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你去几天呢?”江小洁一本正经起来。
“三天!东珠市离这里不远,我坐火车去,然后乘飞机回来,你只需要帮我保密就行。”她从书桌旁的书架上拿了张全国地图,与江小洁一起在书桌上计划着自己的小心思。
一切准备妥当,车票也是提前几天就买好的,现在左思右想着,大概只有一件事令江小洁疑惑了。“不会就你一个人去吧?”
如果就夏汐一人去,江小洁肯定是不允许的,她得再确认明白了才能同意。
“我本来是准备一个人去的。但我现在想到了另一个人,或许他也会去。”夏汐脑海里浮现出刘棠的名字。
“白可可的哥们,也是我小学同学,白可可比赛的消息还是他告诉我的呢,他前面说不确定能不能去,我再问一下。”
一旁的江小洁又开始拉了黑脸,她又生了什么气呢?这怕还是要来问问夏汐。原来只要跟白可可有关的人,或事,恐怕夏汐都没有向外人提起过,哪怕初中高中时玩的好的同学,亦或是生活中的好朋友,比如江小洁。
“说,是不是关于他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被你藏的紧紧地,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江小洁有些气愤地追问道。
她不言语,眼神向一旁飘忽不定,假装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他知道你喜欢他么?”
“他应该不知道吧。我小学时就喜欢他,但那时候我们都小,哪懂这些。已经过去五年了,我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他,我知道你可能会说我有点暗恋心理,我不否认,我可能真的是喜欢他,所以我想了解长大后的他。”她在面对白可可的感情时,是极其不自信的,她怕自己是一厢情愿,而白可可是否还记得她尚且不知道。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最好,反正这是我作为朋友的一个忠告。你可以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你有权利喜欢他,但喜欢一个人,往往有时也是单方面的事,就比如你,现在就可能处于这样的情况下。”
江小洁比夏汐大一岁,两个月前才高考完。处理事情比夏汐更成熟一点,好像又与年龄成了正比。
夏汐像泄了气的皮球,听了江小洁的话后就瘫软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
“哼——他要是不喜欢我,那我就不再爱了,我——我就只爱学习。”她不知哪里来的瞬间勇气,肯向现实妥协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话了,反正你自己好好再想想,不要陷得太深。不过就算你陷的深了,凭我的力气,轻松拔你还是可以的。”江小洁果断一笑,投给夏汐一点支持,重新帮她拾起一些勇气。
随后两人继续计划着,江小洁帮夏汐搭配衣服,夏汐也联系上了刘棠,刘棠说他有认识的朋友也在东珠市,可以去那边找他,这下两人担心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一阵计划完,两人做了饭吃。晌午过后,江小洁便回了自己家里,夏汐躺床上,思索着江小洁今天上午跟她说的那席话,话说的有理,但那是出于理性角度,而自己恰恰又偏于感性的,哪能轻易放弃喜欢。
她想着,睡意渐浓,突然手机振动起来,她有些不情愿地拿起来,接通后却不说话,等着对方先出声。
“夏汐,今天说了半天你的事,却把我的大事给忘了,我真的想暴打你一顿。”江小洁玩笑般的说着,在电话那头十分欣喜,就差点再跑来夏汐这里。
“对哦,你今天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啊?”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眼睛睁开了,像是要协助耳朵来听这件事,睡意顿时散了大半。
“我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今天上午才接到的电话,北滨师范大学录取我了,我的第二志愿,啊啊,我太开心了。虽然第一志愿没走有点遗憾,但前三个学校都是我喜欢的,去哪一个都很开心。”江小洁一个人在电话那头叭啦说了一堆,夏汐被第一句话就惊地坐了起来。
她对江小洁这次高考的态度,当然还是虚心请教的,毕竟这事搁自己身上的时间也不远了,明年她也会迎来这一时刻。
