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顺着发丝滴落下来,沿着直挺的鼻梁,滑至光滑的下颈。
修琊此时全身浸湿,军服湿漉漉地挂在身上,有些沉重,靴边在着的顷刻便积了一小滩水。
白...白风令!
楚西然略微惊讶地偏头,望入那双两个月来时常闪现在脑海的墨眸。
修琊将捂住他的手渐渐松开,紧张的神经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她将额头轻微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楚西然见此,眼眸微惊,语气捎上不自觉的焦急:“怎么了?”
“没什么,别担心,”修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有些累罢了。”
楚西然蹙眉,牵住她的手就往不远处的贵宾室走去。
“先去我房间。”
修琊挑了一下眉:“成欢,你又在执行任务?”
听此,楚西然的后背微僵了一下,但仍未间断脚步。
因为怕被人发现,楚西然特意走偏僻的过道,并留心水迹是否残留。
就这样,楚西然带着修琊来到为他准备的贵宾室。
贵宾,顾名思义,身份较高。因此,这间房配有小型客厅,卫生间和卧室。客厅和卧室之间并没有门,只以饰有各种古玩器具的巨大架台为隔。
楚西然关上房门,拉着在一旁正打量着屋子的人,将她推进了浴室:“快去冲个热水澡。”
“呼——”他靠在一旁的墙上,长呼了一口气,眸色迷离,刚抬手扶额,就听见浴室门“砰”地打开,看见里面的人什么也没变地走到衣橱前,打开,抽了一件白衬衣,关上,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再一次“砰”地关上门。
“他”刚刚拿的是...我的衣服。
楚西然掩着唇,白皙的脸颊如初樱微放,染上淡淡的绯红。
他贴着墙缓缓滑下,微仰起头,望着窗外为浮云所遮蔽的上弦月,思绪蹁跹。
这一两个月来,每个月色清明的夜晚,他都会不住地想起那双耀夜墨瞳,似乎听见那调笑的嗓音,会思索“他”握住他手腕时的画面……
这一切究竟...算不算...思念…
修琊一边用毛巾擦试着碎发,一边打开浴室的门。
她垂眸看见坐在墙边被惆怅裹挟的楚西然,拉起他的胳膊,薄唇轻启:“地上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
楚西然默然地再一次任前面的人拉着,他凝视着那双想过了多少日夜的修长的手,不由自主地挣开,然后紧紧握住。
修琊回过头,看见他绯唇开启:“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成欢。”
你又…有没有...喜欢我...
“看见你的第一眼。”
哪怕是...一点点...
————
嗒嗒嗒!
嗒嗒嗒!
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似是皮靴踏着地面的声音!
“快!人就在这艘船上!”
“去,那边搜搜!”
“快,别让他跑了!”
“把所有可疑人员全部带走!”
...
糟了!人找来了!
修琊紧握住楚西然的手,将他拉进卧室。
“砰!”
门被粗鲁打开:“抱歉,大人!紧急情况!”
楚西然被匆忙拽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头被一股外力往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