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矜看着撇过头不看自己的刘钰,心里虽然奇怪,但过于开心的她也没多问。
过了几秒,刘钰才转过头。
看着笑魇如花的少女,一副不识人间愁滋味的表情,刘钰心里阴暗的面积愈发扩大。
这么美好的样子,只该留给自己一个人观看。
想给她打一个最华美的笼子,让她做自己的金丝雀,每天只为自己歌唱。
“阿钰,我把它抱走后,会时常带它来看你的。还有我家的小可爱,把它俩带过来和你一起玩。”
“小可爱是谁?”
少年的语气有点冷,江子矜只顾着自己开心去了,没发现。
倒是她怀里的黑猫,抬头看了眼刘钰,黑胡须抖了抖。
“小可爱是我家的那只小白猫,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好听吧!”
虽然这个称呼在现代烂大街了,但在古代还是挺新奇的。
江子矜为自己给自家的小白猫,取了个好名而有些自得。
“对了,你有没有给它取名啊?”
江子矜朝刘钰示意了一下自己怀里的黑猫。
“黑曜。”
“黑曜?挺好听的。”
江子矜看着怀里的黑猫,食指点了点它的头。
“黑曜,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家里有一只漂亮的小母猫哦!”
见时间不早,江子矜再次和刘钰辞别。
离开前,江子矜将猫放在刘钰怀里。
她现在住在仁清宫,不方便把它带过去。
“黑曜就先放在你这里,等我离宫那人再带它走。”
“我会照顾好它的。”
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子,江子矜有些心疼又无奈。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生病了。”
“若是生病能得到阿娇的照顾,多生病几次也无妨。”
“什么?我没听清。”
见少年低着头,念叨了一句什么,江子矜没太听清。
也可能是觉得太过离谱,不相信,而认为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
少年抬头朝江子矜笑了笑,面对江子矜的离去,倒没有上次那般不情愿。
看着少女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完全看不见,刘钰才转身进了院子。
“少主,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您一声令下。”
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刘钰一迈进院子,殿门就被瞬间关上。
那人单膝跪地,一身黑衣劲装,低头等着刘钰吩咐。
“先等几日,过几日等我吩咐。”
“……是。”
黑衣人的迟疑虽然短暂,但还是被刘钰听了出来。
“你是谁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吧!”
黑衣人闻言身体瞬间紧绷起来,那时面对危险的下意识反应。
“属下明白。”
黑衣人双手抱拳,起身掠过一道黑影。
昭阳殿。
“母后!”
“荣儿?来,快坐。”
见自家儿子来看自己,栗姬高兴的吩咐宫女去准备吃食。
“母后,你为什么要拒绝馆陶公主结亲的事?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太子的位置吗?”
刘容也不坐,就那么站着看着栗姬。
“你明知道馆陶公主在父皇和皇祖母那多有分量,馆陶公主都主动将阿娇妹妹许给我了,你为什么不同意?”
刘荣为自己错过了一个如此好的机会后悔不已,更是对造成这原因的栗姬恼怒又憎恨。
“我……”
看着一脸愤怒的儿子,栗姬一腔解释堵在胸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她为了一己私欲,恼怒馆陶公主为了讨好自家哥哥,给皇帝送美人的事。
所以在面对馆陶公主想将自己女儿许给自家儿子时,栗姬很坚定的回绝了她。
还出言将其狠狠讽刺了一顿。
她家荣儿是太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她馆陶公主的女儿和馆陶公主一样。
仗着有一个公主娘,皇帝舅舅,太后祖母,嚣张跋扈,任意妄为。
这样的女子还想做她儿媳妇,想都别想。
当初拒绝馆陶公主有多开心,现在被自家儿子说的就有多难受。
端着点心进来的宫女见气氛僵硬异常,连忙放下手中的盘子,走到两人之间。
“夫人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
此人是跟在栗姬身边的老人,说话有分量,见两人之间关系不太对,连忙上来打圆场。
“太子殿下来了也不知道坐,两人这么干站着干什么呀?”
何迎分别拉着两人坐到凳上,调节着气氛。
“太子殿下尝尝这糕点,夫人按殿下的口味,专门找人做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了人。”
外人面前,刘荣还是记得要给自己娘留点面子。
一时也不好发脾气,索性拿起糕点尝了口。
“殿下觉得如何?”
见刘荣尝了口,何迎笑着追问。
“还不错,确实很对我口味。”
刘荣心里的不满因这盘糕点散了些。
“殿下喜欢就好,也不瞒夫人寻了许久。”
“母亲有心了。”
“嗯。”
栗姬还沉浸在刘荣刚才为馆陶公主与自己争吵的事,一时不想理他。
原本就怒气未消的刘荣,见栗姬语气冷淡,那因糕点而消下的怒火又上来了。
比起之前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儿子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了,阿娇妹妹我是一定要娶的。母后既然不愿为我稳固太子之位出力,以后我的事您也别管了。”
刘荣说完,将那只咬了一口都糕点放在碟中,怒气冲冲的起身离开。
“这个逆子,反了天了!为了那贱人的女儿这个跟我说话!”
看着胸口剧烈起伏,气的大喘气的栗姬,何迎连忙上前给她抚着背。
“殿下就是一时冲动,说的气话,夫人莫要往心里去。”
“说的气话?他那哪里说的气话,为了那贱人,都要和我断绝关系了!”
栗姬说着,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我为他做了多少啊,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怪我妨碍了他巩固储君之位?”
“他以为我不想他坐上那个至高之位啊!我是他娘,亲娘,难道我还能害他吗!”
栗姬越想越不得劲,自家儿子说不得,骂不得,一切罪责便都归到了江子矜和馆陶公主身上。
栗姬擦了擦眼泪,在何迎耳边交代了几句。
“夫人……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俯身听完栗姬的耳语,何迎面色犹豫又有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