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同居长···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啊,沐凌你回来啦?饭局结束了?”
这边清扬小盆友一脸懵逼,那边她的娇气包娘亲已经挂在了门口的帅气男人身上。哦,也就是他爹,刚进门儿鞋都没来得及换。
沐凌一手揽着小娇妻,弯腰换鞋,地头瞥见白嫩嫩的脚丫在身后乱晃。他皱了皱眉,放好鞋,果断伸手。
“啪,啪”
“混蛋,你干嘛?”洛芷双手护在身后,杏眼睁得大大的瞪着沐凌。
“不穿鞋就乱跑,有能耐了是吧?嗯-”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特有的磁性,尾音轻扬。英俊的脸上挂着邪肆的笑。
“嘿嘿,这个,这不是看到你太高兴了嘛!”洛芷对着手指,讨好道。笑得傻傻,虎牙尖尖。
沐凌:“······”
得,自己选的老婆,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扬扬,回自己房间,早点儿睡,别玩儿太晚!”沐凌扛着娇妻走向主卧,随口说道。
洛芷趴在老公肩上朝儿子挥爪子:“儿砸,剩下诗的老娘···”
“啪”“怎么说话呢?”
“啊···咝,沐凌你变态!”
“砰”卧室门关上了。
清扬小盆友:“······”
······
半开窗,晨风微凉;迎初阳,绿植摇曳;跳跃的光影,沉醉在清脆悦耳的童音。
“爸爸,‘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悯农》其一说的是我们吃的粮食都是农民伯伯用辛苦和汗水换来的,对吧?”女孩靠捧着书,问道。
“兮儿理解的很对。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所以兮儿,要学会尊重,就像食物可以吃,但不能浪费;衣服可以穿,但不能随意抛弃。明白吗?”男人嗓音低沉,眉眼全是温柔。那气质是经过书卷墨香的熏陶,是经过岁月的沉淀,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儒雅。
“嗯,兮儿知道了。因为农民伯伯的辛勤劳动,才有我们吃的粮食。我们尊重的,不光是食物本身,还有农民伯伯的劳动对吧?”小女孩眼中亮晶晶的。“可是不对啊?”兮儿好像有些疑惑。
“哪儿不对啊?”云泽手掌轻揉着女儿的发顶,笑问道。
“悯农第二首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既然种一得万,没有空着的田地,都种着粮食,为什么农民伯伯还是会饿死呢?”
“兮儿,你还小。”云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要知道,李绅写这首诗的时候,是一千多年前。”
“我知道,是唐朝,有李白的那个朝代。可是,这些有联系吗?”
“有,李白生在盛唐,而李绅是在晚唐。兮儿,爸爸再教你一首诗。‘父耕原上田,子斫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仓’。记住了吗?”云泽温声说道。
女孩低头想了想,点了点小脑袋。“嗯,记住了。父耕原上田,子斫山下荒,六月···嗯···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仓。对吧?”
“嗯,兮儿真聪明。那这首诗和《悯农》有什么不同呢?”云泽慢慢引导,让女儿自己思考。
“嗯,我想想。父亲···原上,儿子···山下,六月···禾苗,官家修仓···修仓,官家,。”女孩自言自语。“对了,是官家。这首诗中不只有农民,有田地,还有官家!”
“嗯,不错。”云泽看着女儿琉璃一样的眼睛,闪耀着星辰般的光芒。笑着说:“六月的时候,田中的稻谷还没有抽穗,可是官府却已经修建好了仓库。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农民伯伯会饿死了吧?”
“官府修好了仓库,等着装农民伯伯的粮食。我记得爸爸说过,这个叫征敛税负。可是这样一来,官府的粮仓是装满了,可农民伯伯就没有吃的粮食了。怪不得‘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呢!”女孩低头喃喃自语。
云泽看着自己思考梳理的女儿,很是欣慰。不愧是他云泽的宝贝女儿。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对女儿,他是一个引导者,而非传教者。这是他给自己的定义。
他一直都是引导女儿自己思考,不直接告诉答案。
他知道自己找到答案的那种难以言说却又愉快异常的心情,这种心情被他称为探索的喜悦。这种喜悦是自己以前最爱的。
而现在,云泽笑了笑。他最爱的,最重要的,放在心尖上的,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儿。
爱之深则计之远。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教育女儿自己去探索,自己去找寻答案,自己去接触这个世界,去融入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享受探索的喜悦,活得开心。
因为他知道,只有认真对待这个世界,才会被这个世界认真以待。
在人生海洋里,他没法陪女儿走到最后,他做不了护她一生的坚固的航船,他能做的,只是陪女儿造一艘他认为最牢固最温暖的船,并且教会女儿驾驶。
他会看着她杨帆起航,驶向人生的彼岸。
一路风景,他没法陪女儿欣赏,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祝福。
他看向窗外,高楼林立,比楼高的,是云彩,比云彩还高的,是蓝天。可是他知道,天不是最高的,天外还有日月星辰。云泽的目光有些缥缈。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