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驻扎的营地就在渝水一带,也就是前世的石河,古人无论行军扎营放牧都会围绕着一条河流,喝水做饭方便。
渝水就在前世的山海关城西,刘睿前世的老家,小时候没少在河里洗澡捉鱼,不过等长大了石河就干枯了鱼虾都成标本化石了。
这年代的渝水可是一条大河,大的望不清对面的一切。
竟然就在山海关这个关城的位置依然有一座古城,却是被遗弃多年了的临渝县的县城,两侧可没有长城,长城都修在辽东辽西,山海关和这里的长城不过是一千多年后朱元璋的明朝修建的。这一带几乎和前世面目全非,之所谓肯定这里就是前世的老家,就是北面不远的山形果然还是前世的老虎山,不过是林荫茂盛了很多。
赵云的五百马贼就驻扎在这个古城之内,里面加上马贼的家人,甄家留在这里的人加一起有小两千人,据说,甄家的很多财产就藏在这个古城之内。
高览的五百马贼则是驻扎在百多里外的石门一带,那里紧靠濡水,对面就是公孙瓒的右北平。
甄娘子在这古城之内竟然还有一个她自己的豪宅!
为了叫姐姐欢喜,刘睿上杆子自家做了大厨,使出百般前世讨好晓芙的手段,又加上前世带来的一点佐料,引得姐姐果然无限欢喜,而郭图则是阴着脸紧着摇头,几乎嗤之以鼻,这年代,有身份的男人几乎不进厨房的。
吃完饭,姐姐捂着肚子直哼哼:“小冤家,人家的肚子都快要撑炸了,真没想到,你一个小色鬼竟然还有这般厨艺,真的,今晚这顿饭是姐姐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饭菜。”
要知道,这是被逼无奈的结果,没有好厨艺,晓芙都不叫上床的!
刘睿自然不会放过一点机会,马上凑上去抓住姐姐的柔软的手儿把玩,笑着:“只要姐姐喜欢,日后小弟天天这般伺候姐姐如何?姐姐要是不舒服,叫小弟给姐姐按摩一番儿可好,小弟在西方可是学了一手好手法。”
姐姐咯咯笑着跑远:“还不知道小色鬼的一肚子鬼心思,里外就想占姐姐的便宜。”
却是跑出了屋子,说是在外面溜达一会儿消消食,吃得太多刘睿自己也是肚子撑得难受,自然屁颠跟着。
一路上刘睿摇头晃脑:“男女这种事,谁占便宜很难说清,要不,今晚小弟就叫姐姐占便宜可好。”
姐姐气急,娇声骂道:“有多远滚多远,这般下去,姐姐可真要陪着小混蛋一起浸猪笼沉入大河才叫冤枉。”
刘睿想起和田豫这几天的合计,不由轻声对姐姐说道:“姐姐来往塞内外,千番辛苦,为甄家弄来金山银山,自己依然孤寡一身,又总是被甄家狐疑,难道姐姐就甘心!”
甄娘子顿时脸色一暗,无精打采的蹲在一颗正在盛开的梨树下,望着梨花如雪,月色下分外娇艳,美人如花,红颜一刹那,可不见几许梨花飘然随风落下,落到地上慢慢化为泥土,谁还记得曾经的娇艳芬芳,不由凄叹:“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纵然再有能力,做的再多,也不过是替别人做嫁衣罢了,这年代又会有哪一个女人能摆脱这个命运。”
心里凄苦:整日身边缠着众多色鬼,不乏绝世男儿,却没办法享用,偏就又练就了一身外媚之术,弄得每每夜里熬得苦,所谓何来?要是这刘睿真的能造出海船跑到海外弄个世外桃源,自己会不会真的会和他恩爱一生?到时候就是自己真的想,刘睿又作何想,都三十了,虽然有一身媚术,可惜只有七层,离九层太遥远,自己孤寡一身,没有男人日夜合练内息,一辈子也休想到达九层那永保容颜的程度,多年后自己人老珠黄,如刘睿不过是一时贪恋奴家的美色,到时候可咋办?
