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听似为兄长告歉之词,但实际上容易给人白风令好玩,没眼力,不上进的印象。
毕竟这种宴会岂是一个毛小子寻欢的场所?
周围的人见修琊拿不出邀请函,开始小声耳语。
“这人怎么回事?没有邀请函,还敢死皮赖脸地待在门口?”
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瞥了眼修琊,眼神透露着厌恶。
她旁边的一位妇人接过话:“好像是白家人。”
另一位熟悉本地的贵妇一脸嫌弃道:“是白家不错,不过不是大少,是白家的二儿子。”
方才的贵人皱了下眉:“那种人怎么来这,李老怎么可能邀请他啊!”
虽然谈话的声音极小,但修琊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
她对安保人员嗔着笑:“我认识李老先生。”
黑衣安保人员送给修琊一个白眼,撇着嘴:“谁不认识李老,问题是人家认识你吗?”
周围的人也露出鄙夷的神色。
修琊听此也不恼,她掏出电话,拨了个号,走到一边。
先前的妇人见此,不由得有些讶然:“他该不会拨的是李老的吧!”
旁边的贵妇语气略带嘲讽:“怎么可能,李老私人电话可是只有军区高层和个别社会名流才有,他装个样子也换个好点的吧。”
小堇汐冷眼看着屏幕上这几个女人的嘴脸,“唰——”地打开折扇,掩唇,倚在王座上,轻笑了声:“一群蠢货,混上层圈子的居然还有这般傻的。”
谈了不到一分钟,修琊收好电话,又走向大门,安保人员黑着张脸。
这人怎么又回来了?
他刚想把人轰走,身边的对讲机响了。
他听着听着面色一白,望着眼前的墨发少年,眼底藏着惊恐,满脸陪笑:“您请里边请。”
看到安保人员态度的转变,那些妇人想被噎住了一样,脸色异常难看。
修琊也知道上层圈子里的人骨子中大都会有些许若有若无的高傲,不屑与她这种名声不太好的“走运”认识李老的人接触,所以,她独自坐在角落里等着李丰承忙完再谈。
当然,看到眼前可口美味的食物和好酒,修琊也乐得享受。
【宿主,你说之前那事是不是有点悬?他特意到门口让你尴尬什么的是不是给你个下马威啊?】
小堇汐着实觉得宴会上客套的寒暄好无趣,便开始琢磨修琊的计划了。
【……也许吧……马上就知道了……】修琊支着脑袋瞌着眸,不远处经过的打扮精致的妇人看见她这般,轻蔑地笑笑。
果然是村夫,再高攀,也在上层圈子中站不住脚。
实际上,修琊是在思考这局加入变数后该怎么走。
一睡五千年,人的思想早就变化了,各个小世界也变化了许多。
理所当然地以为尽在掌握,没考虑到这一点,让局势变得不再是简单的定数。
很快宴会就进入了宾客自由交流阶段,修琊微抬眼眸,感受到耳畔有人俯身轻语:“白少,李老请您去详谈。”
黑衣人戴着墨镜出现在她身后。
修琊扫了一眼大厅上雍容华贵的人,面无表情地放下脚,站起来,跟着黑衣人从偏僻的角落离开。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墙角后,白风言刚好无意中瞥到方才修琊坐的地方。
李丰承挥了挥手,黑衣人恭敬退下,并顺手带上了门。
李丰承在做出了请坐的手势后坐了下来,他端起茶,缓缓开口:“你之前的那个提议,我斟酌了一下,觉得不太妥当。”
他发现对面的墨发少年面色波澜不惊:“实际上,我怎能知道,我死了比我活着对复仇的作用更大呢?更何况,这在伦理道德上可以称为愚蠢!”
李丰承观察着修琊的面庞,发现她似乎并未有丝毫愠怒,只是皮笑肉不笑,猜不透想法,想来也是个心思重的人。
他叹了口气:“白二少,你还是回去吧,别打我这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