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金碧辉煌的朝殿之上。
文武百官朝堂雄辨,各执一方,正吵得如沸腾的开水。
龙座上的皇帝揉着赤痛的额头,问座下的相国曲颢,“相国大人认为如何?”
曲颢道:“官员任免,是吏部的事情,皇上可询问吏部尚书的意见。”
皇帝只得问:“吏部尚书何在?”
“臣在!”吏部尚书出列。
“此事爱卿认为如何?”
吏部尚书瞄瞄前面的相国大人,又瞧瞧右边的户部侍郎徐淳渊,左右两难,进退无路。硬着头皮奏:“一切还请皇上圣夺。”
一群饭桶!皇帝龙颜大怒,然而却敢怒不敢言。他强忍着一口气,“宁子隐、曹善,各位认为谁最适合谏议大夫之职?”
“宁子隐宁大人刚正不阿,为人正直,宁大人居之为是!”
“曹善大人为人稳重,深谋远虑,臣以为曹大人为是!”
殿下两方人马又开始剧烈地吵了起来。
曲颢瞥了徐淳渊一眼,隐现怒容。
徐淳渊淡淡一笑,似是置之度外,自上堂起,便不曾说过一句话。然而他虽未发一语,今日朝堂的争端却是由他挑起的。
今日表面是朝堂之争,实际是曲、徐两家之争。
三年前,徐淳渊从文,并中得状元,后任职于工部。三年来,一靠徐家兵临天下之势,二者,他本是聪明之极人,手段了得,从工部到户部,步步同升,同是笼络了两部不少官员,不假时日,将与曲颢分庭抗礼,一改文相武徐的局面。
曲颢心生忧患,把他最聪明的儿子曲枫也扶到朝堂上来,任为礼部侍郎,与徐淳渊形成后生一代的权利之争。
门下省、中书省是决策机构,拥有的权力最大,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两省本一直由曲颢管理,但随着门下省一名谏议大夫的病故,其中空缺被徐淳渊给盯上。
他知道这是最好打入曲颢集团的一次机会,便安排曹善与宁子隐争这官职。
宁子隐是曲颢的门生,曹善是徐元达的心腹,为了各方利益,朝堂之上不惜大动口舌之争。
皇帝虽明其中缘故,然面他的权力早被架空,只得由着百官争执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