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机会,你会选择过去还是未来?】
一个人回到家,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
“和昨天晚上一样呢。”
放下书包,趁时间还早跑去附近的商场买些生活物品。没有家人,没有烧饭阿姨一切只能靠自己。
脱掉制服,换上久违的便装。镜子里看到自己背后的伤,宋子航也没过多在意。整理好心情,出门走走吧。如果永远无人倾诉或是自己不会调节情绪。在这样的独居生活下,总会出问题的。
走过马路,来到商场。空调冷气迎面吹来,眼前的是奢华的装横和热闹的嘉年华活动。活动现场女人和孩子居多,虽说是工作日但气氛依旧。商场的地下一层是室内滑冰场和卡丁车,二楼三楼都是各种店铺,贩售各大品牌的服饰。往上是餐厅,顶楼是超市。
“嗯...至少指示牌上是这样标注的。”
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人通常会用一句斯文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来形容。说难听了就是“土豹子进城”。宋子航就是那个土豹子。
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一切都是新鲜的事物。在顶层的超市让宋子航把沿途楼层都看了个遍。硕大的翠绿吊顶灯把整个空间的气氛烘托到极致,室内的喷泉铜色雕像典雅大方。虽然是个购物中心却让人有些赏心悦目。
来到超市买了些蔬菜、面包、肉类等一些食物宋子航也打算回去了,还有作业要写不能过多停留。虽然心里很想留在这,好好的玩一玩转一转。可自己毕竟还是学生,还有学业不能荒废。
心里痒痒,牙也痒痒。几乎是含泪的宋子航还是走到了下乘的电梯。自己盘算着六日的时候一定要抽空来玩玩,离家这么近真是太方便了。
不过,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路过餐厅楼层时他看到了丁程。远远看是学校的制服没错。等电梯离近时可以确定就是她。斜挎着单肩书包。在等待下行的电梯。
宋子航不想在这么尴尬的电梯场所中遇到她,好不容易脱离了学校可以享受清静的时间,怎么又被打扰的因素在身边徘徊。宋子航赶紧往电梯后面挤,希望不要被她认出来。
“叮”
电梯门打开了,没想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形肉盾”们都下了电梯。只剩下他自己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面。
外面的人也悉数走进了电梯,并站到这个正方形电梯的两侧,完全不给宋子航当盾牌的机会。丁程则排在后面,一进来就看到了站在正面前的宋子航。两个人面面相觑。
“嗨...好巧啊。”
宋子航先发制人,以免显得尴尬。独居的人通常会有焦虑症,让人每时每刻都在焦虑不安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可丁程并没有搭理他,只当是看见了。却没反应。
“也罢,她不就是那种冷冰冰的性格吗。也许是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吧。”
宋子航极力思考着给自己的借口,这种虚假的自我安慰可不是第一次了。
丁程背身向他,一句话都没说。宋子航站在他身后低低头就可以看到她的头顶。虽然是短发,但宋子航发现了她曾在头发里的一根细小的粉色发卡。也许并不是用来卡头发的,仅仅是装饰。不过不细心看绝对看不到。
电梯终于到了底层,大家都走出了电梯。宋子航跟在她后面也走了出来。
“你吃饭了吗?”
“哈?”
“吃饭了吗?”
宋子航掂了掂手里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食物,示意她自己还没吃饭。
“走吧,我请你吃饭。”
“这不好吧。”
不是宋子航矫情,而是突如其来的事件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一个在新的城市刚认识几天甚至还刚刚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的漂亮女生邀请自己去吃饭。如何心里还是平静如水,那一定是出家人早已看看淡人生,超凡脱俗了。焦虑又在左右着他的神经。
“有什么不好,顺便还你今天的人情。”
“如果是还人情的邀请我还可以接受,如果是别的那就算了。”
“滚!蹬鼻子上脸了。去不去?”
“恭敬不如从命...”
黑白双煞实在是不好惹,开口飙脏话立刻就让宋子航怂了一半。不过,不用回家做饭也挺好。
丁程带他来到了一家江南菜馆,装修简约却又不失优雅。菜品精致小巧,没有北方的豪迈,处处流露出温柔典雅的气质。
丁程选了一个靠大橱窗的座位,面对着面镜子可以看到自己的全身。以及商城里面的环境。丁程穿的学校制服,相比于宋子航的便装。在这家餐厅里显得正常的多。谁能想到穿个短裤和T恤出门能碰到这样的事情呢?实在是突兀。
两人面对面的落座,让宋子航不敢直视她的脸。他的手指在桌子底下扣弄着,心里十分的不安稳。因为在外人看来这就是男女朋友之间的约会吧。一个基本陌生毫无了解的美少女请客吃饭。用例子来形容那就是,天上的馅饼砸到自己脸上却不知道怎么吃了。为了缓解自己的压力,宋子航试图寻找些话题。
“怎么在这里碰到你啊。好巧,你也住这附近吗?”
“不,我家离这里很远。”
“那真的巧了,今天能在这碰到你。是来逛街吗?”
“不逛街。”
宋子航傻了,自己问的问题在丁程的回答下都显得十分的蠢。但自己刚刚认识这个女生,实在是没什么话题可聊。简直就是尬聊。
绝望笼罩了他的内心世界,饭还没开始吃,话题已经僵住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来的。”
“砰!”
宋子航差点摔碎手里的玻璃杯,幸好是木质地板。
“那我在这坐着岂不是打扰你们两个人了啊?还免的让人家误会啊。”
宋子航准备起身离开,毕竟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绝不是自己能做出来的。做人凡事都要有原则和底线。更何况夺人所爱这件事。
“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来的。”
“这不是他来不来的问题,而是我做人的原则问题。”
“原则?你应该知道我有男朋友吧。还不是接送我的邀请坐下来吃饭了?你当时的原则呢?”
“刚刚不是说好了要还我人情吗?我怎么知道你是和你男朋友一起来吃饭的呢。如果知道我肯定就拒绝了。”
“拒绝?做贼心虚吗?怕别人戳你脊梁骨背后说你风凉话吗?还是怕他找你麻烦,是不是我没有男朋友你就要主动来勾搭我了?”
“what...你在说些什么?你的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跃啊...”
宋子航欲哭无泪,和女人讲道理通常就是没有道理可讲。
“你别担心了,他和别的女生在楼上喝酒呢?”
“别的女生?”
“他们班的,你不认识。”
宋子航被说的有点脸红,甚至都不知所措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一起呢?”
“你是不是傻啊,你以为旧社会呢?正宫陪着小妾们喝酒啊?”
“对不起,我真的没理解你什么意思,能不能别那么大火气好好跟我讲。”宋子航真的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总之就是一直被面前这个女人吼就是了。
宋子航递给她一张纸巾,别生气了,擦擦眼泪吧。
“我又..没哭...”
说完这句话,丁程落下了眼泪。
“别哭别哭,别让周边的客人以为我在欺负你呢。快擦擦眼泪。”
哄女人一定要像哄孩子一样温柔,有耐心。女人就像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总需要一个撒娇和宣泄的地方。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
丁程看到自己喜欢的菜,立马架起一块子尝了一口。接着又低头哽咽去了。
“别一边哭一边吃东西,会呛到的。”
“我...(抽泣)...(哽咽)饿了。为什么不让我吃饭。”
听到这句话,宋子航瞬间觉得自己刚刚是个大恶人,在欺负一个比自己弱小好多倍的小女生,心中负罪感暴增。
今天这一页,难道翻不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