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一滴眼泪顺着沁紫的脸颊滴落,“只要是你就够了,若不相恋只愿得见。”
白洛伊自然知道说的是什么,没有辩驳,感受到沁紫的气息越来越弱,白洛伊低下头去,本只是不忍拒绝的蜻蜓点水却在眼睛瞄到洛辰后久久没有起来。等待的千年他尝过就够了,若是坐实了他与沁紫是不是就没有等待?
想到这他心纠的疼了下,怀中的沁紫带着笑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要重归于这片大地。
就这样吧,若他有幸还能回来那回来再解释,若是不幸也不会耽误了她。
灵力开始外放,这是迷谷中自杀的一种方式,自己死了,真神的灵力应该就会回到他应该在的位置了。
“洛伊,不要。”沁若哭喊着,只能听到朦胧的声音,这大概就是灵魂开始飘散的原因吧。
他强忍着没有看洛辰一眼,这一幕白羽看呆了,拥有十几万年记忆的她这种分离早已是司空见惯,只要三生石上名字还在就表示没有陨落在她眼里也算不上死亡。
“快走,这片空间也在净化之内,神力没有神识不会分辨敌友。”白羽对着大家喊到。
云乌拉回了沁若,沁蓁拉着白景,白羽拉着洛辰,就在大家都要跨出结界的时候洛辰跑了回去,闯不进结界的人只能无果。
“洛伊。”洛辰喊到,洛伊嘴角溢出鲜血,她作为“凡人”不明白这样的场景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大家都跑了出去,沁若很伤心,白景很伤心,沁蓁也是。她没有以往的记忆,这一幕对于她来说也是死别了。
沁若也很想再冲进去,就算白洛伊已经没了生机,洛辰还在里面啊。云乌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看着结界里。
结界里洛伊释放的灵力顺速的毁灭着结界里的亡灵却对洛辰丝毫没有影响。
云乌感慨,虽是没有神识的神力也懂得不伤她分毫,若不是爱已入骨怎会这般。
洛伊朦胧的听到洛辰喊他时心中五味杂陈,若是他还有幸归来没了以前的记忆可怎好,洛辰会不会因为这一幕不要他了。他欲抬手再抚摸她一次可是手刚抬起便慢慢归于天地。
“等我。”
终是在消失殆尽前做了一个纠结的决定,若他是神,是不是一定会回来?若是回来没了记忆还会是他吗?他是他还是只是他的一部分,如果只是一部分,那这段记忆对于他来说是不是就无足轻重。
洛辰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在这片天地间的记忆入潮水般涌入她的脑中,对着虚空中应了一声。
就在最后一丝神力将要重归梦若谷时,洛倾语从袖中出来双手结印吟唱着恒古久远的咒语,以魂为祭在这最后一刻挽救下了白洛伊的一魂一魄。白洛伊魂魄归于天地,因为一魂一魄还是完整所以还有回归的可能。本就虚弱的灵魂因为这一次的术法已经支离破碎摇摇欲坠。
没有人问她为什么知道这远古秘术,云乌也是呆愣着。白景愣愣的伸出手接住了她破碎不堪的灵魂,大家都清楚这一切是为什么但都没有说什么。
结界随着灵魂散去也逐渐崩塌,洛辰欣喜的嗅出这天地间还有洛伊的气息,这一刻的欣喜下一刻便变成了担忧。头也因为不断涌入的记忆开始越来越疼。
因为最后一丝神力跟随着白洛伊的魂魄归于天地所以梦若谷并没有完全被封印,当时的神力镇压本就不牢还需要红日的帮忙,现如今梦若谷是日日强大,这神力本就支撑不住更何况还有那散掉的一丝。
“对不起。”
洛倾语看着白景,气若游丝的说完这一句话也散于天地间。不知道她这句对不起是说的梦若谷还是什么。
“快走。”白羽喊到,率先一步到达了洛辰的身边把她带离,却见她双眼呆滞,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场。
她慢慢腾空,无数记忆的涌入达到了大脑接受的极限,记忆是支离破碎的。既然都想进来那便放空自己就是,疼痛在这一刻得到解脱,原来自己的记忆被封印在白洛伊身体里,那另一个记忆又是属于谁,只听到一句呓语从远古传来“奈落,奈落,奈何花落。若是你愿等由你,只是注定没有结果。”
“谁?”没有多余的字节就令还在洛家庄的瞭日一颤。
就算一丝神息尚在,也是要封印于这片炼狱,她赌的就是她舍不得迷谷自此消失。那些自大的家伙从来心里只会衡量得失,自认为去做对别人有利的事,却不问别人需不需要。
“看好迷谷。”
白羽暗叫不好,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神息又要从她身上流逝。
片刻梦若谷外又恢复平静,天空出现短暂的裂痕,洛辰在一束白光后随即消失。半空中拥挤的人群开始争先往裂痕处挤。沁若还沉浸在悲痛中,白景抱着她。沁蓁和云乌也都在原地。
神息筑起的封印并不是很稳固,红日有感应般又赶了回来,这让神息有了抽身修补结界的空隙,只是封印结界也就意味着封印自己。
四处都是争斗的痕迹,天空呈现黑白色,大有末日之感,裂缝里白光透进来给人以新生的感觉却又像进化的力量令人油然而生崇敬之感。白羽看了四周不明白迷谷的存在有何意义,当初奈落耗费了几千年的修为保住的这些仙骨有何意义。
“别让神息靠近裂缝,就快要完成了。”神息在游走不愿意伤害她曾经要守护的人,这也给了瞭日可乘之机,伴随着一丝红光过后,天空也恢复了蓝色,剩下的只是一群在天空中呆愣着的人。
也有不甘心的用法力攻打方才的裂痕处,“她不过是利用你们拖延时间逃出结界而已。”白羽淡淡的说道。
白羽望着裂痕处,经神息修补的天空已经没有再被突破的可能,这本就是一场闹剧,你要走说便是。
众人有默契的四下散开,白羽等人也都各回各处,这片天地又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梦若谷被封印,只有在梦若谷走过一遭的众人知道这封印不会太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