可是,没有一家人的瓦片有破损。”沐靖雪接着简慕天的话,把下面的结论给说了出来。
“是。”简慕天点头,他所有假设得到的印证都没有在受害人家中发现,所以他才会排出了离奇失踪案的关键在于天窗这一说法。
“好,我都知道了。对了,我让你整理一下受害人的资料,你都准备好了没有?”沐靖雪瞥了简慕天一眼,有功夫偷看她把什么带进了知洲府,总有时间做她吩咐下去的事情吧。
“回公子的话,公子想要的东西下官都准备好了,放在了公子的房间。不好意思,没有经过公子的同意,下官私自去了公子的房间,下官只是想到公子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定首要想到的就是看那些东西。还望公子不要怪罪。”话是对着沐靖雪说的,眼睛却看着阡陌无尘,这个世上有能力怪他的,除了这个没有情绪的怪物师兄外,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下不为例。”简慕天说的话没有错,她的房间里也没藏着什么东西,只不过她放了点好东西。人家来拜访她的房间,她当然要回礼啊。“对了,简大人去了我的房间后,没有什么反应吗?”
“怎么没有?”简慕天苦笑一声,他上过一次当之后,还是没有学乖,他没想到银面公子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下了毒,他只不过进了银面公子的房间,把以前受害人的资料放在她的桌上。
可一出房门,身上奇痒无比,让他差点没抓破了自己的几层皮,“很痒,直到现在还有余感。”他只是用功夫压制住了,不然堂堂一个知洲办案时,老抓耳挠腮像什么样子。
“看来,你真没做什么坏事。”沐靖雪点了点头,她在自己房间的不同地方撒了不同的药。只要有人敢翻她的柜子,那么手肯定会烂掉,毒药侵体,只需短短几秒的时间,手立马见指骨,比强酸还强。
她桌上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对于不请自来看看的人,只要碰到她的桌子就会奇痒无比,死不了人。这些千奇百怪的毒药全是她自己以前做杀手时研究出来的。
不过来到了沧澜国后,毒药的原料比较难找,因为药名儿似乎都换可了。
“那么解药呢?”简慕天的笑一直苦哈哈的,要知道那毒真让人郁闷,只会让他觉得痒,其他又没什么反应,就连疹子都不起半个。看大夫,大夫也没见过这是什么毒,看来只能找银面公子要解药,总不能一直用武功压着吧。
就算他武功好,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只要简大人喜欢干净,很快就会不痒的。”这毒只要用水洗一洗就没事了。
“多谢公子赐药。”简慕天知道沐靖雪的意思就是水是那痒粉的解药。
“这里交给你了,我再去那位长者家里看看。”她从来都只做正事,应付都是交给别人做的。特别是像李大嫂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她看着只觉得恶心,唯一仅剩的同情心都被赶怕了。
这样只会妨碍到她办事的效率,“下官明白了。”简慕天有点懂沐靖雪是那种讨厌应酬的人,只是他身在官场,官员可以不应酬,但百姓却不能不理。到底是上头派下来的人舒服,一句话就把这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丢全了他。
沐靖雪了解到了基本情况后,后绪工作便交全了简慕天,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公子,那个天窗与壮丁们的失踪,真的没有半点关系?”无心看着沐靖雪问,听着简大人的话,利用把那有天窗把人掳走是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