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给老娘装耳聋!
何春花眼一瞪,毫不客气地伸手揪住何湘云耳朵:“还睡,你这死丫头真是不知道轻重缓急,还不快点想办法,那娘俩要骑到你头上了!”
何春花做惯了粗活,手劲大的要命,何湘云被硬生生从床上拽了起来。
“松手!快松手!你疯了吗!”何湘云痛的眼泪水直冒,疯狂拍她手。
何春花吃痛,用力往她肩膀一拍,怒声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事到如今还睡得着!”
何湘云狠狠推了何春花一把,看她险些摔倒,心里才稍稍平坦些。
她慢条斯理从床上起来,坐到菱花镜前,拿梳子梳理着修长的头发,语气不善:“凤绾母女老夫人会去处理,要你瞎操心干吗!”
“我呸!”何春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眼底满是不屑:“那死老太婆正坐在房间里骂骂咧咧,光动嘴皮子,拿那对母女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何湘云眸色转为幽深,握住梳子的手停顿在那里。
原本她们谋划的很好,趁着凤绾远行,每天加重云向婉毒药药量,等云向婉一死,何湘云顺势成为正室,凤绾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只是没想到凤绾会提前回来。
想到这个,何湘云内心一阵烦躁,也没有心思再对镜梳妆,将梳子一丢。
别过头问了一句:“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何春花眼底满是得意,颇为享受被何湘云需要的感觉。
只要何湘云需要她,她就能一直住在府里,等过段时间再把儿子也接过来,让何湘云帮忙弄个好差事。
如此一来,她们一家就能远离那鸟不拉屎的山沟沟,在京城落脚。到时候,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看不起她们。
想到这些,何春花内心彭拜,出主意也是越发迅猛。
何春花的为人,何湘云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她的图谋。
而她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何湘云早已打算过,先留着何春花对付凤绾母女,等把凤绾母女解决了,再随便寻个方法把何春花赶出府里去,何春花最是疼爱儿子,从那些哥哥弟弟身上下手,准能叫她乖乖听话。
母女俩各自打着算盘,眼下不过是为了共同利益,搭伙过日子。
今后是谁赢,还不一定呢。
*
侍女离开后,凤绾火速找大夫重新为娘把脉治疗。
经把脉,云向婉身中慢性毒药,而那毒药已隐隐渗透到身体里。大夫只能尽力祛除,不能保证根治。
凤绾心中愧疚,眼眶红红的听着大夫话不做声。
寒春看在眼里疼在心底,她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自责不已:“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早该制止夫人继续饮用那些药。”
凤绾还未说话,云向婉急急将她扶起:“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喝。”
凤绾一听这话,眼底满是错愕:“娘,你们早知道药里有毒?”
云向婉重重点头,失魂落魄地走到椅子旁边坐下。
她眼底有难过,有失落,有痛苦,各种各样情绪交夹在一起。
沉重的让她眼眶发红,眼泪想落又落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