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英着急，正要向前扶起龙弱水，一阵风刷过，龙弱水倒在一翩翩公子怀中。
“姑娘！”那男子急切地问道。晏英瞧他眉宇间夹着神气，称不上玉树临风，但五官端正，身上披着锦衣绫罗，腰间挂着玉牌，那玉牌的花纹与大门上的刻花一致。
龙弱水昏死过去，那男子忙抱起龙弱水往内，龙若无和晏英追了上去，只剩那剑客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男子把龙弱水放在厢房榻上，着医女为她疗伤。男子回避，三人都在门前候着。
“敢问二位是？”男子开口问道。
“吾等兄妹京城杜氏，此乃书童晏英。敢问兄台。。。。。。”
“在下程彦，程府当家。令妹在我程府受伤，程某多有羞愧。”
医女从屋里走了出来，龙弱水伤得不轻，依然昏睡着。
“舍妹遇袭，恳请程兄收留几日。”
“这是哪里话，杜姑娘在我程府受的伤，自然是伤病痊愈方可离府。”
龙若无谢过程彦，和晏英一同入屋里看龙弱水。
房门关闭，龙弱水轻轻睁眼，缓缓坐了起来。晏英见状就要上前扶持，龙弱水却挥手道不必。
“就这点小伤，要不了她半分元气。”龙若无方才还紧张半分，如今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龙弱水悠悠说着。“现在咱们总算能留下来了。”
“这苦肉计，姑娘何必。”
“搜捕消息很快就会传来，我必须装得软弱，才能骗得了姓程的。”
“也是，”龙若无坐到案前喝茶，说着“逃了一路也没歇好，不如在这高床软榻上歇几日。”龙若无轻饮一口茶，说道“这茶虽次，但尚算入得了口，那驿站的，只能用作洗手。”
晏英和龙弱水对望一眼，对眼前这小皇帝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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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晏英端着药材正想拿给龙弱水泡着，这是娘教下的，能让创口迅速痊愈。走至窗前，听见龙弱水正悠悠哼着歌，婉若游龙，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龙弱水哼歌。他靠近窗前，忽然被龙若无一把撞开。
“在这偷看什么？”龙若无说着自己往窗缝里窥视，吓得后退几步。
“怎么回事？”晏英担心房里出事，也往里头看了看。
只见龙弱水袒着胸膛，正忍痛撕开敷药的纱布。晏英隐约看见龙弱水右肩上的花火印记，这便想进去看看龙弱水，却被龙若无一把拉住。
“你，你，无耻，居然在窗边偷窥主子。”
“我，我不是偷窥，我就是听见她哼歌才停了下来。”
龙若无的脸涨得通红，神情羞愧，晏英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回事？脸这么红？”
龙若无忙用双手掩着两颊，“我，我，我可不像你，我没。。。。。。我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这么疼怎么忍？”
“疼？袒胸露臂也疼？”
“袒胸露臂？不是，我是说，姑娘动手撕开胸前的纱布，这样不疼吗？”
“这。。。。。。这我倒没瞧见。。。。。。”
晏英第一次见龙若无这么害臊的样子，就跟自己第一次进太虚殿时一个样。
“公子万千宠爱一身，宫女满堂，怎么可能“没见过。””
“我，我，洁身自爱，自当守身如玉。你，你为宫男，成日与女子厮混，方才不知廉耻。”
晏英这便恼怒了，龙若无可是一下子羞辱两个人。
“我并无与女子厮混。主子纳用宫男，无非不想对男子动宫刑，丧其心志，公子身边太监成群，怎也不反省自身？”
“二者岂可混为一谈！”
“有何不可？”
“条不通理不同！“
“。。。。。。”
龙弱水撕开纱布后，用洁布擦了擦伤口，随后举起床边红烛，咬紧牙关，灼烫伤口。融烛与冷汗一同滴落，龙弱水哑忍，心中不断想着那首童年歌谣。
“你们在这干什么？”龙弱水整理衣裙后，敞门只见二男在门前争执。
二人望向龙弱水，只见其面色红润，唇泛朱红，一点也不像受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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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程公子收留。”
