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法官一锤定音,“我宣布,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规定,对被告人许炀的判决如下: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由于被告人还有三个星期即成年,则延期三个星期后执行!”
自始至终,即使两边律师在激烈的争辩,许炀的神情依旧淡定,他相信法律是公平的,真相会大白的。
直到赵沅白那句“是的,我看见是许炀将李浩推了下去。”许炀顿时瞳孔大震,许久不曾回神。
当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法庭,李浩的父母猛的上前,拽住许炀的头发,唾沫星子乱飞:“是你吧,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勾引我儿子吧!!!”
“啪”李浩的母亲一巴掌将许炀的头都打偏了,缕缕血丝从嘴角流下,“居然勾得我儿子喜欢,喜欢男的!!!造孽啊!!!”
当执勤人员将两人拉走时,许昌宇缓步上前,贴近许炀的耳朵,小声说:“小炀,你怎么就不听爸爸的话呢?不回家住就算了,还想查什么呢?怎么还去调了监控呢?”
许昌宇做出一副伤心样,“难道小炀是怀疑爸爸吗?”
许炀眼睛猩红,浑身颤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声音低沉暗哑:“是你。”
“小炀还是回去休息吧,毕竟三个星期后就要,坐、牢、了。”说完,许昌宇拍了拍许炀的肩膀,转身离开。
看着许炀不似当初那个清风明月的少年,眉眼中甚至带了几分抑郁。
赵沅白的心脏突突的跳,脊背不自觉的绷紧,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判决下来的那一刻,消息如乘风般迅速在学校传开。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间事。
“不是吧,许炀居然是个杀人犯!?”
“啧啧啧,说不定连他的成绩都是假的!”
“人不可貌相啊!”
“万一,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呢?”
“还能有什么隐情啊,赵沅白不是已经出庭作证了吗?”
“也是……”
“说什么说,已经高三了,不知道去学习吗?”夏炔一声大吼,将闲聊的人通通赶走了。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转头,夏炔眼眶红红的,可怜巴巴的望着宋缘,“宋缘,炀哥不是那样的人,我们要相信他!”
宋缘看着夏炔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递了张纸过去,嫌弃道:“擦擦鼻涕。”
看着夏炔乖乖的擦了鼻涕,宋缘欣慰的摸了摸夏炔的“狗头”,诺有所思道:“现在我们相信他是没用的,你应该去找他,看看有什么能帮助他的。”
闻言,夏炔猛的抬头,差点撞到宋缘的下巴,吸了吸鼻子:“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找炀哥!”
漆黑的小屋子里,许炀双手抱着头,蹲在角落里,不哭也不闹。
妈妈的死,李浩诡异的笑,许昌宇恶魔般的低语,还有赵沅白逃跑的身影不停得在他脑海中浮现。
“为什么,救不了我?”许炀低低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许炀,有人探视你!”
“夏少爷,只有15分钟,15分钟后,您一定要出来啊!”
夏炔不耐烦的挥挥手,“知道了。”
看着屋子里没有一丝灯光,夏炔小心翼翼的开口:“炀哥,你,还好吗?”
随后如珠帘炮弹似的,“炀哥,我相信你的!肯定是有人诬陷你的!!还有那个赵沅白,她真的看见了吗?许叔叔,居然乘着这个时候在,在……”
许炀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丝丝的冷光缠绕在眼角,“夏炔,谢谢你…许昌宇已经在动手了吧。”
许炀点了点头,喃喃道:“是我心软了,是我大意了……”
“……炀哥,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许炀揉了揉眼睛,缓缓的站起来,长时间的蹲着,让他的腿发麻,可他却稳健的走到夏炔面前。
许炀贴近夏炔的耳朵,悄声:“这里有监控,却不多,你今晚就这样做……”
“高三学霸迫害同学跳楼,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关于许炀的热度不增反减,在社会上大肆传播,而且奇奇怪怪的罪名也不分青红皂白的扣在许炀的头上。
许氏大楼里,“老板,舆论正朝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我们要不要再‘浇点油’?”
许昌宇笑着放下手机,看向窗外,“不需要,要知道社会舆论可是最厉害的‘武器’啊!”
学校里,赵沅白依旧心神不宁,她似乎后悔这样做了,可是……赵沅白咬紧下唇。
“赵沅白,王老师找你!”
“好。”
在办公室里,王老师看着同学们五省八校的考试成绩,毫无疑问,许炀依旧霸榜第一,可惜……
王老师叹气的摇了摇头,看着赵沅白,郑重道:“想来,你也听到关于许炀的那些风言风语了吧!”
王老师又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是不相信的,”听到这里,赵沅白的手心已经被掐出了几个小月牙。
“但是,许炀这件事的影响实在太大,情节严重,学校决定把我们班的那个清北名额直接给你。”
赵沅白悄悄松开了紧捏着的手,不相信的问:“是,是吗?”
“是的,所以你回去准备好吧!”王老师把保送名额的填报单递给赵沅白。
赵沅白当即欣喜的接过,不停的道谢。
“哎,只道是‘世事无常’啊!”
在另一边的许炀也进行着他大胆的计划。
“夏炔,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许炀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居然帮着他逃逸,他有些后悔。
夏炔穿戴好了许炀的衣服,一巴掌拍在许炀的肩上,认真的看着许炀道:“炀哥,我们是兄弟!”
“炀哥,你放心的走吧,这里的监控已经被我破坏了,但是撑不了多久,车也准备好了,你快走吧!”
许炀突然觉得喉咙发涩,“……谢谢。”
手刀落下,“许炀”立刻昏了过去。
“夏炔”立马大喊:“不好了,许炀自尽了!”
“什么?!”
一瞬间,执勤人员们立马冲过去,趁着场面混乱,“夏炔”压低帽檐,跑了出去!
“遭了,中计了!”
与此同时,“你就是许炀吧,夏少爷要我来接应你!”
“你要去哪儿?”
许炀看着身后茫茫的夜色,还有忽闪忽闪的警灯,毫不犹豫道:“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