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虽然他是道上混的，利益为先，但终究是拜过关公的，恩将仇报的事，他不能做！刀疤脸眼睑轻含，心思周转。
三角眼眼中暗潮汹涌，瞬间又归于平静，且荡漾起了笑意，不达眼底，却是扩撒到了脸上。
“哈哈！没事！”三角眼起身倒酒。“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来，雷老大，我敬你一杯！”
“请！”
一桌菜，两个人，酌酒笑谈，尽欢而散。
车里，刀疤脸看着窗外，眼中神采莫名。
蓝天白云之下，高楼耸立，高楼底下，车如流水，人如蝼蚁，穿梭在阴暗与阳光中。
“唉！”
一声叹息，消散在安静的车中。刀疤脸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沉默良久，终于点击发出。
随手丢下手机，仰头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眸。
终究是逃不开啊！也罢！恩怨情仇，终须了结！
“不回家了！”刀疤脸依旧闭着眼。“去帮里吧！”
“啊···好的，义父！”开车的平头青年很是激动，义父好久没去帮里了！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黄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惊鸟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刀疤脸口中吟着《江湖行》，脑海中回忆涌现，画面百转······
“小江，后悔跟我走上这条路吗？”
“不后悔！”青年回答的斩钉截铁，如果没有义父，他早已······
刀疤脸睁开了眼，轻轻叹息。“知道什么是江湖吗？”
“江湖？”青年有些疑惑。“那不是武侠小说里的吗？”
“不！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我们都在江湖！”刀疤脸说的很是沉重。“小说里的江湖刀光剑影，斩尽恩怨情仇。现实里的江湖又何尝不是呢？只是，现实中的‘刀光剑影’虽然看不见，却更为致命！”
青年听得认真，刀疤脸说得出神。
“小江，你要记住，虽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要明白一点，那就是——国法不可违！”
“我知道了，义父！”
刀疤脸又闭上了眼睛。
江湖从来不是单一的！黑与白相生相克，相依相存，很多时候，其实没有绝对的黑白。毕竟白纸黑字，自古已然。只要胸膛里的那一颗心永远是红色的，在黑在白，又有什么关系呢？······
雷帮，是该整顿了！
······
情仇恩怨背光明，
血雨腥风暗夜行。
纵有金盆难洗手，
此生无望是安宁！
······
既然安宁已无望，那么，继续未走完的路吧！
黑暗中，也能——守护光明！
黑色的车子转了个弯，汇入车流，驶向未知处！
秋日当空照海梧，琉璃光影碎清湖。
谁磨玉鉴融天水？黑鲤白云入画图。
海梧一中的老师办公室，与众不同，以科目划分，方便讨论交流。
下午临近上课，学生进班，老师也陆续来到办公室。
“哟！老李，练书法呢？”王老师放下茶杯，走了过来。
李长庚没有应声，神态专注地写完最后两个字，搁下毛笔，转头笑道：“随便写写，你来啦！”
“鹧鸪天······哈哈，好，真好！老李，好字！好文采！”看着宣纸上笔锋圆润，龙飞凤舞的字，李老师竖起大拇指。
“字是我写的，一般！这词，确是好词，但不是我填的！”李长庚感叹。
“哦！难道又是从古书中翻出来的？”
“嘿嘿！你绝对想不到，这是我班中的两个学生当堂合填的！”老李有些骄傲。
“真的？今年的新生？”王老师真的惊讶了。“来，快和我详细说说？”
“说什么？”
又是几个老师推门走了进来。
“来来来···”王老师招手。“看看这首词！”
于是五六个人围着一幅字，展开了讨论。
最后，所有的老师都记住了一首词，两个名字。
老李嘚瑟的卷起了墨宝，准备装裱挂在办公室。几个老师看着，无奈又羡慕，老李这家伙运气真好，他们咋就遇不到这种天才学生呢？
此刻，身在教室的清扬婉兮还不知道自己被好几位语文老师惦记上了！
讲台上戴眼镜的老头儿讲述着物理学的发展：牛顿的苹果，爱伊斯坦的梯子······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底下的学生听着天书，不知怎么应和。索性各干各的，传纸条的，画娃娃的······玉渊的口水湿了书页，林姑娘的山楂少了半袋儿，清扬枕着胳膊，眼里只有姐姐；婉兮手中的书又翻了几页······
正式上课第一天，真的好轻松！
课间，林姑娘渴了，才发现中午忘了买饮料。
“婉兮，有喝的吗？”
婉兮一手按着书，一手伸进了书包。
“给！”
“哇！好漂亮的葫芦啊！”林悦抱着精致的葫芦，杏眼发光。也没问闺蜜葫芦装的是什么，打开塞子就往口里灌。
“咕噜···噗···咳咳···”
“我靠！”
玉渊本来睡得正香，梦里鸟语蝶飞，桃花树下仙子舞霓裳，突然万里晴空乌云聚，倾盆大雨冰凉。
“小悦悦，你你······”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气的结巴了。
“咳咳···对不起啊···我···咳咳我不知道···这里面是···咳咳···是酒···”林姑娘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拍着小胸脯。
“悦儿，过来！”婉兮合上书，拿出纸巾，瑞凤眼里笑意荡漾。
“算了，也是我倒霉！”玉渊夺过轻清扬手里的纸巾，擦着脸。
“婉兮，这里面装的是酒，你也不告诉我？”林姑娘嘟着可爱的小嘴。
“你也没问呀？”婉兮唇角含笑，却是有些狡黠。怪不得玉渊喜欢逗悦儿呢？真的很可爱！
“婉兮，你别笑了！”林姑娘呆呆的。“我不想被你扳弯啊！”
“说什么呢？”婉兮玉指微曲，敲了一下闺蜜的小脑袋。
“是真的啊！婉兮你知道吗？自从遇见了你，我才知道小说中‘江山万里不及你回眸一笑’不是作者胡编的；也相信楚王灭蔡征息真的只是为得到桃花夫人了！······”
婉兮：“······”
闺蜜是自己的迷妹肿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