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现在喝的酒是什么吗?”白眉老人盯着宋天瑞,意味深长的问道。
宋天瑞想了想说道“这酒喝下去便有一股暖流从胃里面产生,随后流遍全身,想来不是凡物。莫非这酒真的可以接上我断掉的经脉不成?”
白眉老人听到这里,拿起手里的瓢就往宋天瑞的脑袋上敲去:“你在想什么呢,那种宝贝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那这酒有什么特殊之处?”
白眉老人露出一副笑容:“这酒可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皇宫偷出来的。”
“然后呢?”
“我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呀。九牛二虎。”
宋天瑞这下也明白白眉老人是什么意思了:“你别过分,我不可能再说那些话了。”
白眉老人不搭理宋天瑞,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九牛二虎啊,你看那牛经脉多么完整坚韧,你看那虎,绝对是修炼过的,多么威武。”
宋天瑞恨得牙痒痒:“你你你,欺人太甚。你真的欺人太甚,让我在你的魅力下无法自拔……”
“我在年轻的时候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所以游历了很多国家,也见到过很多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令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里。”白眉老人缓缓说道。
“这里?我还以为在其他国家呢,原来还在川汉国啊。”宋天瑞挑了挑眉。
“谁说这里是川汉国?这里距离川汉国十万八千里嘞。”白眉老人说道。
宋天瑞想了想,如果这里不是川汉国,那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
“你这一觉睡了大半年,这大半年可苦了老头子我喽。刚才说到哪里了?就是这个地方最让我难忘,当年这山脚下的那座青楼啊,别说了,现在想起来都回味无穷。这不,我不是带你来感受一下吗,你也长大了,有些东西该学了。”白眉老人一脸贱笑。
宋天瑞这时真的有些生气了,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猴子一样,一直被白眉老人玩弄:“你到底说不说,反正我现在就这样了。医不好我马上咬舌自尽。”
白眉老人见宋天瑞生气了,急忙说道:“好好好,我说。你这人就经不起开玩笑。诺,这个,你去看看吧。”
白眉老人向宋天瑞丢出去一本书,就像丢垃圾一样。
宋天瑞急忙接住,他感觉这本书有些熟悉,不论是材质还是颜色这本书都和绝影狂刀给自己的那本秘籍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那本书上写的是‘绝影’,这本书上写的是‘涅槃’。急忙翻开这本书,第一页的话让宋天瑞虎躯一震。
书上这么写道:
“破后而立,是为涅槃。吾悟生死,创此术。此术分为上中下三篇,此为前篇,有缘者得之。练至大成,元婴亦不可破肉身,一拳轰爆一座山脉亦如吹灰。何为破,断全身之筋骨;何为立,引天地之力炼筋断骨。成则立,败则破。立、破各有造化,不可说也。——生鬼。”
宋天瑞盯着这段话,心里激动难以言表。虽不知书上的元婴是什么,但一拳轰爆一座山脉,这是何等伟力。而且这仅仅是上篇,中篇甚至下篇练至大成能发挥怎样的力量,宋天瑞想象不到。
“这本书,完全就是鸡肋和绝影狂刀那本没有可比性。先不说能不能有那种威力,就第一条,断全身筋骨就没人愿意去尝试。也就是你,筋骨已经被打断了,现在就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喽。”白眉老人不在意地说道。
宋天瑞没有理白眉老人,津津有味地翻看着这本书,甚至连喝酒都忘记喝了。
要练这门功法,首先要引天地之力进入体内,用天地之力不断地淬炼自己的身体,以此达到强化的目的。因为天地之力非常狂暴,所以引入体内过后很容易失控,能够控制住便成,不能控制住就败。甚至可能直接爆体而亡,虽然生鬼说立、破各有造化,但宋天瑞还是不想体验什么叫做破。
但自己就是一个凡人,怎么去引天地之力入体呢?宋天瑞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自己甚至连什么是天地之力都不知道。
白眉老人仍在喝酒,奇怪的是他喝了这么多,肚子一点也没有变大。
“所谓天地之力,凡人无法感知,必须要借助外物。而在凡人的世界中,蕴含天地之力最多的,就是——酒。人喝酒后感觉全身发热便是这个原因,酒越好,蕴含的天地之力越多。”
宋天瑞听白眉老人这么说,如果喝酒就可以汲取天地之力的话,那自己喝了十几年,怎么没有拥有莫大威能呢?
