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荷花初开到金桂飘香再到寒梅暗香最后桃花灿烂,短短一年不到的光景,林沐之的弟弟林浩之幸福降生,他的出生是这个晚有儿息家庭最大的喜事,只因唐宁肚子不争气又给林家填了一个女儿,老太太自孩儿落地知晓是女孩后,便一心扑在了另一个肚子上,使唐宁原先的气势凌人全然不见,再加两人的破镜重圆,他们母女二人在府中过的并不好。
“我儿有一双母亲的眼睛真漂亮!娘子你瞧,这剑眉往后定是统兵之将才,子承父业如此甚好啊,哈哈哈...“林本海朗声大笑。“你且小声些,如此这般怕是要吵醒了儿子。”穆浅羽嗔道。“娘亲,娘亲...弟弟...弟弟..我要看弟弟。”两岁的林沐之摇摇晃晃地跑来,“唔...他好丑,像一只毛猴,唔...沐之不喜欢他!““沐之,弟弟还只是未长开,等弟弟再大些,就帅气很多了。”“娘亲,什么叫长开啊,要是长地开了,弟弟如何帅气啊?”“行了!沐之已然季春了,虽有回暖,夜里依旧寒凉,你且早日回去休息,以免深夜回房受寒。”“可是..爹爹,今日我想同母亲和爹爹一起睡觉,可以吗..”“不可,你娘亲身体还虚弱可无时间照顾你。函玉!将小姐送回房内!”“喏”,函玉应声而入“小姐,明日再来看你娘亲和弟弟罢,今日我们且回去了。”“...好吧,娘亲沐儿回去了...”林沐之委屈的被函玉抱走。“你..似乎对女儿太严厉了,她刚两岁正是粘着父母的时候,你..本海,女儿和儿子都要好好对待,万不可有所偏颇。”“娘子,我武侯的儿女,怎可柔弱总依靠父母?你不要再想这么多了,我自有分寸,原先受了委屈身子受损,如今又生了孩儿,定要好好的养养,休息吧,我守着你。““嗯,我信你林郎。你让奶娘将儿子抱走,上来一同睡吧。”
穆浅羽的月子养的有些久,现在已经盛夏,荷花开了满池,池中小鱼在莲下嬉闹,院中林沐之围着刚刚能坐着的林浩之嬉闹。“母亲,弟弟何时能同我一起玩?”“还要好久的,当我们沐儿看过两回荷花开落后,就可以带着弟弟一同玩耍了,到时候不能欺负弟弟哦。”“啊...还要好久啊,那今年中秋节弟弟不能同我一起去看花灯了是吗?那娘可以同我去吗?”“嗯,娘陪沐儿去。”“好哎!娘最好了!”
中秋佳节,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被函玉抱着少出家门的林沐之被眼前一片热闹吸引,伸着小手东抓西碰,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旁边的穆浅羽看见女儿憨态可掬的举动笑弯了眼,就在这时房屋之上两个黑衣人举剑向她们三人扑来,人群受惊四散开来,“啊!快跑啊,杀人了!”“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一片嘈杂,两人抱着一人立即逃跑,可是两个毫无武功的人如何躲得过,眼看前方分为两路,一道可知前往武侯府,而另一方却不为明晰,穆浅羽了然全都回府实为不可,只能两利相权取其轻,便拉住身旁目视前方依旧狂奔的函玉,轻声叹息说:“你且抱着沐之快走(古为跑意),他们目标定是我和沐之,你要生死护她周全,若能侥幸回府再前来救我!!快走!”“夫人,奴婢怎可丢下您?”“快走!休要啰嗦,切记护沐之周全!”未等函玉应答,穆浅羽已然跑入那黑暗曲折的道路,函玉谨记夫人的嘱托快走回府,然身后黑衣人寻着二人亦兵分两路快走追随,毫无放弃之意,函玉半路被(古为受意)创以一剑,鲜血染红衣襟,眼见回府无望高声呼救,会(古为正赶上意)武侯从朝宴回府听见呼救本不知是自家夫人及女儿遇刺,只是遣身旁两位护卫前去救受害而呼救之女,后泰然回府,直至两人救下小姐和夫人陪嫁丫鬟,才急匆匆前去禀告武侯。