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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韵律:线条的多样性

线条韵律(或是音乐感)由线条的形状、线条之间的关系以及线条与画板边界之间的关系决定。所有的好作品中,线条的音乐感和所绘图的主题(艺术意图)相协调。

变化最小的两种线条为直线和圆。直线显然不存在变化,至于圆,因曲率一直都一样,不会发生变化,在所有曲线中,它的变化性可能是最小的。因此这两种线条最为无趣,除了用来加强其他线条的美感和变化性以外,基本不被使用。即使采用,也会用一些技巧进行细微改变,减轻它们的枯燥性。但是通过使用这种方式,垂线和水平线通过与构图、边界线的并列关系将构图与边界线结合,这在方形图中最有价值。而且,与曲线的丰富性和美感相比,它们很有意义,出于这一目的,它们一直被广泛使用。在肖像画中以头部为背景分割的模制组,或是用于强调脸部、身形曲线形式的圆柱物线条,是很有名的例子。人像画家总是在背景中刻意能给出这种直线的客体。你可能也留意到,为了描摹,在习作上画线条[大家一般称为“方形传接”(squaring it out)]提升了素描的外观,跟没有直线的单纯的曲线变化相比,有直线的图给曲线的变化增添了更多美感。

在进行自然物体(即使是满月)的素描时,得一直避免使用完美的曲线——圆,在进行任一种重要素描时,要探索一些变化性。在作品中,不要出现所有曲面中最为单调的球体模型。

虽然圆的曲线因缺乏变化性而显得单调乏味,但由于它具有完美统一性,所以并未因此丧失美感。它是所有曲线中静态统一的最佳范例。如没有最细微变化的刺激,它能永远持续。无疑,这就是它早期被选为永恒符号的缘故,当然,也找不到其他更完美的符号。

用透视法观看,圆呈现出更为漂亮的椭圆形曲线,这种曲线变化性大,不过,虽然它四等分都相似,却没有对称图形所具有的那么多特征。

也许最为漂亮的对称曲线图形是来自于伊瑞克提翁庙(Erechtheum)的著名蛋状物模塑,叫做蛋塔模条(the egg and dart moulding)。此处,变化和统一获得了完美平衡。曲率无限变化,没有任何两点曲率相同;也许实际上,对称图形中可以获得的最大变化维持了它近乎完美的连续性,因为它在曲率的均流方面接近圆。粗略地讲,这是一张脸部轮廓的线条,你可以留意有多少优秀画家坚持在他们的肖像画中使用到它。庚斯博罗(Gainsborough)和范戴克(Vandyke)就是典型例子。

轮廓的线条常是美的观注点之一。眼下,多样化倾向于使统一性失衡,使线条运动。最美的轮廓常出自于那些多样化服从轮廓一致性的例子。我喜欢那种古希腊人的画像,他们将鼻子上方的浅凹处去掉,使得前额的线条移动到了鼻子尖端,虽然有干扰,但可忽略不计。这样,线条的协调性增加,同时多样化使其更有趣。我敢如此设想,说这是古希腊普遍风格的说法是不正确的,因为他们的肖像雕塑并没显示出这一点。自然界中这种现象偶尔出现,大多见于西方国家,但是我认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它曾在任何地方是普遍现象。

在进行轮廓的素描或是着色画时,如果要表达出它独有的美丽,得去感觉线条的运动和协调。在油画中,最后用画笔从后景面画则最好,在将所有种类都描绘好后,线条正面上色调和颜色。因为后景常常没有变化,在这边的画笔挥动和在另一边一样不受妨碍。我曾见过学生试着从正面画轮廓线,担心有遗漏,反复查看边缘,显得心浮气躁。由于边缘从正面模糊化,很容易跟画笔一样满是颜色,当即以表面为背景(通常为它所远离的一种不同颜色),然后用决心和信念作画,注意留心边缘的所有变化,如什么地方清晰、什么地方的边缘更模糊等等。

对称的多样化

图8中手臂的轮廓图说明了线条多样化的另一种形式——可称为“对称的多样化”。大致来讲,手臂是对称的,不仅每一侧本身有多样性,而且对立面也有多样性。假定在一边有凸面曲线,在另一边则常有凹面形式。在画手臂时要常留意这点,如果发现对称性上的更多变化,则可对画得差的部分进行改进。

有人可能会说人的全身是对称的,但是,即使是身体,自然条件也会赋予其多样性。除了军人,一般人的身体很少完全对称。最细微的动作也会产生我们所讨论的变化。所附草图将对其进行解释。

当然,如果学生有任何的自然能力,会本能地留心所有能带给图画生动性的变化。本书不是针对那些充满活力和灵感的人所写。但是大多数时间里,灵感之类的东西“不会出现”,那么,在作品中找寻可能的弱点这一点很有益。

浓度和高光的多样性

与各点有变化的、有所强调的线条相比,粗细一致的线条显得非常死板,缺乏表现力。如果你观察自然界中任何用线条表示的分界线,会看到有些点得到强调,显得比其他的点更吸引人。在线条素描中,能表达出这种效果的唯一手段就是将线条变暗、变锐。在其他轮廓差不多消失的点上,线条可以柔软、模糊些。

我们不可能写出一个画技精湛之人在线条制作中呈现的多样性的无限标准,必须对它们进行第一手研究。但是图画的大部分生动性都由线条的浓度和色彩的饱和度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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