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峡谷上,少有亲昵的言语,沁若在看到沁蓁和云乌时,眼中泛着泪光,这些年故作坚强,现在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
白洛伊朝着沁蓁和云乌行了个家族大礼,受礼之人眼见着也和白洛伊差不出太多,如果在人间这一幕一定很奇怪,但在这里是很平常的事情。
“这是?”
“认识下,白洛伊,我的孩子。”沁若眼中泪花闪烁,脸上却挂着笑。
云乌和沁蓁被这一幕惊大了双眼,
“你是说你找到那个孩子了,就是他?”
“等等,谁的孩子?”
“我的。”
“和谁?”沁蓁此时像个盘问孩子的父亲,他知沁若心仪白景,却不知何时又和别人有了孩子。
沁若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父亲并不知道这个事情,暗叫不好。
“若儿怀了他的孩子,他还娶了别人?”见沁若没有说话,沁蓁猜到了七八分,他没有见过白洛伊,所以并不知道白洛伊是谁,只是今天知道了他的一个身份,是他的外孙。
“你们一直瞒着我,是怕我去杀了那臭小子吗?”沁蓁身上已经被斗气包裹。
“不是你想的那样?”云乌说道。
“那是怎样?”
云乌动了动却没有再说话,知道说了会更糟。
“好了,外公,今天我下厨,一起吃个饭,管那些干嘛?”白洛伊打着圆场,这个个性还是很管用的。
“到时候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一想到洛辰,白洛伊脸上就忍不住挂着微笑。
沁蓁身上的戾气消散,宠溺的摸了摸白洛伊的头,这个孙儿他喜欢,不对,他就这一孙儿,不喜欢他喜欢谁。
“是啊,不管了,我们吃饭去。”想起了谷底正在跪着的白景,就让他跪着去吧。
“白景是否在谷底?”沁若看到沁蓁喵了一眼谷底,知峡谷下肯定是有东西。
沁蓁没有说话,“洛伊,你先回瞭望山。”沁若说完便要下到谷底,白洛伊知他们有事情要处理,便没有说话,开了个传送门便回了。
见沁若欲下到谷底,云乌拉住了她,“你和他还有打算吗?”
“过去的便过去了。”当初她不想吃那夹生的饭,所以一直也都避着他,在眼前却未见。
“那一起吧。”转而对沁蓁说“你也别太激动,我们现在有外孙,一家人团圆就好。”这里的一家人定是没带上白景的。
峡谷底,白景还是维持着颔首礼,跪在地上丝毫未动,他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没有跟出谷这辈子便再也找不见。
沁若见地上跪着的少年,想当初的意气风发现在却为她卑微至此。
沁若抬步欲向前,只迈了半步就停在原地,她怕一迈出便抑制不住,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抑制,不去打扰。
云乌拉了拉沁蓁,两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你拉我干嘛?”沁蓁问道。
“他们自己解决。”
“我要看着。”他就怕他那女儿心软。
“那你想怎样?去打他骂他?”总不至于杀了他吧。
“反正是不能轻易原谅。”沁蓁气呼呼的说。
峡谷底
白景感觉到了沁蓁和云乌走了以后,挥手面前变出了一张坐榻,他会在沁蓁和云乌面前下跪,但在她面前他还想是那个值得她喜欢的少白。
径自坐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沁若坐过来。
沁若愣了愣还是走了过去坐下来。
“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这些年他们默契的没有联系彼此,都以为对方过的还好。
“这些年过的好吗?”良久良久沁若才开口。
“我这些年过的并不好,若我说曾经如果我能见你一面让我死都愿意,你相信吗?”白景说道,嘴唇的苍白让人觉得此时的他很虚弱。
见沁若没有说话,白景拉起了她的手,“若儿,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沁若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当初就是为了他她才在月落谷中困住了,后来因为对孩子的内疚她一直避着让她想起孩子的人或事,再到后来他成亲了。
“那些已经过去了。”沁若眼神躲闪着,以前她不会吃夹生的饭,现在也一样。
“若儿,你食言了。当初你说若我对不起你,你便学那戏本子里的把我的心剖出来看看那里有没有你。可是我没等来你,我只好自己剖来看了,里面只有你。”白景把剖心说成了一件特别平常的事,只他自己知道,心此时正隐隐作痛,是他不对,那么长的寿命难道就要在悔恨中度过吗?
她愣了,剖心是怎样的痛。
见她没说话,白景法术化刀,手朝自己胸口,沁若一见连忙制止,白景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阻拦,沁若呆看着刀没入他的体内,白景的身体随着刀子搅动而颤抖,嘴唇的颜色更显得白了。不多久一颗鲜红的心脏破体而出,被白景抓在手心里,
“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给我个机会让我在你身侧。”白景的语气因为疼痛有些颤抖,另一只手拉着沁若的手放在这颗滚烫的心上,沁若在触碰到的那一刻缩回了手,她怎不知他心中有她。手一个用力把心推回了他的胸腔。
白景欲再挖一次,沁若握住了他的手,抬眼看她时,她眼中泛了泪花,他知他又错了,哪有这般逼人的。
“你先上去吧。”扶着她站了起来,手一挥坐榻就不见了。
“等等。”见她欲走,他又将她喊住。
沁若挺停住了,却并未转身。
“我这辈子只有过你一个女人。”白景忽然笑了,这也是他为什么有底气跪在这里。
沁若愣了,心波动着,就像很久没吃饭,你以为他是夹生的,你忍住了不吃。可当别人告诉你并不是,还能忍住吗?
“能留个印记给我吗?就当是给那漫长的岁月留一些念想。”白景说完撩起了手臂。
沁若也确实照做了,抓起他的手便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下,
“使劲咬,若不入骨很难留下印记。”白景忍痛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沁若确实也不客气,似在发泄,格外用力,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一滴两滴,滴在白色的地上格外显眼。
松口后头也不回的直奔峡谷上。沁若走后,白景又重新跪了下来。
“闺女,可不能轻易原谅他。”沁蓁见她出来说道,在见到她嘴角上的血后了然出来献策,“闺女,为父这有噬魂鞭,你也可以试试。不能便宜了他,你要怎样,我这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