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瑶的葬礼简单至极,只通知了亲朋好友,大都漠不关心,结束后就四散离去。
刚刚参加完葬礼的许炀双手捏着报告单,耳边回忆着律师的话,“不好意思,许先生,监控及人证都表明车祸是意外事故…请节哀。”
许炀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不曾言语。
一旁眼眶微红的许昌宇,看着发愣的儿子,一时五味成杂。
“小炀,妈妈已经走了,你回来跟爸爸住吧。”许昌宇顿了顿,“况且你现在又是高三,学业繁忙。”
许炀看向满脸胡渣的父亲,幽深的眸子划过一道光,嗫嚅:“爸,你,真的相信这是意外吗?”
许昌宇看着儿子怀疑的神情,悲恸的表情稍稍一滞,却也只是一瞬间,安抚的拍拍儿子的肩,“小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悲欢离合。”
许炀声音哽咽道:“爸爸”,我想在妈妈的公寓再住几天。”
看着儿子坚定的神色,许昌宇缓缓道:“好吧,如果想回来了,给爸爸打电话。”
“好。”
“嘀铃铃,上课时间到了,请同学们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炀哥,你终于回来了!快,咱兄弟俩抱一个。”刚一踏进教室,许炀就听见夏炔没心没肺的声音。
夏炔激动的跑向许炀,就要抱到许炀时,许炀一个侧身,弯腰,躲过了夏炔的“熊抱”。
夏炔突然瞪大了双眼,及时刹住了脚,憨憨的撑着门沿,讪笑道:“宋,宋缘,你来了啊…”
宋缘看着眼前这个憨憨子,懒散的挑了挑眼皮,“怎么,想姐了?”
“唰”,夏炔的脸顿时红彤彤的,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啊……”
宋缘推开夏炔,走进教室,与正在放书包的许炀视线相交,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注意力的高度投入,让高三的时间就像一抹光,转瞬即逝。
又是放学的时间,与往常不同的是,许炀率先开口道:“夏炔,我想借一下你的电脑。”
夏炔愣住,但是看见许炀严肃的表情,咽下自己的疑惑,爽快的回答:“炀哥,别说借了,送你一台都行啊!”
许炀闻言,微微一笑,小虎牙露出来,像温软的小奶猫一样,不见丝毫阴霾。
看着许炀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像跳舞一样飞快的跳动着,夏炔不解的问:“炀哥,出啥事了,能让你这么小心的,甚至用我的电脑去攻破自家…自家公司的防火墙!?”
闻言,许炀低嘲的笑笑,额头上几缕黑色的头发软软的耷拉在眼睛上,遮住了许炀眼底的神色。
就在一片寂静的时候,许炀略微嘶哑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怀疑,我爸做了对不起我妈的事。”
夏炔一愣,担心的看着许炀,不能多问什么,只能宽慰道:“炀哥,你放心去查你想要的,那边的废物绝对查不到你!”
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夏炔尴尬的摸摸后脑勺,“炀哥,就你那技术也不用担心吧!”
“有备无患。”
许炀勾唇一笑,他当然相信夏炔的豪言壮语,毕竟夏氏集团的小公子可是电脑科技方面的奇才啊!
看着许炀渐渐阴沉的脸,夏炔悄悄退了出去,留给许炀足够的空间。
看着一条条资金流动的信息和某些监控视频,证实了许炀心中那不可妄信的猜测,如钩月一样的桃花眼刹那失去所有光泽。
许炀双手抱头,忍不住大笑出声,笑着笑着,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键盘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与此同时,许昌宇的公司也发现了有人在入侵他们防火墙,当即修补和报告给许昌宇。
许昌宇一听公司的防火墙正遭受不明的入侵,心中一个咯噔,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老板,有两股势力在入侵我们的防火墙。”
“查出地址了吗?”
“没有,他们,他们刚刚都走了!”
许昌宇闻言,眼睛通红,一咬牙,吩咐道:“查,给我查,查出来了涨工资!”
“是,老板!”
在另一边的北城,古风古朴的大宅里,带着金丝边眼镜,穿着一身青色大褂的管家看着面前的女人。
微微弯腰,以示尊敬,低声询问:“府主,可还要继续查?”
“先暂停,我现在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女人的声音清冷独绝,如珠玉相撞。
“楚尧,继续找左眼尾有痣的人。”
“是,府主。”
敲门声响起,“炀哥,你还好吗?”
许炀抹了抹眼睛,哽咽道:“进来吧。”
“……夏炔,你说我该怎么办?”许炀失神的看着已经黑屏的电脑。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夏炔,看着许炀这副颓唐,眼神空洞的模样,捏紧了拳头。
最后,将手放在许炀的肩上拍了拍,郑重道:“炀哥,不管什么时候,兄弟我永远支持你。”
看着夏炔认真的表情,许炀心中微微一暖,认真的道:“谢谢!”
让许炀没想到的是,需要夏炔也只有夏炔能帮忙的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又是高三奋斗忙碌的一天,按部就班的生活令部分人枯燥乏味,但好像每天都有一点精彩非凡的八卦可以分享。
“沅白,真的呀,你要告白吗?”
“什么什么?!”
“哎哟,别闹了,沅白脸都红了。”
闹哄哄的教室在许炀进来那一刻,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似的,一声不响,紧紧了盯着许炀。
尤其是赵沅白,水盈盈的眼眸中充满了羞怯,缓步走到许炀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清俊,待人温柔,笑起来偶尔会露出小虎牙的少年,赵沅白将手中的情书递了过去。
深呼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告白:“许炀,我喜欢你!”
“哟哟哟~”周围充斥着起哄的声音。
许炀眉头一拧,没有接过面前粉色的信封,“抱歉,我不喜欢你。”
对着赵沅白霎时惨白的脸色,许炀黯淡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同情,快步穿过人群,坐到座位上。
“这么直白的拒绝吗?”一旁的女孩嘀咕道。
“害,别说了。”
赵沅白默默的捏紧了信,擦了擦眼泪回到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