龙弱水恭敬请礼，程彦看得是入木三分。龙若无在一旁深感不屑，看来这程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姑娘言重，姑娘在我程府受伤，程某自是羞愧。来人，把人提上来！”
两个壮汉一手挽一臂，把被打成重伤的剑客推到在地。
“求程公子手下留情，这位侠士想必不是刻意冒犯。”
“就是就是，是她刻意挑衅在先，我原以为她迎剑以待，殊不知她居然杵在那儿让我刺伤！”
“混账！”壮汉一人一脚踢得剑客直喊疼。
“程公子手下留情。”龙弱水哭着跪在地上，壮汉这才住手。晏英看见龙弱水啼哭，心里像被刺扎一般滋味，龙若无悄悄翻了白眼儿，心里想着“装呀，继续装。”
“得程公子垂怜，乱红感激涕零，但求公子放过这位侠士吧。”
“既然杜姑娘求情，那就把这厮赶出去罢了。”
壮汉听了指令，动起手脚就把人抬出去。
“不知杜姑娘此行，是要来我程府当门客吗？”
“程公子误会了。乱红随着兄长到留耘村探亲，得知程府高门，自当登门拜访。”
“那是在下的门客唐突了，也不知他为何袭击姑娘。”
“乱红自幼体弱，也实在被吓着了。”龙弱水说着，明珠般的眼泪在眼角滑落。
“都是程某的不是。”程彦说着，驱向前就想替龙弱水揩泪。晏英在一旁看着着急，觉得程彦过于轻浮，不安好心，龙若无只用力拉着他，不让他冲动行事。
“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妨在寒舍多留几日，让程某悉心照顾，替门客向姑娘赔个不是。”
“既是程公子好意，恰好我兄妹二人赶路多时，颇有倦意，那就有劳程公子了。”
“我从未见过姑娘这般柔情。”晏英在龙若无耳边轻声说道。
“你家姑娘自有本事，她十四岁起就琴娘学艺。”
“琴娘？”
“昙花楼魁首。”
“昙花楼？”
龙若无倒是对眼前这小子的懵懂无知感到啼笑皆非，他甚至怀疑他是怎么当宫男的，半点本事没有学会。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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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彦在房中阅卷，却是凝视着纸上墨迹发愣，脑子里全是龙弱水的倩影。门客众多，奈何倾世佳人只此一位，程彦恨不得把她永远留下来。
“公子，有报。”竹溪从门外进来，匆忙给程彦递了两张图。
“搜捕令，无名逆贼，岁二十。。。。。。”
“公子，像不像杜氏兄妹？”
“无名逆贼，真乃可笑。你可知纸上画的什么人？”
“竹溪不知。”
“这男子是当今圣上，女子是弱水长公主，太皇太后篡位，为保朝廷稳定，只称皇帝急病，无力朝政。”
“这么说来，此二人性命价值千金，公子如何得知？”
“哈哈，你当我们门千余门客都是酒囊饭袋？据说这龙若无通晓御水术，我瞧这画像也未必是杜氏兄妹。”在程彦心里高官厚禄都不算什么，以他程府的势力，财富金宝并不是遥不可及，但眼前这位绝色美人可是百年难得一遇。
“姑且试试杜子夜是否龙若无，至于杜姑娘。。。。。。我倒想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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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英烧了一盆热水，端到龙弱水面前。
“姑娘泡泡玉足，身子受伤经不得寒。”
“我没事，自己来就好。”
“无妨。”晏英把水端到龙弱水脚边，龙弱水脱下鞋子，双足浸入热水中。她看着殷勤的晏英，问道“晏英，你我非亲非故，为何你待我如此周到？”
“那天那块石子，是姑娘扔的吧？”
“石子？”
“那日晏英欲与公子比试，不料一块石头突然袭来，伤我关节，害我摔倒。”
“是我。”
“我还一直以为是姑娘救了我，但原来害我的人正是姑娘。”
“那你知道了真相为何还这般殷勤？”
“因为后来发生的许多事，让我知道我错了。姑娘确实救了我。”
“怎么说？”
“姑娘不让我比试，是不想我成为众矢之的，姑娘就想着让我出逃宫外。晏英倒想问，姑娘为何收我为宫男，太虚殿的其他侍卫，姑娘却瞧不上。”
“你相信我能看穿别人眼中的欲望吗？”
“哦？”晏英抬眼望入了龙弱水的眼睛，龙弱水与他正面对视，他看见她的瞳孔闪着星火，在黄橙的烛光中耀得乌亮。
“还是无尘。”龙弱水笑了，晏英第一次看见龙弱水真诚地对他笑，顿时入神。
“程彦第一眼看见我，我就知道他的意图。与其大费周章，不如用美人计，省下许多麻烦。”
“所以姑娘挡剑了？”