“恭喜小洁姐,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嗯嗯。”
电话里,又是你一言我一言地聊起来,许久都挂不了电话,就像是两人用的都是不要钱的手机在打电话,江小洁也没想着再下去一趟,夏汐许久之后才意识过来,睡意全无的她,迅速穿起衣服,跑到楼上去聊了。
东珠市今年格外热闹,全国性的比赛有好几场都在这里举行。具有影响力的全国第三届青年运动会,这是以继承奥运会精神而存在的运动会,旨在培养、选拔一批优秀的青年代表国家,希望在未来某天能走出国门代替国人赢得荣誉。
三年前举办的奥运会已经过去快三年了。此时,东珠市体育馆内,已经布置好的比赛场地,还在进行检查和修改。观众席被不同的颜色划分开来,整齐座落在体育场的四周,这是一个半封闭式的体育场,有分东西南北四门。
八月中旬,过十二点,太阳就把地面烤得火辣辣,甚至有人宁愿待家里也不会随意出门。令人不解的是,今年的举办时间正好延迟到这么不合时宜的天气下。
田径队的比赛是开幕后的第一天,孙教练像往常一样陪着运动员们进行着训练。这次孙教练要特殊训练的对象有三人,是本次运动会的参赛选手,其中有位选手,如今已有一米八的个子,留着极短的寸发,黑色运动衫已经被汗浸湿的可以拧出水来,但他们似乎仍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三人的训练除了日常训练外,孙教练在三个月前就给他们制订了特殊训练任务,这样的任务无非是质和量的同时提高,每天的训练达不到任务或要求,教练是不允通过的,一定会寻究原因,进行批评指正,加调整。
白可可自初中毕业后,因文化成绩不理想,被体育院校录取,后因出众的体育成绩,被重视,多次参加省里的集训,又多次代表个人和学校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比赛,获得了许多冠军。
他首次参加国家级的运动会,作为一名比赛选手,难免有些紧张,毕竟现在的他,也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但比起五年前,却多了些成熟稳重,不再那么活泼闹腾,像变了个人。
运动会的开幕式就在后天。可另一个也备受关注的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却在今天,天文类青年组,有个人的比赛此时正被众人关注着,这是他进入决赛最关键性的一场。只见他并不慌乱,几经波折,终于还是险进了。
“泽,你今天状态不好,哪里不舒服吗?”一个戴方框黑边眼镜的男生在一旁小心问道。
这男生是李泽汐的好哥们,是邹林特别安排,同时也是他自愿要来的,他叫姚淘,特意从淮庆市飞来东珠看李泽汐比赛的。
李泽汐从赛区下来,果然状态不佳,只见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整个人就像要软下去般,走路已不见稳当,有些左右摇晃,姚淘见状连忙跨了几大步,用左手将他右手扶着撑了起来。
选手们陆续要离场,为了不造成拥堵,姚淘快速换了姿势,把他背了起来,去往一楼休息厅。
姚淘把他放在休息厅的沙发上,去饮水机接了杯热水,递给李泽汐。
他缓和了一下状态,“桃子,大厅出门右边五十米处,有个药店,帮我买盒葡萄糖。”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他是三天前来的东珠市,那天东珠下了场暴雨,一热一冷,就生了病,他自己买了药吃,然后捂着被子出了一身汗,洗了个澡后,就睡了。本来第二天早上已经见好,不知怎的今天又闹了肚子,现在更是四肢无力,就只能坐着,如果不是有着强大的定力,他恐怕在比赛快结束时就瘫软下去了。
姚淘速度极快地跑回来,左手拿了盒五支装的葡萄糖注射液,右手单独拿了一支被敲掉头的。他降下速来,走近沙发,把刚刚李泽汐喝的杯子拿起来,又把右手上那支葡萄糖倒了进去,去饮水机接了水稀释了甜度,才又递给李泽汐。
李泽汐接过杯子,一口喝尽。
“泽,你怎么了,早上吃饭了吗?”
“没事,我就是有点虚脱。早上吃了东西,但比赛前拉了肚子,全吐了,现在浑身无力。”
“那现在呢?有好点吗?”姚淘还是第一次见他生病这么突然。
他点点头,本来想说:哪有那么快见效,葡萄糖才刚下肚子。但他没有精神开玩笑,为了不让桃子担心,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站了起来。
“没事,走吧,回酒店。”他搭着姚淘的肩,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