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大陆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太阳从海洋上慢慢的露出了自己还红着的脸,似乎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睡够而在发起床气。南端,炎邦,红莲村,便是第一个受气的地方。往日里,红莲村的人们在这时已应在田中耕作。然而今天,这里却格外的安静,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见不到一个穿行的人影,整座村庄都沉浸在睡梦之中。不过,若是有人见到了此时村庄里景象,相信所有人都不会惊讶于此——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一盏盏做成红莲模样的灯笼,各色的彩纸屑铺洒一地。一切似乎都在表明这个小小的村落中在昨晚曾举行过盛大的联欢会,想必人们此刻当仍是精疲力竭的躺在各自的床上呢。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精力起个大早。村庄北部一座四合院的门在一双手的推动下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接着,探出一个梅红色头发的女孩的头。她嘟着嘴装出一副在警戒什么东西的样子,一双紫色的水灵灵的大眼左瞅瞅有望望,在确定了街上什么人也没有后,才闪出门外。
“虽然,就算被人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吧。爷爷真是的,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女孩嘟哝了一句。向东,找到太阳出现的地方,前行。房子渐渐变得稀疏,脚下的青石板也逐渐被红土地所替代,大片大片的稻田之上几只白鹭迈着将军步。与那些鸟相比女孩的姿态可要放肆的多了。只见她嘴里叼着一根路边拔下的狗尾草,虽说穿着长裙但这并不妨碍她迈着不正的正步。没过多久,她裙子的下摆便多了许多泥点。
大道成了小道,又变成了田间小道,难道之后没有路了吗?穿过一片杂草,视野重又开阔了,一座废弃的广场和一座同样被遗弃的牌坊映入了她的眼中。广场上铺设的石板在日晒雨淋中干裂、开缝,女孩一脚踩上去便会发出“沙沙”的摩擦声。牌坊的半边早已坍圮,但那似乎并不是自然的杰作,而是仿佛曾经有一只手硬是将这可怜的建筑给拍作了两半,一半瘫倒在广场的边缘,另一半则仍坚持着努力想保持站着的姿势似的,即便如此从牌坊那半边的身躯与那尚未剥蚀光的色彩中,人们依旧能够想象它曾经的雄伟和精美。
“莫莲熔。”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女孩的背后传来。女孩赶忙回头,只见一个男人正在不远处注视着她。男人看起来四十岁的模样,有着同样梅红色的头发,不过在他的两鬓已有了不少的白发,而从他的面容中能看出他曾经也该是是英气逼人,只是岁月不止会让建筑物坍圮也会磨损人让他们失去曾经的锋芒。男人穿着黑色的外衣,而在两人的胸口都别着一枚金色的莲花状别针,此刻在阳光下闪耀着金红色的光芒,只是男人别在左胸前而女孩则别在右侧。
“爷爷!”见到了男人,莫莲熔兴奋地冲上前,一下跳起揽住了男人的脖子。
“诶呦。”男人微笑着揽住了她,“莲熔都那么高啦。家里都好?”
“都好,不过老莫一直惦记着您啥时候回去一趟呢。”莫莲熔松开手回到地上说,“不过,爷爷,你为什么不肯回去呢?”
“爷爷不是说过好多次了吗?我在外面……”
“有事。”莫莲熔故意放低了声音,学着男人的语气说。显然,她已经听了这个回答好几遍了,男人的回答显然不能满足她的好奇心。男人自然不会料到这个小鬼头会这么回答自己,愣了一下,接着他笑着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但在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没大没小的,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哧,我才懒得嫁人,要知道,在这村里,我可是大姐头。”莫莲熔将手叉在腰间,得意地说,“我可是要成为起源大陆第一召唤师的人,谁配的上我。”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男人牵起她的手,“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上山。”
两人越过牌坊,沿着一条路向山上走去。此时正值夏日,即使是清晨风却已经显得有些燥热。待到两人上山时,莫莲熔已是累的汗流浃背,但她身边的爷爷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男人将手插在口袋里凝视着远处的村庄,而上气不接下气的莲熔望的则是更远处的一片灰色的地方,那是红莲村以外的世界了。
“不错不错,比去年好多了,至少不用我背你上山了。”男人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把扇子,给莫莲熔扇着风。
“那爷爷也,也该,遵守约定了。”莫莲熔闭上了因汗水滴入而发痛的左眼,一边喘着气一边说。
“啊?”男人挠挠头,有些疑惑的望着莲熔。
“爷爷的名字。说好的,等到我能够靠自己爬上山顶,你就告诉我的。”
“哦哦哦,你还记得啊。”男人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莫空铭。”
“没听说过。看来爷爷不是个大人物啊。”莫莲熔有些失望的揉了揉眼睛。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爷爷。”莫空铭忍住想把这小祖宗吊起来抽一顿的冲动说道。
“是了,”莫莲熔忽然用手锤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手心道,“以后爷爷你也会出名的。”
“嗯?”
“因为你是起源大陆最强召唤师的爷爷!”
“……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吗?”莫空铭扶额,“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是世界吗?”
“啊?”这回轮到莫莲熔陷入困惑了,今年她九岁,但从来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出去,而是这个村庄似乎与世隔绝一般,在她记忆里不只是她,似乎全村都没什么人提到过外面的世界,更别说起去外面游历了。
“想听爷爷讲外面吗?”莫空铭总算挽回了点面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孙女的反应。
“想!”听到这新鲜的东西,莫莲熔的眼睛都放光了。
“那等你爬到那座山再说。”莫空铭眼中的狡黠让莫莲熔不禁打了个寒颤。
“哪座?”
莫空铭努了努嘴,只见另一侧,一座山上的竹林正在随风摆动,仿佛是在戏弄这个“未来第一召唤师”。
“哇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