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豫仔细盯着那两个贼人,只见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你们以为能杀出去?”甄豫冷冷道。
“我兄弟二人不惧你们!不管杀不不杀得出去,你们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们,就等着我的兄弟们来收拾你们吧!”其中一个贼人霸气凛然地喝道:“看剑!”
说着那人已挥剑纵马冲向正前方。
“啊!”甄馥见那人竟不顾生死地直向自己冲来,吓得大叫一声,想往后退,却把身后的甄豫撞得差点仰倒。
旁边的甲木、甲羽立刻从左右迎上前,甲青则跟在甲木身后,打马绕到那贼人的身后。
此时另一个贼人趁着机会,朝着反方向猛冲,似乎想借机冲出包围圈,幸而已经包抄到后方的甲丁和甲庚反应快,立刻就拔剑迎了上去。
只瞬息的功夫,这二个贼人竟被分开包围了。
甲丁、甲庚、甲戊和甲辛将一人围住。
甲青、甲羽、甲木和甄豫将另一人围住。
那二个贼人似不怕死一般,找准了方向,就直冲过去,一时间虽没冲出包围圈,却也将几个包围的护卫牵制得东奔西退,一时奈何他们不得。
另一边且不细说,甄豫这边却是惊险连连。
那贼人似认准了一般,不论几人如何围着转圈,他只管对着甄豫这一骑冲过来,惹得坐于甄豫身前的甄馥惊叫连连。
“啊!”眼见那贼人又怒瞪着双眼,直冲过来,甄馥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有病吧!这么多人,就认准这里了?”
那人听到甄馥尖利的叫声,虽然有些不明白,可从语气和表情却明白这定然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呼喝道:“纳命来!”
甄馥见那人又直冲了过来,吓得紧靠在甄豫身上,急急尖叫:“左边!左边!来了,来了!小心!”
甲青见那人一直攻向甄豫,心中着急,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这时,伴随着甄馥的尖叫,那人全部注意都放在了身前,甲青见状立刻不声不响地从那人身后掠过。
“当啷——!”就在剑尖将要挨到那人颈脖之时,那贼人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往前一个俯身,随即右手一扬,架住了甲青的长剑。
“灰——!”甲青身下的马儿似感到了这飞剑撞击的震动,前蹄腾空起来,他忙拉紧马绳,调转方向,往后退去。
两边的甲羽和甲木见甲青败下阵来,忙一左一右挥剑上前。
那贼人见状不管不顾,又纵马直奔甄豫而来。
于是马儿嘶鸣声中,这几人又变成了僵持不下的状态。
甄豫心中渐渐焦躁起来,这两个贼子看来不似寻常山贼,一举一动瞧着训练有素,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自己七八个人对阵两人,竟然胜不了!胜不了也就罢了,这两个贼人看起来是不要命的突围,其实却像是在牵制着不让他们几人离开。难道贼人的大部队在往这边追赶?
“别给他们拖延时间!速战速决!”甄豫大声命令。
几个护卫立刻明白了甄豫的意思,顿时心中一凛。
“二爷!我来了!”先前在旁休整的甲申也加入了战斗。
甄豫这边立刻变成了五人围着一人。
多了一人,形势立刻又有了变化。
有了甲申的护卫,那贼人再冲向甄豫时,甲申便斜刺里举剑砍去。甲青、甲羽、甲木几个顿时觉得少了束缚,一个个轮番朝那贼人刺去。
“啊!”那贼人一个失守,右臂挨了一剑。
甲木见得了手,精神大振,冲上前去,吸引那贼人的注意,掩护着甲羽从另一侧悄悄靠近贼人。
“大山!小心左边!”处于另一包围圈中的贼人大声提醒。
甲羽刚刚冲到那人身旁,便听见贼人的提醒,暗呼:不好!赶紧趴倒在马背上。
只见白芒一闪,甲羽觉得头皮一松,顿时一头发丝乱蓬蓬盖了下来。
大山见一击得手,虽没有斩杀对方,却也逼得对方狼狈退出了包围圈,顿时士气大振,大声道:“狗子!你也小心!”
甄馥坐在马上,紧盯着那两个贼人的举动。
甄豫一行的马儿虽然强壮,但一路奔行,早就劳累不堪,反观那两个贼人的马儿,也不知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了,竟然格外高壮,而且瞧去仍精神抖擞,丝毫没有疲态。
苦思冥想间,纵马扬起的灰土让甄馥不由自主地不时屏住呼吸。
忽然,灵光闪过,甄馥探手摸向胸前的衣襟内。
在京师时,曾让阿七帮着买了好些珍珠粉,打算回去做些护肤的膏脂,此刻摸到那几个不大的纸包,甄馥又是兴奋又是肉痛。普通的那些粉都放在了马车里,只有这几包是最好的,才留在了身上。
抬头看看那个又恶狠狠冲着自己冲过来的贼人,甄馥厌恨地瞪了几眼,立刻下定了决心。
她抓住身前甄豫握着马绳的手,掐了一把,扭头小声道:“父亲,我这里有些细粉,你瞅准了机会撒到那人头脸上,让他睁不开眼!”说完,将几包细粉拿出来偷偷塞到甄豫手中。
甄豫听了甄馥的话,先是一怔,随后立刻想明白了,暗赞了一句,便悄悄将粉包打开,握到手中。
贼人再一次冲过来时,甄豫拉马往侧边一让,随即一夹马腹,快马绕了贼人半圈,从身后靠近他,就在另一边的狗子又出声提醒之时,甄豫大喝一声,在贼人扭头看过来的瞬间,将手中的珍珠粉用力掷了过去。
“咳咳……阿嚏!”那贼人眼睛倒没什么,可满头满脸的粉,被吸了几口,呛得他没忍住。
甲青和甲木双眼一对,立刻同时冲上前,一个在右,一个在后,双双刺中了要害。
“咳,啊……”那贼人颈脖上喷出的血,溅了甲木一身。贼人晃了几晃,跌下了马。
“大山!”另一边的贼人撕心裂肺般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