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震不肯相信,刘栋居然能破了自己的血绫罗。他十分肯定的认为,刘栋之所以能在自己的血绫罗之中脱身,全部是他今日走运、全是凑巧而已!
佟震再次施展起,那招邪气极重的武技——血绫罗!顿时间,两道血色绸缎,再次在佟震的袖口飞射而出,转眼间,绸缎伴着一股血腥狂风,在空中猛然变大了数倍。
这两道绸缎,眼看又要形成铺天盖地之势了。擂台一旁的族长刘轩,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因为刘轩也不知道,刚才刘栋逃脱了那招血绫罗,是靠着他自己的真本领,还是靠着走运才逃脱的。如果刚才刘栋全凭着运气,才逃脱掉的那血绫罗。那么现在这一招,刘栋就不会那么走运了。
手持断剑的刘栋,看到这铺天盖地的绸缎,脸上不禁泛起恨意,暗自道:“刚才这一招,把我害的好苦啊。险些让我丢了性命!现在是我报仇的时候到了!”
刘栋想到此处,手中断剑光芒大盛,猛然一挥,剑体之中,飞射`出无数剑光,那耀眼的剑光,直逼铺天盖地的绸缎而去、
突然一片“嘶啦”之声传来,佟震那铺天盖地般的绸缎,竟被刘栋所发射`出的剑光,撕成了无数碎片,随风飘散去了。
佟震看此情形,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佟震这招血绫罗,乃是吸了上百人的精血才练就的。这血绫罗,邪气极盛,就算是罡气境界高手,也无法伤到这血绫罗。可是这刘栋,却已经把这血绫罗撕碎了两次了。
佟震也曾经靠着这招血绫罗,杀死了无数个罡气境界高手。那些罡气境界高手,面对自己的这招血绫罗,都是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所以佟震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今天如此蹊跷的事情。
正在佟震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他把目光放在了刘栋的那柄断剑之上,随后他倒吸一口凉气,暗自踌躇道:“难不成这家伙手中的剑,是赋有灵性的灵器?我这充满邪气的血绫罗,最畏惧的就是赋有灵气的法宝。”
佟震刚想到此处,猛然看到刘栋正持剑向自己砍来。佟震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佟震知道自己的血绫罗已经压制不住刘栋了,所以连忙抽`出自己的双鞭,向面前攻来的刘栋,挥鞭挡去。
当佟震的双鞭,和刘栋的断剑相遇之时,却并没有发出巨大声响。那佟震只感觉,这双鞭微微一颤。
但是佟震定睛之后,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的双鞭,都已经被刘栋的那断剑砍断了!佟震这双鞭乃是精钢所铸。可是这钢鞭与那断剑相撞,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砍断了!
佟震再次连连退后了几步。佟震从小就在黑虎山长大,随后又随着许侍郎走南闯北。至于好兵器,他没有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了。可是像刘栋这如此锋利的剑,这佟震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佟震有两件最值得炫耀的本领,一是刚猛的双鞭,二就是邪气逼人的血绫罗、可是如今这血绫罗,已经被刘栋撕成碎布片了。而他的一对钢鞭,也已经被刘栋砍成残鞭了。
此时的佟震算是黔驴技穷了。佟震晓得,自己如果再战下去,必死在刘栋手中,而如果自己主动求降,那许侍郎也不会饶了自己,定会道黑虎山掌门那里告自己一状。
他不禁想道:“反正战是死,求降又免不了重责。我不如就此离去,还能保住这条性命。”
佟震想到此处,顿时收起双鞭,一转身,飞快的向远处驰去。
刘栋看到这佟震打算逃跑,心中不禁发狠,刘栋刚才险些死于这佟震之手,此时刘栋眼看就要报仇雪恨了,又怎么可能让这佟震白白跑掉?