二人双休内息也是要有机缘的,这刘睿几乎没有内息,虽然底子不错,可自己的媚术属阴,不适合刘睿练息,终归不是个机缘,嗨,等等再说吧,等有了海外基地,找个如意的男儿不难的。
外面竟然还有花园,楼台雨谢参差密布,在随风飘舞的树叶中偶尔露出一角,又迅速地被树叶藏起,在月色下竟然有几分神秘,宛若仙境一般。
刘睿跟着姐姐溜达在各色花草之间的田田小径,忽然闻道浓烈的阵阵梅花的花香扑鼻而来,拉着姐姐凑近一看,果然很多梅花绽放正艳!
这年代,远没到第四季冰川季,北方的气温也很高很温暖,就是幽州都会有梅花在冬天里争艳。等到了宋明越发寒冷的北方才把梅花赶到黄河以南。
后来的蛮胡诸如契丹,女真满人之所以拼命地杀进中原,拼命地在中原立国,就是因为那时节,塞外更冷生存更艰难,而中原非但气候温暖很多,更是相比蛮胡富裕的不像话,蛮胡拼命杀进中原自有缘故,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
不远的树荫里,归巢的鸟儿也唱着歌伴着奏,再远一些儿,就在女儿墙一角,还有一双阴冷的眼睛似乎已经冒出火来,这双眼的主人必然就是郭图,不过各有心思的俩人不可能知道郭图的存在。
隔日,大概辰时末,刘睿跟着姐姐就在海边的码头上了船,从海路到莱州,再从那一带入大河,逆水而上直奔冀州邺城。
同行的有赵云和他的一百个手下,不可能都离开,这滨海路必然要留下足够的力量防守。
姐姐自然都留在她主船上的三层私宅,很少下来,刘睿一个人无聊,有时候陪着赵云说话话却也不亲近,和阴阴阳阳的郭图更是没有话说,就没事了一个人按照田豫的那个心法练习,虽然有所感觉,却也没有和羊羊**时来的那般自如,这会儿倒是后悔,早知道看见姐姐都难,别说**恩爱了,嗨,把羊羊带来就好了,可这会儿大船都沿着海岸不远被海风吹走了很远了,想后悔都没机会了。
隔日晚间就到来莱州,大概前世的德州龙口烟台一带,从流民中雇了七伙人分别做七个大船的纤夫。第二日一早船队就逆水而上。
这年代的船儿可没有动力,不是靠水流就是靠木桨,如此这般大船儿在大河里逆流而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岸边一溜儿的纤夫喊着号子同时拽着一根大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拴在船上。
纤夫就是在莱州县流民中临时找的,每天两顿饭外加一个五铢钱就是纤夫一天的工钱,很便宜因为逗留在莱州的失去家园的流民很多,莱州往南紧邻黄巾起义的重灾区青州,这会儿的青州几乎十室九空,一片荒凉了。
甄娘子依然在三层里无聊弹琴,却是约了刘睿听琴,无他,那一日在碣石刘睿一口道出甄娘子弹的一首有所思,更有一手用胡琴拉的梁祝,被甄娘子引为知己,弹琴时也邀请刘睿听琴,或和刘睿谈论一些儿琴艺,刘睿琴艺稀里马虎,但好不容易和姐姐厮混在一起,自然极度发挥,凭着前世的一些儿知识到也能把姐姐哄得满心欢喜,就听姐姐说道:“小色鬼倒是知道不少,不知琴艺如何?可否为姐姐弹奏一曲?”
“这......”
甄娘子琴艺高妙,刘睿知道自己的底细自然不敢献丑,不由嘀嘀咕咕:“要是有二胡还能弹奏几曲。”
“二胡何物?”