“孤弱无助，是他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最喜欢的女子，再说，区区薄剑，伤不了我。”龙弱水用力地戳了戳自己的伤口，晏英正要拦住，龙弱水却笑着说“你瞧，这不是不疼吗？也没留血。”
“姑娘还是没说为何留我。。。。。。”晏英话没说完，龙若无就闯了进来。
“我到西厢看过了，小城一般的院子，门客岂止百余人，简直达上千人，若不是地势荒僻，也躲不了地方官的盘查，殊不知像这样的地方在皇城之内还有多少处。”
“兄长这才知道自己的治国之道多么有效。”
“朕即位方才半载。。。。。。罢了，我瞧这地儿不简单，巫医幻术迷烟样样齐全，耐人寻味。”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竹溪进了房，见一行三人都在屋内。
“杜公子，我家公子明日欲邀府中能人切磋武艺，还望杜公子不吝赐教。”
龙弱水知龙若无少了御水术这武功算是废了，便推诿着说“不敢当。我家兄长自幼好文，不习武，加上体弱多病，就不便去了。”
“这是公子的意思，还请杜公子勿妄自菲薄。”话毕，竹溪作揖离去。
“还不让拒，有玄机。”龙若无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过是耍耍花样。他们还能真打我不成，去便去！”龙若无挥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心里慌得很，却假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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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若无本想回房歇息，心里却郁闷得很，便走到门客的居留之处，程府西厢，又称绿林阁，所谓“绿林中自有各路英雄”，这程彦是把府中门客都当成了豪杰。
“程府门客分车客、鱼客和食客。车客位尊，宿葳延居，石雕玉楼，古玩上座；鱼客位次，三餐供鱼，宿紫金轩，柳墨相伴，诗意书香；食客位平，仅比下人上等，衣食自理，宿绿林门，这蹲一个那坐一个的都是。”龙若无昨夜走了一圈儿明察暗访，倒明白得剔透。
一个食客坐在梯阶上，手中铜壶冒出紫烟。晏英虽乡下出来，但也常徘徊鬼市，这些玩意儿他可见得不少。“江湖人的玩意儿，怎么程府也收这等人。”
“那紫烟要是有用，他也不至于坐在梯阶。这些人有什么神乎本事我不知道，但必定一身武功，这程彦是在养府兵，哪是什么门客。”
“朝廷禁储府兵，没想到有人倒借门客名义偷偷养起来这群人。
晏英和龙若无一边摸索一边走着，行至深处，只见一铁墙铜壁，上头刻着迷宫一般的花雕，晏英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花雕也得有个花模样，这雕花不似花，鸟不似鸟，刻的什么呀？”
龙若无没有把晏英的话听进去，从小到大他就没挨过谁的打，身边人都把他当祖宗养着。
“不必担心，若你真被打成猪头似的，我定会出手相救。”
“怎么，真把自己当宫男了？我姑侄二人如今落难，你是讨不着便宜了。”
“侍卫也好，宫男也罢，我本来就是要当御前侍卫的，如今尊驾就在面前，自然要守护。”
“也不知我那姑姑如何调教的宫男，竟如此忠心。”
“你怎么不知我不安好心？”
“那你安的什么心？”
“这样，若你有朝一日重夺政权，御龙天下，就给我封个将军，让我这宫男一雪前耻！”
“好，若我果真有真龙之命，便封你为骠骑大将军，让你扬名天下如何！”
“谢公子。”晏英恭恭敬敬地给龙若无一个大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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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园的中央摆好了擂台，四四方方一块空心木砖，没有围栏，只在四角各摆一个大水缸。人群围在四周，有杀气腾腾的，也有阴阳怪气的，不知他们是迫不及待想冲上台比武，还是纯粹围过来看热闹的。
“程公子，”程彦设了特座，让龙弱水与他在高台上鸟瞰观赛，龙弱水心里未免忧心，于是捉紧时机向程彦撒娇献媚。“我家哥哥自幼体弱，不好武学，你可千万叫人莫伤他性命。”
“杜姑娘放心，此番不过是切磋武艺，既是切磋，那便点到即止。”
