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城距离中州中心的人皇城只有八百多里,已经是很近了,不用说孟白柳,就是苏衍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还有一个月神魔战场才会开启,苏衍这么早到来自然不是为了提前休整,而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入了城,苏衍一改周扒皮的习性,很大方的为两人值办了一身衣服,让两人不用再过衣不蔽体的日子。
秦浩然和奕白秋差点给苏衍跪下了,热泪盈眶的样子让苏衍都有点怀疑自己对他们是不是太狠了。
最终苏衍还是摇摇头,棍棒底下出孝子,人不打不成材,不打磨不成器,下手还是轻了,谁让他们是自己的师弟呢。
一间客栈之中,酒饱饭足之后,苏衍满意的打个饱嗝,惬意的坐在桌子旁边,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翘着二郎腿。
“你们两个这段时间经历的也够多了,见识也提高了不少,我看时机也差不多,浩然师弟,差不多是时候告诉你何为浩然了。”
“还请师兄告知!”
秦浩然变得紧张起来,这关系到他以后能不能走上武道一途,两个月身心俱疲,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本来是不打算现在教给你的,但是两个月前,你得了十九道黑白气,算是入了浩然之境的门槛,这两个月也算是经历人生中的喜怒哀乐,对是非正邪也有了自己的判断,你能成长到这个地步,我很欣慰啊!”
苏衍大言不惭,绝口不提敲诈勒索灵河之事。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上则为河岳,下则为日星。余人曰浩然,沛乎塞沧溟。”
“这天地之间有一种正气,赋予世间万物各自的形态,在下面就是山川河流,在上面的就是宇宙星辰,这种正气在人间被称为浩然之气,它充满了天地之间,无处不在。”
苏衍解释完这些话,意犹未尽的问道:“浩然,你现在知道什么是浩然之气了吗?”
“浩然之气是天地之气,浩然正气是人之气。天行不义,浩然不存,人伐之;人行不义,正气涣散,天伐之。”
秦浩然沉吟片刻,掷地有声的说道。
说完整个人身上流露出一种无形的气息,隐藏于街市之中的秽气如同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纷纷逃逸,没有跑掉的,遇到这股气息,也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人是最善变的动物,可以朝三暮四,可以可以为名疯狂,也可以为利折腰。那么,你该如何保持你的浩然之气不被侵蚀?”
思索了好久,秦浩然依旧没有办法想出最完美的答案,他做了无数中设想,每一种都会被自己否认。
情理与法理,就如同矛和盾,重情理而轻法理,法不容情;重法理而轻情理,最是无情。
“师弟不知,请师兄解惑。”
“我所爱者皆浩然,我所恶者皆非浩然。”
“这世上有秽气、煞气、瘴气、阴气、魔气、鬼气、湿气,彼气七,我气一。而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以一敌七,何患也?”
“心有乾坤,已成当圆,师弟无患。”
苏衍点点头,说道:“看来你已经知晓了浩然之气,那么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但是,凡事都有个但是!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苏衍舌绽莲花,说的头头是道,“你们现在还年轻,我不会信你们空口白牙,从今天起,你们要做的就是不用任何灵力从这里走到中州人皇北城,我会在哪里等你们。”
“师叔,为了防止他们偷奸耍滑,所以需要你的监督。”
苏衍不等秦浩然和奕白秋反对,直接嘱咐起孟白柳。
“你的酒我会给你留候,每日喝一点,没事给他们松松筋骨。总之一句话,我不想看到他们精神饱满的样子。”
秦浩然狠狠的皱皱眉头,师兄果然还是师兄,一点没变,下起手来一点不会手软。
虽然他不能修炼,但是炼体二十年,不要说八百里,就是八千里他也可以轻松的走下来,更不要说奕白秋这样的少年王。
但是每天被孟白柳收拾一顿之后,能不能走完这段路,真的难说啊!
“这个你放心,对自己不残忍,就是对敌人的仁慈。我定然不会手软,可是你一个人去中州人皇城,没有问题吗?”
孟白柳担心的问道,苏衍现在是太初域的宝贝疙瘩,一点损伤他都担不起责任。别看大雪山圣主天天骂苏衍狼心狗肺,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但是苏衍出了事,她一定先撕了他孟白柳。
“不碍事,我去的时候有传送阵,到了中州人皇城,就是人皇治下,没人敢放肆,除非他活腻了。”
行走天下第一条:没有万全的准备,绝不出手。
行走天下第二条: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孤身犯险。
苏衍正是打听清楚了中州人皇城的形式才做出的决定,而且西城是中州书院治下,书院广纳贤才,是不会做出杀人天才弟子的事,对于有天赋的人也颇多帮助。
“那就好!”孟白柳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改变苏衍的主意,也就不在多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给苏衍。
“这是一道令牌,遇到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就捏碎玉牌,此地距离中州人皇城不过八百里,我只需要一时三刻就可以赶到。”
孟白柳叮嘱苏衍,虽然相信苏衍的能力,但是依旧没有办法放下心中担忧,毕竟他这次出门,唯一的任务就是保证苏衍和秦浩然的安全。
“好。”
苏衍收下玉牌,一来他不好否了孟白柳的好心;二来多一手准备,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那我们就中州人皇城见。”
“人皇城见。”
苏衍趁着天黑就离开了,直到苏衍踏入传送阵消失的一瞬间,秦浩然和奕白秋才收拾起依依不舍的目光。
但是孟白柳没打算给他们伤离别的时间,二话不说,直接封住两人的经脉,阻断灵力的运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让秦浩然和奕白秋毛骨悚然。
“师叔,你轻点,啊,疼!疼!”
“孟前辈,我自己来,不劳烦你动……嗷,断了,前辈,腿真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