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法师闻言又转过身,对着父亲织田信秀再次深深一拜,后转身离开了议事厅,信秀看着吉法师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的道『信广性格像我……勘十郎才能优于当年的我,而你……是嫡长子我的长子……唉希望你能体会这句话的意义……』吉法师离去许久之后信秀起身,拾起了静静躺在不远地面上的画卷,走出了大厅,手里握着画卷站在屋簷下,抬头看向了天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大厅外一直默默蹲在门外的村井贞胜,正倚着门打困,也不知是何时入的睡,脸上的鼻血早已流干,取而代之的是汗水湿透的衣裳与滴流满地的口水
吉法师走出了议事大厅,经过隔壁的空屋,眼角余光扫见阿草的身影,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阿草道『妳不是与母亲大人一起吗怎么在这儿』『……』阿草正想要回话时,一旁的平手政秀站了出来,浑身颤抖的看着吉法师,敢情吉法师自小就是平手政秀看着长大,见到吉法师双颊瘀清肿胀,又黑又红的四个掌印,清楚的印在吉法师的脸上,平手政秀于心不忍,用颤抖的嘴缓缓的说道『少主……你脸……疼吗』,吉法师闻言便看向一旁说话之人,这时才认出原来是平手政秀,吉法师转身对着平手政秀微微点头道『平手老师,不疼不疼』,平手政秀闻言楞了一会,突然意识到句中的含义,眼上皱眉一松,竟喜极而泣的道『好好好真好』
吉法师说完便对着一旁站着的阿草道『妳是要在这儿呆着还是跟着我走』说毕也不等阿草同意与否便向平手政秀点个头转身离去,阿草小脸一蒙,完全听不懂的傻呆着,当阿草看着吉法师的背影怔征出神时,一旁的平手政秀早已离去,欣喜若狂的走向,刚刚才从大厅走出来,正拿着画卷远眺着天边的织田信秀
阿草回过神后发现空屋里一阵清冷,左右看了看发现只剩自己一人,走出门外发现平手政秀正跟在织田信秀后头往另一边离去,两君臣有说有笑的边走边伸手笔划着,仿佛在笔划着适才议事厅的情形,时不时还挥舞着手掌,而身后的平手政秀听的那是,时而抬头仰天长笑时而弯腰抚肚哈气,与其说是君臣间的闲谈,不如说这两人在数年的岁月中,情谊早已超脱了君臣之外,看着两人离去,门外村井贞胜依然睡的香甜
『碰~』『嗳呀~这里怎么有那么大的凹槽……』突然一声闷声响起伴随着吉法师哀嚎的声音再次传来,阿草闻言俏脸一怔,嘟着嘴歪着头正想着吉法师又再搞什么把戏时,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竟俏脸纷飞额头冒着黑线,赶忙转身跑向吉法师离去的方向,只见吉法师趴在地上呈现大字状,一时半会儿的无法翻身,站也站不起来,竟趴在在地上嗯嗯啊啊的,阿草见状赶忙将吉法师从地上拉起,吉法师起身后拍拍身上的灰尘木削,皱着眉看着地上的凹槽沉吟了半晌道『平白无故多了两个凹槽,竟是一圆一椭圆……闪过圆的却躲不过椭圆的……』阿草看着吉法师低着头看着地上两凹槽,认真的表情让阿草双颊染上一抹嫣红
吉法师望着凹槽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眉头一骤往前一步,抬起右脚怒意猛然爆发的对着地上椭圆凹槽用力的踹,边踹边恶狠狠的道『可恶……让你绊倒我让你绊……我让你绊……让你绊……绊你妹的可恶』,一旁的阿草见状吓的往后默默移动了几步,『唉~妳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一起帮忙啊,这可恶的凹槽刚刚绊倒了我,快来我们一起踏平它,这落差太大凹陷太深太危险……快过来一起帮忙,让它没法在使坏阿草快来』吉法师眼角余光看到阿草站在一旁,却不上前帮忙,便嚷嚷着让阿草过来与自己一起踩踏
只见阿草低着头俏脸绯红纷飞,双手交叉着环抱于胸,见吉法师每踢一下便骂一句,踢得阿草脸越来越红,颜色也越来越深,表情越来越尴尬,心情越来越忐忑,阿草听闻吉法师遽然要求自己一同踩踏地面,双眼一睁秀眉一紧,便趁着吉法师连续对着地面输出面时,面对着吉法师双手环抱着胸,小心翼翼的绕着吉法师想要离去,吉法师见阿草迟迟不来帮忙,便停下了踩踏的脚,看向阿草狐疑的道,越说面部表情越来越凶狠『快啊~咱先将这凹处踏平……然后与我一同去寻找制造这两凹槽之人,太过份了这绊伤了人怎么办,查到是那个家伙,一定要好好讯问他,为何要如此做,让它将做这坏事的工具交出来当场销毁,真是可恶万一绊倒的是年长者,这该如何是好……是不是……唉妳去哪儿啊唉阿草妳去哪啊……』
吉法师话还没说完,尤其是听到要交出来当场销毁,阿草便倒吸一口凉气,见吉法师边说边看向自己,交叉着的双手用力一紧转身大喊一声『啊~少主你是坏人~』低着头就拔腿就跑,吉法师被阿草这没来由的举动与喊叫声,吓的不禁楞了一下,一脸蒙逼的呆站在凹槽边,伸手想要抓住阿草,却已是晚了一步,吉法师想要出声喊叫,却瞥见走廊另一端,站着两三名女内务,正目瞪口呆的看向自己,对着吉法师这边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女内务们看见吉法师也看着她们时,竟好似看到什么似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竟夸张的丢下手中的物品、水果及抹布,与阿草一般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大喊着『啊~坏人』狂奔而去,吉法师见状更是一脸茫然的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我又做了什么事吗』
吉法师无奈的走回自己的屋子,将身上血衣褪下用包袱包好,拾起地上的太刀与拉络刀,酒葫芦马上铳系在腰间,出了房门走向勘十郎的屋子,远远便见勘十郎正与母亲闲聊,母子两有说有笑的,便摸摸鼻子识趣的转身离去,将包袱交至一旁擦拭门窗的女内务手中,交代了一些琐事,便走出了居所,出了古渡城大门,见竹千代早已在门前等候,身后还跟着一位武士,只不过这武士戴着看不清面容的蒙头斗笠,不过腰间的扇子已经透露出此武士的身份,吉法师向竹千代点头示意后,却并未走向竹千代,反而是站在原地看了看左右,好似在寻找着某人,竹千代见状便走向前来说道『吉法师哥哥,是不是在找刚刚那位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