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敌,统领也能撑上几招,奈何庞世庆实在太鸡贼,抱着轻敌的心态对敌结果可想而知,只见头都瘪下去的头领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眼见是不活了。
“统领死了!”“为统领报仇!”“杀啊~”众护卫见状红了眼,也来不及细想纷纷冲了上去。
啾啾啾啾啾~
无数利箭从灌木中袭来,护卫队伍瞬间人仰马翻,不到半个时辰就尽数倒在地上。
“嘿~完事!快!扒光、烧光、抢光准备接下一单生意。”王猛钻出来嘿嘿笑着。
“真特娘的得劲!”庞世庆心里那个爽啊,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嘛~“快快快,抓紧搞,得赶紧接下一单。”庞世庆对散在地上的商品财物毫无兴趣,他喜欢的是打家劫舍还不用买单的快感。所以他听说这档子任务赶忙主动请缨参与进来。
打一开始上官若是不愿意的,但顶不住他软磨硬泡耍无赖,再加上庞世庆再三保证绝不会捅娄子,无奈之下就让他来了。
……
“家主,近日盗贼四起,族中生意损失惨重,且老祖出关迫在眉睫,宿老请您回祖地议事。”一长脸鹰目的中年男子从怀中摸出一道金符交给刘元。
刘元面沉如水的接过金符,“知道了。”鹰目男子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备车!回河东!”
……
“元儿!朝中可安稳?”河东刘家天韵城,七八位鹤发长髯的老者坐落在精致华丽的桌案前,其中一位白发朱颜的老者身着灰鹤锦袍,手扶权杖,双目微闭威严道。
“启禀父亲,朝中…不算安稳。”刘元对说话的老者执大礼道。
“哦?”老者双目微睁似乎多了一丝生气。
“当今大王近日刚封一妇人为彻侯,举国震动,孩儿与其亦多有摩擦。”
“此事老夫亦有耳闻,哼,冉棆小儿当真越活越回去了,妇人为官?此乃亡国之道也。”老者一脸笃定,好像武国是他家开的。
“不仅如此,大王借封赏之际改祖制……”刘元将近期朝中巨细一一道来。
“荒唐!荒唐!”“冉棆小儿昏头矣~”“削侯爵?此举必掘武国根基!”“区区一无德妇人安敢如此猖狂!?”诸多宿老可谓炸了锅,纷纷义愤填膺痛骂武阳王昏庸。
“唉,多事之秋也~”“汝暗中拘下那人尚在否?”
“随某一同带回,已羁押在狱。”刘元道。
刘家老祖点头道,“近日商会损失惨重,放出风去吧,若再有强人截道便杀了那余孽。”
“父亲认为是…”
“拙略的伎俩,此事背后定是她所为。”老者眼皮微敛。“看来老夫是该会会这风头正盛的小女子了…”
“老祖之事…”
“老祖破境在即容不得半点疏漏,将族中精锐尽数召回护卫剑冢。”
“诺。”
刘家扎根河东已近二百年,族中生意以贩卖兵戈为主,刘家百年来时不时便有一神兵利器现世,‘北部神兵出刘家’,这是五岁孩童都知道的谚语。
天韵城腹地。刘家禁地被一道狭长的山谷所包围,山谷的四周种植着各种珍惜的草药,呈现出一片盎然的景象。
山谷自北向南延绵二十里,每当正午阳光便会直射谷内。谷中东侧铸兵阁正下乃一脉熔流,俗称死火山。东面是江河流过的一条支流,河水流过山谷的缝隙形成一条从未干涸的瀑布,山谷内的用水全都取自这条瀑布。
铸兵阁内。。。
“嘿喝~”打铁声呼喝声连绵不绝,滚烫的铁汁不间断的翻滚,澎湃的肌肉充斥着眼球,伶伶琅琅的各类兵器挂满各个密室。
咣当~
“喂,买刀!”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精简的汗衫敞开大半,一杆用破布牢牢包裹的长形状兵器随意搭在肩上,如钢铁般浇筑的胸肌夺人眼球,身高七尺锥脸平眉,杂乱的背头扎在脑后,唏嘘的胡茬散漫的眼神无一不映射出男人的特立独行。
“这位壮士,咱这里是铸兵,您要买刀出门左拐便是咱刘家最著名的藏兵阁。”正细细品酒的管事连忙迎了过来,此人形态放浪却气息内敛绝非等闲之辈!
管事乃刘家分脉之人刘喜,多年来负责铸兵阁的闲杂事宜,大大小小事无巨细,七窍玲珑的心思将铸兵阁也算打理的井井有条,能从一个分脉庶出坐到今天的地位靠的便是这份察言观色的本事。
“嗤,那些个破刀爷爷可看不上,听说神兵谱上排名第七的呃…那个什么‘破军’是在这吧,快拿出来让爷爷掌掌眼。”男人掏了掏耳朵。
刘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阁下是在开玩笑吧!?”
“嗳…好东西要大家一起欣赏嘛~”
“汝真不知死!拿下!”刘喜再忍不住怒喝一声,阁中精英迅速扑了上去,铸兵阁乃刘家重地,当中侍卫自然是兵中翘楚,清一色的二境修为,其中不乏有三境的高手。
“粗鲁,太粗鲁…只是欣赏欣赏何必动刀动枪!?”
