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之前,朱古力便有了一个决定,当下朝着这些小屁孩们遥遥招手,喊道:
“没事了,你们安全了,都过来吧,不用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十几个小屁孩你看我,我看你,均犹豫不前,脸上仍余一丝畏怯。
方才说的那番话犹如石沉大海。
朱古力定睛一瞧,这些小孩恐惧之情溢于言表,显然不敢造次。
可见,一龙二虎三豹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中积威颇重,俱都不敢轻捋虎须哪!
看来,要给他们点信心才行。
“喂,小朋友们,你们别怕,只要谁敢动一下,我立马要了谁的命。放心、大胆的过来吧!”朱古力偏不信邪,提高嗓门,给他们增加点信心,最好能冲破这道无形的障碍,自己跑过来,否则恐怕日后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心里阴影。
话音未落,这些小孩顿时一阵骚动,犹若炸了窝,朱古力忽然一笑,却见身体略显单薄的郝去病居然颇为沉稳,显然正在怀疑自己是否可信。
但见他只犹豫了数秒钟,毅然作出了决定,对着一众小伙伴一阵耳语,率先朝着朱古力走去。
其它人一看有人带头,自然再无顾虑,鱼贯紧随其后。
“奶奶的,小王八犊子都反天了,谁敢过去,我就剁掉谁的脚。”
此际,平地一声雷。晕菜过去的王虎皮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然中居然破口大骂起来。
狠话一起,郝去病等人身形一滞,于是齐齐停住了脚步,皆都六神无主,像似大祸临头一般。
大出朱古力所料,观其状态显然受创轻微,似乎仅仅有点脑震荡。
实际上,由于速度太快,与众人交手时间极其短暂,滚出十丈外的王虎皮,固然晕头转向,浑天黑地不起,但伤势,却一点都不重,只不过磕掉了数颗门牙,对于学过几年少林功夫的他来说,只伤及皮毛,并无大碍。
情急之下,他急欲找回面子,更何况他没有深刻领会到朱古力的厉害,心下甚为不服,陈佑虎等人朝其挤眉弄眼,都被他无视。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
王虎皮方一爬起,立刻又大放厥词道:
“操,你算哪根葱,活腻味了。小子别以为会两下子就了不起了,老子出来混的时侯,你还没出娘胎呢。有胆,放马过来。”
“还真有不知死活的!”朱古力苦笑了笑,无视挑衅,并未接腔,而是看了一下远处,发现十几个本来就有些战战兢兢的孩童又缩了回去。
老实说,王虎皮的危言恐吓起了相当大的威慑作用。
这也难怪,毕竟他们人小力微,且又经历了长期胁迫和折磨,恐惧的阴影早已深入了心底,无时无刻不伴随着他们。
纵然有强人出头,他们那幼小的心灵也并未抱太大的希望,屈服和接受才是唯一的正确选择。
无数次的抗争,结果又会换来什么呢?除了毒打还是毒打,这就是残酷的现实使然。
这些无辜的孩童竟被吓得畏如危途,朱古力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身上猛地透出一股杀气。他要暴走了!
“好,你有种。王虎皮是吧?我记住你了,我这就给你个痛快!”
事情本来应该到此为止了,而朱古力惩戒一番的初衷也已达成。但王虎皮恶意恫吓小朋友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他。
原因无他,朱古力的成长经历或多或少带有那么一些悲凄色彩。
童年的他,经常遭受无端的欺辱和打骂,也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行为之一。从前无力反抗并不代表现在可以放过。
朱古力面罩寒霜,一步一步向其走了过去。
其实话一出口,王虎皮马上清醒过来,一脸后悔,暗叫糟糕。
这才意识到大错特错了。
眼前所见,五个狗肉兄弟皆都躺在地上呻吟哀嚎,想爬都爬不起来,就算蠢人也能看得出来,明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这时朱古力停在二丈外,神色中带着一丝不屑,对着明显心生怯意的王虎皮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王虎皮吧,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呀,出手吧,我先让你三招。”
不打不行了,硬着头皮也要上,否则以后也没脸在这条道上混下去了。王虎皮脸上悔恨交加,咬了咬牙,二话不说,蓦地一个箭步,欺身而上。
与此同时,猛的挥起手中的棍棒,旋风般抡舞着,对着仍站立不动的朱古力,拦腰横扫过去。
朱古力忽然觉得杀鸡用牛刀了,冲王老皮裂嘴一笑,双腿如桩,仍不闪不避,就在棍棒堪堪抵近腰部时,这才心念一动,腰腹倏尔一挫一收,那带起尖锐风声的棍棒仅差一丝,只贴着他的肚皮擦身而过,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还有二招。”长棒扫空,朱古力口中报着数,那干扁的腰腹又迅速归位。
这种扫空的感觉令王虎皮相当惊讶,那全力挥出的冲劲何其巨大,余劲未消之下,连棒带人擦肩而过。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肚腹竟能一瞬间凹陷近尺深,哪怕缩骨功练得炉火纯青,也难以办到。
“真是不可思议!肚皮居然能收缩到贴腰,那肠子下水都跑哪去了?见鬼了,上身不动腰却弯成了弓形,这还是人吗?肯定眼睛出问题了,应该是酒喝多的缘故。”
耸然归耸然,王虎皮仍然认为这只不过是侥幸,还有两次机会,他就不信会全部会落空。
王虎皮来不及多思索,他的眼角余光瞥见此人仍旧站在原地未动,身体猛然一个回旋,双手持棒,力劈华山。
劈头盖顶,来势凶猛。
王虎皮这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个大回旋,顿时绕到了朱古力背后,身手着实不凡。
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
此时的朱古力,成竹在胸,至始至终未曾挪动分毫。
这不是他有意托大,而是压根就没把王虎皮看在眼中。因为,他确有瞧不起王虎皮的资本。
半仙之体都不是他的对手,遑论一个只习过武艺的凡人。
而传说之中的听风辩位,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也只是习武之人的本领。
这一切,相较他那全身皆是眼的灵敏感观而言,可以说是差之千里,都是一些小儿科,唬唬常人可以,但用来对付他,岂不是笑谈一件!
毫无悬念,朱古力仍一丝未动,甚至连头也未曾移动分毫,那棒身带起呼呼风声,贴着朱古力的耳朵疾落而下。
这下,王虎皮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在他惊愕的注视下,只见那圆木棒顺着朱古力的肩头并连同一坨烂肉毫无阻碍的一落到底。
王虎皮见到接下来的这番景像,脸上乍惊又喜,大笑道:“哈哈哈,太好了,再叫你装B……”但刹时之间,又嘎然而止,心中顿起狐疑:“对,没错,确实打中了,竟砸扁了他的肩膀……等等,不对劲,并没有击实的那种感觉,好像仅仅是顺势下滑而己,这是怎么回事?肩膀以下跑哪去了?难道自己用力过猛,把他的半边身子削平了?古怪,诡异……”
带着满脑袋的问号,不容王虎皮细想,那奋力下砸的棒身霎时势尽,只听“梆”的一声大响,木棍敲在了有些氧化的水泥地上,顿时飞溅起一片灰渣。
忽见他浑身一震,虎口巨痛,接着鲜血喷涌而出,一个把持不住,再也无法掌握住棍棒,脱手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