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种药材投进丹火升腾的神农鼎,周昔年眼神极其专注,一点一丝地细节都不放过,同时感受着火焰的温度与药材的状态,进行着枯燥的炼丹。
只听“噗”的一声,周昔年一时没控制好火温,丹火一抖,将药材烧成了灰烬。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周昔年并未太过失望。成败乃兵家常事,大手一挥,将药材灰烬吹出药鼎,继续新一轮的炼制。
经过一次次的失败,周昔年体内的元力几乎挥霍一空,周昔年摇了摇发涨的头,盘膝坐下,补充元力过后继续炼丹。
没想到周昔年这一炼,就是两天!
周昔年的脸色略显苍白,双眼布满血丝,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只有当眼神扫过手里的九枚圆润丹药时,脸上才显现出神采。
五枚凝血丹,四枚回元丹,这便是周昔年这两日的战果。
除了这九枚成丹,剩余的数十株药材通通化为废掉的药渣,竟已经在周昔年身旁堆起来了一座小山,让人心惊肉跳!
“若不是自己家底殷实,恐怕根本炼不下去,怪不得炼丹师如此稀少。”周昔年眼角抽了抽,也是颇为肉疼。
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衫后,周昔年来到了流丹阁,一眼望去,只见一个高数米的大圆台建在了街道中间,圆台一侧是几个高出一段的座位,应该是给京都来使准备的。
四方人马排在圆台四周,赫然就是周家,程家,沈家和流丹阁众人。
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周昔年瞥了一眼周家众人,然后昂首挺胸的走向了……流丹阁的方向。
周家队伍里,周昔年的三叔周云海见状不住皱眉,低喝到:“周昔年在搞什么,堂堂周家四公子不过来周家,往流丹阁那里干什么?”
当然,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也都在疑惑,周昔年难道傻了?
“三叔,周昔年此行不论为何,都是丢了周家的脸,我看他就算侥幸恢复修为,也是一个废物!”
周云海身后,一个衣着华贵、容貌英俊、眉宇间带着傲气的青年看着周昔年的方向,一脸厌恶地说道。
他叫周沐风,周风云的大儿子,也是整个周家的大少爷,同样,也是一个黄阶中品炼丹师。
“沐风,再怎么说,周昔年也是周家的人,也是你的弟弟。”周云海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言语,目视着周昔年走进流丹阁的队伍,不知与林丞说了什么,然后站在了流丹阁的队伍里。
“三叔教训的是。”周沐风低下头来,隐藏住眼里的一丝寒芒。
“京都来使到!”
突然,随着一声吆喝,众人纷纷转过头去,自发站成两排,目光炽热注视着迎面而来的一个队伍。
说是一个队伍,其实就是五个人。
一个眼神深邃的官服老者,一个气势雄浑的大汉,一个略显阴厉的精瘦男子,一个容貌可人的丫鬟,不过众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队伍最前面的那道身影。
一件淡蓝色的裙子勾勒出曼妙的娇躯,皓齿朱唇,肤若凝脂,一双清澈的美眸顾盼间,仿佛天地都为之黯然。
如果说这入眼的绝色,几乎让人把持不住自己的欲火,而那女子身上逸散出的武宗巅峰武者的气势,便让众人又狠狠地将欲火压了下去。
天下绝色,寒月无双!
这便是传说中的……许初心!
“嘶!咕咚!”
剑城里的众多的少年才俊看向绝美的许初心时,一阵咽口水的声音接连不断,眼神充满了疯狂的炙热。若是能得如此佳人倾心……便是死都值得啊!
而林丞等人看向许初心的眼神里,却只有浓浓的敬畏与尊敬。因为他们地位越高,便越是知道眼前这个少女的可怕。
十八岁的巅峰武宗,凝玉宗老祖的亲传弟子,平阳王的特封使者,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足以傲视同侪,更不用说诸多身份集中在这一个人的身上,是为平阳之傲!
如此万众瞩目,许初心依旧淡然。
周昔年眼瞳骤缩,显然也是被少女的绝色惊艳到了,视线不自觉移到许初心的眼睛。
那双眼睛清澈而深邃,宛如两泓清潭,倒映着迷人的皎月,散发出清清冷冷的微凉月光。
忽然,那两道微凉的目光看向了流丹阁的方向,从周昔年脸上扫过,微不可查地停留了一下,眉间微微一皱,然后神色如常地跳过去看向了林丞。
“恭迎许特使降临剑城,老夫林丞。”林丞微微弯腰,朗声说道。
“林老不必多礼,小女只是承蒙平阳王看重,侥幸获此特使身份而已。”许初心回礼,檀口微启,清清冷冷的声音便穿了出来。
天气本是炎炎盛夏,可当许初心的话音传开后,众人仿佛感觉空气都清凉了许多,众多青年看向许初心的眼神更加火热。
“圣女许初心果真绝色佳人!我一定要在丹洛大典一鸣惊人,若得了圣女青睐,我周……”周沐风眼中一片痴迷,压低声音坚定地说道!
“住嘴!你瞎说什么!”周云海陡然皱眉,向着周沐风斥喝道,打断了周沐风后面要说的话。
周沐风也猛然一惊,在那清冷声音中自己竟险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心神,将心底的欲望与邪念脱口而出!
随后,周昔年感觉有些无奈,看来自己因为这神农鼎武魂潜移默化的改变,已经在无形之间达成了医者仁心那个境界,也怪这许初心实在是太过冷艳,才会让他如此失神。
其实不止周沐风,各个家族的青年一代,像程家的程阳程云,沈家的一个黑衣少年都是如此,在清冷之音下抑制不住自己心神。
心惊之余,众人都连忙准备开口,将佳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但面对着许初心的一派平静清冷,又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对了许初心的胃口。
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怕余人抢在自己前面与许初心说话,心里分外焦急纠结,一个个片息之间,思绪飞转,竟急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