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
何春花早已吓得不行。
她来府上这么久,从未见老夫人发这么大脾气。虽有心帮何湘云说话,又怕引火上身。干脆站在一旁装死,静观其变。
“娘,你错怪我了。”何湘云眼底闪动泪光,委委屈屈地哭诉道:“是云向婉她们在珠宝店看项链,她们根本买不起还看来看去,掌柜不高兴,当着很多人面指责,堂堂镇国公夫人连这点银两都没有,这话传出去整个镇国公府都要跟着丢脸,我恰好经过,实在是听不下去才买了那条项链。”
何湘云跪在地上这么一会儿功夫已想好了说辞,这些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往凤绾母女身上推,早已成为习惯。
更何况这一次在她看来,就是因为凤绾先激怒她,她才会毫无理智的上前,一口说要买下那条项链。
回府路上她把事情经过仔细过滤了一遍,认定是凤绾母女设下圈套让她钻,就是想惹怒老夫人,从而把中馈抢夺回去。
她们母女俩打的一手好算盘,她绝对不会让她们得逞!
正在气头上的老夫人听到这番话并没有消气,手中戒尺在桌面狠狠敲击了一下。
戒尺与桌面发出剧烈的敲击声。
何湘云身形一颤,恍若那戒尺打在她身上,害怕的颤抖起来。
“闭嘴吧你!”老夫人怒喝一声,拿手中戒尺指向何湘云,怒不可遏:“谁要你拿银两买面子了?面子算个什么东西啊!值多少钱?”
何湘云被老夫人一句句话问的发懵,一时语塞。
她知道老夫人爱财如命,只是没想到这番说辞也说不动她。她竟然对镇国公府的面子一点都不在意,这可真是超乎她的想象。
“你以为镇国公府还是以前的镇国公府吗?”老夫人咬牙问了一句。
何湘云不知所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老夫人见她如此愚笨,疯狂的大喊出声,眼眶紧跟着红了起来:“没有我儿子,镇国公府早晚是个空壳!”
何湘云呆滞的望着老夫人发狂的模样,被惊得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何春花更是恨不得变成隐形,免得被迁怒。
老夫人因为太过于激动,身体摇晃了几下,堪堪用戒尺抵住桌面才站的平稳。
何春花见缝插针,赶忙上前将她扶住,扶到椅子上坐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老夫人情绪稍稍缓和一些,但眼角眉梢怒气未消。
何春花逮着机会,细声宽慰:“老夫人,你可别动气了,气坏身体可怎么办啊。今日确实是湘云她好心办了坏事,量她今后也不敢了。你看她也是为了府中声誉,还请你原谅她。”
何春花抬眸与何湘云快速一个对视。
何湘云会意,可可怜怜地挪动膝盖,一点点跪到老夫人跟前,抬手抓着老夫人袖口,满面泪痕:“娘,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反手甩开,别过脸去。
何湘云知道老夫人不再骂人,便是有心原谅。
她厚着脸皮贴上去,顺势把买来送给老夫人的手镯拿了出来:“娘,这是我给你买的手镯,你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