正当时林本海定坐饮茶,听见两人回来随口而问“人可救下?”“侯爷!侯爷!小人所救却是小姐及..然夫人夫人还未寻到!”“什么?!为何不去救夫人却先来禀我?尔等?尔等?还不快加人手前去寻?”林本海立即起身急急说到,正转身要出门同去,蓦地想到什么,吩咐左右找郎中前去查看小姐及那丫鬟伤势。半晌林本海抱着鲜血淋漓的妻子急匆匆回府,动静之大竟惊动了皇帝,皇帝派遣太医院的诸位太医前去。打更之后,林本海依旧颤巍巍地站在床边,连一向不喜儿媳的老太太也在床边欲言又止,林沐之小小年纪受不了惊吓,站在祖母身边攥紧祖母的手。“夫人所受之剑虽皆未伤及要害,但剑伤颇多,恐药石无效啊。”“真可无救乎?”“望侯爷节哀顺变,我等先退下了..”林本海拱手致意后颓然坐下,老太太见况,令众人退下并牵着沐之退下了。
当时的她不明为何当时每个人都在垂泪,就连祖母也低头不语只是静静的牵着她回到祖母的房间,但她感受到众人的悲伤不闹也不说。直到后来再也没有母亲的陪伴,也没有在她受到父亲斥责时母亲的温温劝说,而父亲的严厉却走上了极端,让她小小的生理和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才理解母亲的去世的痛苦......
林沐之猛然从梦中惊醒,她又梦到了母亲去世,“这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她喃喃说道。会仲秋深夜,孤月高悬,寒风习习,林沐之坐起靠在塌沿独自拥衾而望孤月,泪珠暗滚,“母亲..沐之想您了...您为何独自留沐之在人间不将孩儿一同带走,孩儿要坚持不住了..“像这样的哭泣已经不止一次了,自母亲去世,父亲性情大变,为她和弟弟请了私塾读书和武学教师习武不容二人有一丝懈怠,而不久自己亲赴战场一去就是十年,致使尚且年幼的姊弟两人从小就过上了无父无母无童年的日子。
先前她并不情愿,认为父亲在虐待她,直到有一次她逼迫函玉姑姑带她去集市上玩却不愿带侍卫跟随,与函玉姑姑争吵被还未离京刚踏进门庭的父亲听到,将她臭骂一顿并罚她跪了祠堂,后来好像是她又饿又累又膝盖又委屈的情况下晕倒了,再后来她从床上醒来,父亲坐在床边平静地看她起来,然后平静的说:“边疆战乱,父亲就要离京了,这一走可能向你母亲一样,也能会过很久...父亲怕是没有机会看见你和你弟弟长大。”她还记得当时她是很欢喜的,父亲离开,就没有什么可以约束到她了。“好啊,祝父亲一切平安,凯旋而归。”“你...在你没有强大武功傍身时,万不可轻易离府,如若必须离开定要让你函玉姑姑伴随且带上能保障安全的侍卫,你要明白父亲是为了你好...父亲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姐弟两个好。”林本海沉默片刻继续说道“你的母亲被人害死,若你以后有了能力定要复仇,你现在还小不明白朝堂的阴险,皇帝昏庸无能,泓王和瑾王想要取而代之,父亲能成为武侯离不开瑾王的扶植,然父亲手握重兵,泓王萧思恒定然看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罢了你还小。”林本海苦笑道“这些同你说又有何用,你只要记住‘习武读书,保护弟弟,保家卫国,还有向泓王复仇。’这将是你一生的信条!罢了,你且歇息吧。”“父亲慢走。”从此在她小小的年纪里有了坚定的信仰,才真正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