程彦看着眼前娇媚的姑娘，哪里像是传闻中荒淫无道，纵情纵乐的弱水公主，不过还是疑心地试探道“外间传闻身怀御水术的龙若无流落民间，我瞧着你家兄长鹰光满目，气魄加身，倒有王者之风。”
“是吗？我等月前赶路，一路荒僻，都没听说呢。程公子说笑呢，咱兄妹二人生于小康之家，哪有什么王者风范。”龙弱水知道中计，但还是故作镇定，丝毫不露惧色。
“当！”铜锣一声响，竹溪迈步踏在擂台上，清了清嗓子说道“各路英豪，今日我家公子荣邀各位切磋武艺。近日杜公子莅临我程府，当请杜公子先行赐教。”
龙若无不知此乃陷阱，只平步踏上擂台，心想挨几拳也就罢了。
“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杜公子客气了，若公子不嫌弃，由竹溪来向公子讨教如何？”
龙若无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对手，体瘦若竹，脸青唇白，这名取得倒合适。
“就这小子，应该伤不了我。”龙若无心想着。“好。”
竹溪一个斜视，脸上抹过奸笑，当即一招鹰爪要剜他龙若无的心。龙若无侧身一闪，这竹溪毫不放过，右脚一勾要把对手甩落擂台。龙若无翻身一跃，竹溪这回是急了，一掌拍在木台，那内功震裂了半座台，龙若无眼见对手身怀绝技，立即下台认输。
“竹溪兄，在下技不如人。。。。。。”未等龙若无把话说完，竹溪便一招雷云掌，龙若无又来个侧身弯，那掌拍在后头一倒霉鬼身上，打得那人吐血晕厥。
“程公子，我哥哥已然认输，求你快让竹溪住手。”
“杜姑娘莫急，竹溪自有分寸。”
程彦心中仍有一丝疑虑，不让杜子夜挨几个拳头怎逼他施御水术。
龙若无吓得一个云步飞跳上擂台，这竹溪哪是要切磋，简直要取他性命。竹溪从人潮中随手拔出一剑，转身直往龙若无刺去，那竹溪一个快影踪，龙若无闪躲不及，双腿被划出两道血痕，倒坐在擂台一角。
“来呀，杜公子不出招吗？”
“竹溪，我根本不会武功，你这是欺人太甚。”
“那是你自找的！”竹溪一把长剑劈来，龙若无翻滚躲招，擂台顿时血迹斑斑。
“程公子！”龙弱水着急了，再这样下去人不死腿都废。
程彦看着那爬出眼眶的泪花，急忙喊道“竹溪，住手！”
那竹溪像是没听见似的，举着剑追斩龙若无，龙若无趁势想绊倒竹溪，哪知那竹溪一急，用力一跺，跺出个大空洞，龙若无顷刻摔了下去。竹溪现在是窝里打蛇，用剑猛往洞里戳，龙若无双臂抱头，浑身伤痕累累，触及先前内伤，口吐血丝。
宴英看得着急，冲上台就要教训竹溪，这时程彦终于拗不过龙弱水的苦苦哀求，从高台跃下阻止竹溪。
“竹溪，住手！”
竹溪全然不搭理，一招空心掌破缸，那水流满台，龙若无也湿了一身。
“出招呀，再不出招休怪我无情。”
龙若无这下算是知道竹溪的心思，但此时他幻术尽失，亦无法自保。
“竹溪！”
竹溪转头一视，对程彦横眉冷言说道“程彦，你被妖女迷惑，今日我无论如何都要拿下龙若无。”
“大胆，你个叛徒！若他真是龙若无，早就出手还击，你快住手！”
“就凭你？”
竹溪再一招空心拳，程彦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若我真拿下他，便再也不需你的庇护。”
围观的门客见程彦一死，纷纷慌乱，这倒底要替程彦复仇，还是尊竹溪为新主。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程彦身死，如今知道程府机密的就只有我一人，你们谁敢不从，下场便如他一般。”
台下的门客皆是酒肉财迷之辈，只要被供养着，谁供养不都一样，纷纷称竹溪为新主。“竹公子要拿人，让我们一起来帮你！”一个衣衫褴褛，面容邋遢的老头飞跃上台，一把揪出落在洞里的龙若无，一拳过去就要将他打死。
龙若无三官紧闭，没想到自己会就这么死在这儿。
那老头举手正要挥拳过去，眼前突然闪过三丝针光，随即只感到拳头被一股力量击中，整个人倾覆下台，那手也废了。
人潮往针光的方向望去，只见龙弱水从高台轻身飞来，如仙姝下凡。
“我兄长已然认输，竹溪，你未免太过分！”
“正好，我便连你兄妹二人一同拿下，享受万世尊荣！”竹溪话一落便挥掌往龙弱水袭去，龙弱水也不闪躲，运功接掌，那竹溪被打得后退几步，胸前绞痛。众人一见新主受伤，汹涌上台便要拿住龙弱水，那龙弱水被数百只拳头包围，也是应付不过来。晏英见龙弱水受莽夫攻击，一股怒火在心中烧得熊烈，双掌一拍传来天裂之声，那数百人被震得四散。
“谁敢动我妹妹！”
龙弱水放眼望去，只见晏英的双瞳都染成血色，魔气加身如嗜血狂徒，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那个在她案边温顺奉茶的无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