刘睿啊的一声,马上说道:“就是马头琴也叫胡琴,昨晚碰巧得到一把,是一个二十九岁的老人送的。”
老人可不知道,甄娘子昨晚就乔装在塌顿的部落,也碰巧听到了刘睿用胡琴拉的一曲梁祝。
甄娘子也不想揭破,笑着说道:“那就叫嫣红取来,姐姐就听听子玉拉的胡琴。”
嫣红应了一声,忍着笑捂着嘴儿跑到外面去找胡琴了,心里暗想:“一个胡琴能拉出什么好味道,不过是主人闲着无聊,拿这个古怪的家伙开心罢了。”
不一会儿,嫣红就拿着那把胡琴进来了,二十九岁的老人说他听到了用胡琴拉出的天下最美妙最动情的曲子,他自己就不配用这把胡琴了,死活送给了刘睿,只有刘睿才配用这把胡琴。
刘睿把已经松软的两根弦儿跳紧,又叫嫣红弄来点牛油给胡琴擦拭一番儿,总算能拉了。
吱嘎吱嘎!
刘睿自然先试试音调,弄得姐姐皱眉却满是兴趣,因为已经听过了刘睿用胡琴拉出的梁祝,俩丫鬟撇嘴,这声音刺耳又闹心,蛮胡的东西能拉出好曲儿才叫稀罕。
随着梁祝曲子的进展,俩丫头都已经抱在一起痛哭流泪,甄娘子就是对二次听着,也依然泪流满面的不能自己,呜呜咽咽的拉着刘睿紧着追问:“这曲儿是那个高明做的?竟然这般揪人心肺的,好像是一个故事,男女一对儿恋人相爱却终于悲剧收场,听着不能不伤怀流泪。”
人或有百年,几千年唯有爱情琢磨不透,也唯有男女间的****叫人爱叫人疯叫人恨,却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对爱情的期盼。
女人更是感情的动物,别人伤情她流泪,有时候根本蛮不讲理莫名其妙。
刘睿拉着把玩着姐姐的手儿,轻声说道:“讲的是一对儿青年男女,男的叫梁山伯,女的叫祝英台,祝英台女扮男装和梁山伯一起求学,长久住在一起,祝英台爱上了梁山伯,可这个梁山伯太木讷,俩人住在一个屋子两年竟然还不知道祝英台的女儿身份,祝英台家里要她回家和别的男人成亲,祝英台多番儿暗示梁山伯,可是这傻蛋就是没有觉悟,祝英台暗中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
刘睿好歹把这个故事讲完了,姐姐已经哭的吸了哗啦的,竟然忘情的把自己柔软的身子依偎在刘睿怀里,嘴里呢喃:“那个梁山伯真是太傻了,可怜了祝英台一片痴心,最后那梁山伯竟然能为了她殉情,也算是情义之人,就不知道,奴家能否遇到这般痴情男儿了。”
刘睿望着姐姐梨花带雪的娇颜,手儿轻轻擦去上面的泪水,痴痴的说道:“一定的,一定的,那个痴情儿就是我刘睿啊,无论死活我刘睿都要和姐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姐姐动情的抱着刘睿,脑袋在刘睿的怀里拧动,轻声说道:“但愿如此,姐姐就等着这一天的来到,莫要叫姐姐空等最好。”
刘睿重重的点头:“一定的!”
就这关节,就见一个丫鬟进来:“主人,外面赵统领求见。”
姐姐一皱眉:赵统领一向稳健,这晚求见必有要事,快叫他进来说话。
赵云进来了,低着头恭敬的行礼:“主人,岸边作为纤夫的流民有问题。”
甄娘子急忙站起来问:“有何问题?”
赵云镇定的说道:“这些人凶猛狠绝,不像一般的流民,好像流窜到莱州的黄巾余孽,一路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总是盯着指点着大船,在下预感到他们是在打大船上财物的主意,没准儿今晚就动手,在下作为统领,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