刘栋身影一闪,紧跟佟震身后。
佟震看到刘栋紧追不舍,不禁心神大乱。刘栋却也借此时机,手起剑落,直接砍下了佟震的头颅。顿时一股热血,在那佟震脖颈处,喷洒而出。
刘栋却微微一侧身,躲开四处飞溅的鲜血,随后用手中的剑,轻轻一拨那颗头颅。那可头颅连连在空中翻滚了数下,随后直逼许侍郎而去。
只看那头颅,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许侍郎的怀中。
许侍郎能做上考官之职,是全凭着他的左右逢源,玩弄心计。而他本身并没有什么修为。说白了,这许侍郎也不过是一个玩弄权术的读书人。
许侍郎看到怀中这颗血淋淋的人头,不禁猛然惊声叫喊了出来,脸色煞白的慌忙起身,可是又一不小心,却跌倒在地,这一连串的样子,真是狼狈不堪。
众人,看到许侍郎这副狼狈样子,心中都纷纷窃喜。
族长刘轩,因为看到刘栋果真战胜了,心中不禁痛快。他又看到许侍郎这幅惊吓的样子,所以不禁假装怒道:“刘栋,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把这龌龊的头颅,万一惊吓了许大人你担当得起吗?”
刘轩转而又对许侍郎笑道:“许大人,你没受惊吧?我早就说过我这晚辈下手不知轻重。这次果真是刀剑无眼,伤了大人的手下。还请许大人谅解啊。”
刘轩十分痛恨许侍郎,可是身为一族之长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怒而行事。刚才刘轩险些和许侍郎翻脸,是因为家族的权益受到了损伤。而如今家族的权益保住了,如果再得罪这许侍郎,对今后的家族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所以刘轩心中就算是把这许侍郎恨之入骨了,他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那许侍郎也晓得自己大势已去,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来剥夺刘氏家族的参试资格了。
许侍郎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深知舍与得之道。他看到自己现在既然无法剥夺刘家的参试资格了,就应该拉下脸来,送一个顺水人情,这样双方都好做人。
所以许侍郎也露出了鲜有的和蔼笑容:“不碍事,不碍事。这佟震临阵脱逃,该杀,该杀!刘氏家族的这位晚辈,真是好本领啊。”
刘轩看到许侍郎说出这番话,便知道自己家族的这参试资格,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危险了。所以他立即露出了胜利者,应有的大肚和宽容,对许侍郎爽朗笑道:“许大人,客厅内请,我已经备好宴席,全是我柳州城的特色菜。许大人是美食名家,这次要多多指教哦。”
当刘轩把许侍郎,请到客厅之后,又转身来到了刘栋面前,再次拍了拍刘栋的肩膀:“刘栋,这一战果真是好样的!你快回府上好好梳洗一下。再做一下准备,大约三天之后启程去玉京城参加武举考试。”
那刘栋微微点了点头,却有明知故问道:“那么,请问族长,我等待远程之前的这几日,晚辈还用回残月洞面壁思过吗?”
族长刘轩何等人物,一听此话便晓得,刘栋这是,一直对家族罚他去残月洞面壁一事,耿耿于怀。
可是族长,却装作一副没有领悟其意的样子道:“哈!你眼看就要去参试了,还去残月洞做什么?今日起,你不用再去什么残月洞了。你快些去准备一下吧,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刘栋没有再多少什么,而是快步向自己的府上赶去了。因为毕竟刘栋有三个多月没回府了,虽然贾伯精明能干,但是刘栋还是对府上的事情,有些牵挂。
刘栋这次彻底帮了家族一个大忙。家族的人应该都十分高兴喜悦才是,可是唯独有一人,不但没有喜悦之色,反而对这个结局心如绞痛。
此人也正是四长老。
虽然是四长老苦苦相求,才把刘栋请下来残月山的。但是他之所以如此做,那完全只是不让自己受到牵连而已。他是千千万万不希望,刘栋能如此风光的!
他看到刘栋如今不但如此风光,而且获得了参加武举的资格。他又再次想到了自己病榻上的儿子。两者一比较,真是冰火两重天,四长老怎能不心如绞痛?
四长老暗暗道:“我总想阻止他参加武举考试,但是到头来,却是我主动要把这个机会塞给了他!如果几日后,他在武举考试获得了不俗的成绩。今后他在家族的地位,岂不是与日俱增。而那时,我岂不是永远不能还我儿子的一个公道了?!”
一时之间,四长老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