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铁器大家都很熟悉,就是他们造出来的,这里多得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帝陛下会那么喜欢,不就是一堆奇形怪状的铁嘛!
最后皇帝陛下走的时候竟然对所有人说:“这里所有的工匠每人赏五十两银子,以后每天每吨吃肉。”
这可把大家高兴疯了,五十里银子呀,他们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银子呀,一开始来这里做工,工钱本来就比以往高很多了,现在还得了五十里赏银,还每天每吨吃肉,大家干起活来更卖力了。
入夜以后,所有的工匠都回了棚屋休息睡觉。谢灵玉提着一包衣物牵着西元贞往更远处的河边走去,西元贞有洁癖,在这里每天搞硫酸火硝石灰的弄得很脏,他们住的屋子又很简陋,不方便沐浴,谢灵玉便每晚带她来河边洗澡。
走到一处河湾,这河湾处刚好有一从芦苇做掩护,芦苇下方是一块大石板,西元贞坐在上面,谢灵玉把她的长发解开,用一个木瓢舀水为她洗头发。
“贞儿,现在入秋了天气越来越凉,再这样洗的话要着凉生病了不好。”
“我是不会生病的。”
“胡说,那你怎么经常犯头痛病,御医也看不好。”
“那是特殊情况,御医肯定看不好,只有你才管用。”
“那万一哪天我离开你了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抓回来打断腿,让你跑不了。”
天上挂着一轮圆月,皎皎银光撒在河面上。谢灵玉心满意足的笑了,他俯身借着月光轻轻吻住西元贞的唇角,西元贞对他的亲密从来不会回应,也不会反抗,她大概是不会,也不懂,她做什么都要把谢灵玉带在身边,是嫌自己犯头痛病太难受,谢灵玉对她而言就是个药。至于谢灵玉对她的那些亲亲抱抱,她不讨厌但也绝没有什么情动。
西元贞不懂情、也没有情,谢灵玉却早已情根深种。
等到两人都洗好换上干净衣服回去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营地里到处插着火把,灯火通明,两人回到他们的小屋,一张吃饭用的桌子,一个放两人衣物的简单衣柜,一张简陋的小床,但却干净整洁,因为西元贞忍受不了脏臭,所以谢灵玉把这里打整得很好,而且他非常非常喜欢这里,因为床很小,所以晚上他们挤在这张小床上睡觉,他可以把西元贞抱在怀里,或者让她睡在他身上。他感到一种莫大的满足和幸福,这个人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的生命。
西元贞已经躺下睡着了,谢灵玉还坐在床边拿着一块干帕子轻轻的为她把头发擦干,动作既温柔又怜爱。
到了白露这一天,西元贞这里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两百台炮车,五千枚炮弹,对付结盟的三军绰绰有余了。
那边三军结盟以为西尊国已经不击自溃,对西尊国犹如探囊取物了,三国皆是稳操胜券的,所以这一仗打得很心急,没有操练士兵,没有探查地势,更没有排兵布阵,觉得光是人数上就足够碾压了西尊国的了。只是最终到底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西尊国的兵马大元帅裘鹤接到皇帝圣旨,让他调令兵马准备迎战,公主已经在来支援的路上了,这一战必胜,请他到时候全权听公主指挥。
裘鹤气得把圣旨撕了个粉碎大叫:
“昏君,昏君啊。”
正是公主在宫宴上无知狂妄的举动,激得三国结盟征讨,如今生死存亡之际,还让公主来胡闹。
“有此昏君,国家岂能不破?”
裘鹤虽痛心疾首,却也不得不鼓着最后一口气,准备拼死一搏做最后一战,虽无济于事,保不了家国百姓,但情愿战死,也不做贪生怕死的逃兵。
裘家世代武将,忠君爱国。裘家的男儿全部都是战死在沙场上的,然连年征战,人才凋零。到了裘鹤这一代,裘家已无成年男子了,只有一个十一岁的弟弟,所以年仅二十六的裘鹤便世袭了父亲的爵位成了兵马大元帅,在这个时候挑起了大梁抵抗外敌,因为也没有别人可做这个事情了。
西尊之亡,已无力回天。
裘鹤那边正绝望悲壮,西元贞这边却自信满满、悠哉快活,带了三千禁卫军就来支援应战了,不过重点还不是这三千禁卫军,这些人只负责运算,到时候可不参加打仗,其实也用不着他们打仗,甚至一兵一卒都不需要,西元贞自己已经秘密训练了一批炮兵了,到时候由这批人表演就行。
说到秘密训练炮兵这事,还得说回三个月以前,皇帝自从来参加试爆了以后,就每日龙心大悦,信心大振,不光把自己的禁卫军献出来给公主用,还把自己保命用的暗卫也献了出来,因此最后一点老底也被公主榨干了。
暗卫是皇帝的保命符,不到生死关头是绝不轻易调动的,这些暗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个个武功高强且不畏生死,所以他们也叫死侍,每一个死侍活着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护皇帝安全,直接听命于皇帝。
现在这些暗卫全部都给了西元贞,可见在皇帝西元烈心里,西元贞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了。暗卫从小就在接受训练,有很强的纪律性和学习能力,因此西元贞只是简单训练了一个月而已,就全部变成了一批优秀的炮兵了。
五百个炮兵,操作二百台炮车,两人控制一台,一个负责开炮,一个负责装炮弹,剩下一百人专门负责运送炮弹。就算是敌方人肉轮压上来也不怕,因为你人再多,你也是血肉之躯,而且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你丫的不都吓得屁滚尿才怪呢。所以说,战场上的那些士兵,西元贞根本用不着一兵一卒,皇帝曾经很紧张的给她说,兵都逃走了大半了,怎么办?这仗还怎么打?西元贞怎么回他的,她说:“跑了就跑了呗,我也用不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