铮!~半丈有余的长刀缓缓抽出,“…震刀斩!”
刀锋划破长空雷霆霹雳,只一瞬间一道横截面极广的刀气横向切开铸兵阁,自二层之上失去支撑的楼阁顺着斜面缓缓下滑。
轰隆隆隆!
巍然而立的铸兵阁几乎整个被切成两节,巨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谷中所有人。
阁中之人纷纷逃出来,身处高层的甚至慌忙之下直接翻窗跳了出来,摔得骨断筋折的不在少数。“快去请家主!~”刘喜惊恐之下慌忙大喊道。
以刘元为首的刘家众人闻声赶至后见到眼前的一慕顿时目呲欲裂,“何方狂徒在吾天韵城放肆!”
“很明显,就是爷爷我喽~”男子伸直了手臂将长刀杵在地上瘪着嘴道。
刘元眼中寒光四射,“汝是在针对吾刘家?”
“对对对,针对你~”
刘元眼中寒光愈重,“汝是冲着老夫而来?”
“昂!~整死你,必须整死你~”
“何等狂妄!”刘元的杀气几乎化为实质,“拿下这狂徒,老夫要好生炮制他!”
“哈哈哈哈~巽刀斩!”男人大笑一声轮圆了长刀划了一个半圆,刀罡如摧枯拉朽般推过沿途的一切,巨大的威力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铸兵阁从中间划成两截,煅兵的熔浆泊泊的从破坏的地面淌出来流向四周。
“世界万物皆有其罩门,这房屋自然也是一样~”男子邪气十足的盯了盯刘元,“兑刀斩!”
“勾离!!!”刘元面色阴沉的一跃而起,内劲涌动,掌中长锏与长刀撞到一起,空中散乱的罡气顿时如野火燎原般吹开一切。
“嘿~离刀斩!”一招势穷男子不进反退,借退势再出一刀,此刀却诡异无比刀罡呈螺旋状转瞬而至。
“着!”刘元大喝一声,斩向刀罡,却不想近在眼前的刀罡突然四散开来落入四边躲避的众人,罡气破体而入,顿时现场一片哭爹喊娘。
“巽兑离…归藏九式!汝是…信天翁!?”下方本紧紧盯着二人对战的刘宇一怔立马大声喝道。
“二弟,汝说什么!?”刘元落到地面皱眉道。
“信天翁栾鹰,东胜州有名的强者,一手归藏刀法出神入化,更兼得一身顶尖的轻功来无影去无踪,据说其半只脚已踏入六境。”刘宇作为家族中的老二平日里最喜江湖之事,如数家珍的剖析着眼前吊儿郎当的男子。
“哟?这穷乡僻壤还有人认识爷爷?”栾鹰倒有些新奇。
刘元脸上透着丝丝恨意,“江湖中人显有人会来武国,老夫自问不曾与汝有任何瓜葛,阁下不呆在东胜州为何千里迢迢来找吾刘家的麻烦!?”
“我那不成器的师弟,虽说爷爷并不在乎他的死活,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杀他的。”栾鹰从怀中摸出一支油灯模样的物件随手丢在地上。
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上方若隐若现浮现几个模糊的身影,当中一人被其余几人杀死后画面截然而止。
“不过途经此地就被你们黑吃黑,穷乡僻壤当真民风彪悍。”栾鹰略带讥讽的狞笑道。“虽说行走江湖技不如人死了也活该,作为师兄讨些利息没问题吧。”
刘宇吃惊道,“这是!?摄魂灯?听说此物极其珍贵,传闻将一丝灵魄摄入灯芯若主身身死画面便会传回灯中。”能拥有此等宝物只怕此事难以善了也,刘宇心中一片忧愁。
“呵呵…江湖之事本就如此,古语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令师弟身怀异宝尚招摇过市,即便吾刘家不动手他也走不出武国境内。”无奈摇了摇头,听到这刘元火气已经去了大半。
细细看来这信天翁似乎并不痛惜其弟性命,看来此事并非没有回转余地。“既然阁下乃威名遐迩的信天翁,老夫便卖汝个面子,划出道来吧~”
“嘿…交出你们夺走的东西,另外我要‘破军’!”
“痴心妄想!‘破军’乃吾刘家先祖炼制的上品灵宝,绝不可能给你。”刘元脸色大变。
“那就死吧!坎刀斩!”伴随着猖狂的大笑,刀罡如江若海,连绵不绝,在场的众人猝不及防下瞬间被淹没。
“猖狂小儿区区五境竟妄图灭我刘氏,简直大言不惭!速速起战阵!”刘元一马当先揽住刀势,刘家众人从刀势中缓过神迅速结成阵图。
……
“呼呼呼~”刘元气喘吁吁的立于阵眼,禁地之中一片狼藉,纵然在阵法的加持下刘家众人伤亡不大,可禁地却被破坏了大半。
“小儿!刀法如此诡异怪不得嚣张如斯…”刘元眼眸含煞,若能据为己有…
“诡异的阵法,有些门道,竟能分化爷爷的斩击。不陪你们玩了~”盯着下方交相辉映的战阵栾鹰有些沉闷,这些小国人类实力孱弱不曾想掌握着如此诡秘的阵法,锋锐无两的斩击落在阵法中被层层缓冲分化到各个战士效果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