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没有听到李倩聒噪的声音,抬起头,正看到李倩安详地熟睡在易安怀里,看到这一幕祖孙情深,方才对这两人再多的不满也便烟消云散了。“你们祖孙的感情真好。”
易安卸下了他的冷傲,朝陈管事满足地笑着,“这娃儿,有时候调皮了些,还望管事莫见怪。”他压低了声音,生怕把李倩吵醒。
“小孩子,哪个不调皮呢?不过,你孙子确实比一般孩子要难缠。”陈管事老实说。
易安低低一叹:“她自小便没了爹娘,我又不太会教……”
陈管事安慰说:“小孩子调皮,长大了懂事就会慢慢听话,我儿子以前也是很让我头痛,到处惹事生非,没一刻消停,现在,他娶了媳妇,性子也显得稳重多,等以后你孙子娶了媳妇就不用现在这般操心。”
闻了这话,易安更是苦笑连连。
方才还水火不溶的两人,这会儿说起养孩心得,竟拉近不少的距离。“李安,你曾得罪过林总管吗?”陈管事突然这样问易安。
易安一怔,“我之前从未见过林总管,得罪之言从何说起?”想到本在他后头,却比他先一步到达帐房的家丁,“兴许是小老头无意间惹了林总管的不快,还请陈管事指点一二。”
“没,只是随口说说。”陈管事继续埋头理帐。
易安喝了一口茶水,低头沉思着。
大宅深院里,不比皇宫简单,镇国将军府,又是各国使节来来往往的地方,以后的一言一行还是谨慎为妙。
李倩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一阵高亮的女音传来,越来越近。李倩幽幽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呵欠。
陈管事已走了出去,堆满了笑脸:“二奶奶吉祥,陈富给二奶奶请安!”
“陈管事甭客气来着,我来瞧瞧救了我儿的恩人,可在里头?”声娇俏脆,如黄莺出谷。
未见其人,闻其声,李倩就猜想是个绝色美人。之前听那些强盗说徐海长得像他娘,徐海那小屁孩也长得甚招人喜爱,母亲肯定差不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