白眉老人道:“你在想什么呢,我说的多是相对来说比较多,况且天地之力进入你身体后大多都流失了,能残留头发丝那么细的一丝都算你运气好了。”
宋天瑞点了点头,如果真的喝酒就可以变强,那还练什么武呢。
“你现在盘膝坐下,按照书上说的,去感受身体里的那一丝天地之力,然后控制它按照功法所写的路径运行周天。”
宋天瑞急忙坐下开始全身心的感受,自己的经脉全部断了,骨头上也布满裂痕。从头上,四肢,一寸寸地感知,一无所获,内力都没有残留更别说天地之力了。宋天瑞不灰心,继续查探,终于他在心脏的地方发现了一丝异样。
好像有一个东西在呼唤着宋天瑞,有什么东西在宋天瑞心脏处乱窜,接着宋天瑞感觉有一股能量从心脏里随着血液到达全身。
“这就是天地之力吗?”宋天瑞想道,急忙按书上说的路线引导天地之力的运行。出乎宋天瑞意料的是,这些天地之力并不狂躁,反而十分温顺,数量也比白眉老人说的多了许多。运转一个周天后,天地之力回归丹田。宋天瑞的丹田已经破碎,按理说天地之力应该从裂缝中溜走了才对,可这些天地之力好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不停地修补破碎的丹田。
体内残留的这些天地之力是修炼涅槃的根本,这就像是一个引子,只要稍加引导,外界的天地之力就会源源不断地被吸引。等到丹田修复成功,那时候体内的天地之力将会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增长,力量也会得到很大提升。
“我感受到了,经过一个周天的运转,我感觉经脉骨头都在缓缓地恢复。这本涅槃果然不同寻常。”宋天瑞惊喜地说道。
白眉老人看着宋天瑞,笑了,很慈祥。随后又扔过来一本书:“这本书你看看吧,你现在可是绝影狂刀的唯一传人,别堕了他的名声。当然,也别堕了我的名声。”
这本书就是绝影狂刀给宋天瑞的‘绝影’,之前宋天瑞需要全身包扎,所以白眉老人将这本书收了起来。
宋天瑞接住这本书,眼里十分复杂。绝影狂刀在宰相府救了自己一命,更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将全身内力传给自己让自己实力大增,又间接地救了自己一命。宋天瑞一脸严肃地看向白眉老人:“你难道就想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吗?”
白眉老人看着宋天瑞。
“你没想过为二十侠的其他十七个人报仇吗?叫上断肠草和无涯子一起。”
白眉老人听到这里哈哈大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十五岁就出去历练吗?”
“你的意思是你在起义军?”宋天瑞说道。
白眉老人右手成剑,朝身后的林子一挥,一股无形的剑气喷薄而出,以极快的速度斩向树林。
“轰隆!”几十颗树应声倒地,整片森林多了一个突兀的缺口。这种力量,绝非一个普通人可以办到。
宋天瑞惊讶地盯着白眉老人,能随便一击就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即使是张仙人也远远不及,白眉老人不可能是皇室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是,起义军的那位修道者!”
白眉老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宋天瑞问道。
“我原本不想让你参与进来的,我甚至想过把你送到其他的国家。看来是我错了,我一直将你看成那个需要保护的人,如果不是这一次,我可能还不知道你渴望保护别人,而且已经有了保护别人的能力。你能够为了弱小出手,没让我失望。”
“只是现在,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回川汉国了。去寻找一个新天地吧,去帮助那里的弱小。”
白眉老人说着,右手在腰间一挥,一把剑出现在空中。他跳上那把剑。
“嗖!”
“我就不给你留其他东西了,这样更利于你成长。记住,不要再回川汉国。对了,剩下的半桶酒送你了。哈哈哈,二十年前遇到你是我一辈子的福气。”白眉老人已经御剑离去,只留下这个声音在久久回响,这声音里,似乎夹杂了一丝决绝。
宋天瑞朝着白眉老人离去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川汉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不可能将我丢在这里。我一定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