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一个胖子在拆迁工地旁边哼唧哼唧地跑着,他才跑了五分钟就开始气喘吁吁起来。
“我去,我真的是太久没运动了,才五分钟就不行了,到时候给怪追着我肯定跑不掉!”他一脸痛苦地说道;
他的脸皱成一团,从额头流淌下的汗水让他睁不开眼睛。这个与其说是锻炼,不如说是折磨自己的胖子,自然正是郑清徐。
他昨天研究笔记到了半夜才睡,通过笔记得到的结果,才让人他不顾着太阳火辣,大中午跑出来锻炼。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太胖了连逃跑都做不到.......
十几分钟后,刚刚在楼下连跑带走的郑清徐,已经躺在了沙发上。回想着已经印在脑子里的方法,绝望地不想动弹一下。
原来,根据笔记里面所有包括超凡侧的技能,都需要通过灌顶后才能发动。
并不是因为灌顶之法,需要师父将他的功力输到徒弟身体里面,然后两个人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坐在地上呼啦呼啦的转,然后徒弟就有几十年的功力出去惩奸除恶。
这种方法更接近于喝药,但是需要收集狗的鼻子和耳朵分泌物,以及猫的眼泪。然后抹或滴入人对应身体的部位,随后喝下一瓶药剂,就算成功一半了。
但是药剂的组成部分由一两黑曜石粉末、半两银粉、少许自己的血液、少许含有妖气的妖怪骨粉或者灵尘,混合一壶杂质极少的蒸馏水后饮下。
然后,在极其痛苦地神经改造下被动变异,大概需要一天一夜就成功了。成功后会变得比较瘦,这是在变异里消耗了大量脂肪后造成的。
随后,就是合格的半成品猎魔人了。
是的,自从昨天看到这个极其科幻的灌顶方法,郑清徐脸都绿了。
不由自主地让他想起了,那个白发金眸一米九二的昆特牌大师。
那些让人感觉特别麻烦且过程严谨的配比,充满着一股粗糙的猎魔味道。
随后,郑清徐在想,是不是张先生的师父,就是一个迷路到地球的法师。
然后因为什么七七八八的原因,闲的蛋疼把先生改造成了一个猎魔人。
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之后,就让他去拯救苍生了,自己跑回老家看戏。
想到这里,郑清徐觉得自己仿佛洞察了事情的真相,躺在沙发上嘿嘿嘿傻乐了半天后,就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其实,银粉和黑曜石粉末很好弄到,去网上买小银条和黑曜石,在家里用锉刀搓就好了。
含有妖气的骨粉和灵尘他也有,就是那个和金条摆在一起的断裂青蛇蛇牙。
经过对比笔记,他可以非常确定,因为先生都有把妖气骨头带走的习惯。
应该是先生将青蛇杀了之后,将蛇牙掰断放入了布袋,随后因为隐疾爆发,死在了山洞里。
郑清徐脑补了先生杀死了青蛇后的过程,不由得有些绝望。
因为,既然先生这么强大都会死去,那他又怎能在两年后熬过那场大劫。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呼出了一口气,开始想着如何收集猫的眼泪,以及狗耳朵和鼻子的分泌物........
半个月后,以公寓为辐射点的周边地带,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胖子。他搭了一个帐篷,声称免费帮猫和狗掏耳朵。
刚开始,大家还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前几天根本没有人理他,后面陆陆续续就有人带着猫和狗找他掏耳朵,需要时间很久还不给人看,但是他把猫和狗的耳朵掏的特别干净。
猫狗带回家里后,除了偶尔会打喷嚏便没有其他问题了,大家便放心的把狗交给他。
刚开始,大家以为他在那里搭个帐篷,只是因为天气热。但是,因为四不透风的棚子,和里面不断传来的喷嚏声,还是引起了人们的好奇。
当一个好奇心过重的人,没有经过胖子的同意,悄悄地拉开了他的帐篷门。
发现这个胖子将狗的脖子掐住,然后带着防毒面具,往狗脸上撒胡椒粉的时候,所有猫猫狗狗的主人都炸了。
正当那个人,领着一大群人去找说法的时候,只看到了拴在原地流着鼻涕的狗,而他已经深藏功与名,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准备开始灌顶了。
没错,这个胖子就是郑清徐。当他前几天,在公寓里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收集分泌物和眼泪的时候。
突然,楼下的一股异香袭来,顺着阳台钻进了他的鼻子里。花椒的味道在他的鼻子里翻滚,让他边咳嗽的同时鼻涕眼泪止不住的流。
在他用尽毕生勇气把阳台关上后,靠在透明玻璃门上,他脑子瞬间就像被锤子砸了一样,冒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先去买了一个可以拆装的帐篷,以及几瓶胡椒粉和半麻袋的洋葱后。
在周边的小区搭了个帐篷,不定点的声称,免费给猫狗掏耳屎。
因为以防万一,给猫狗主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事,他肯定会被愤怒的群众给打个半死,所以只能每天转移地点,免得被抓住暴打。
这几天,给猫和狗掏完耳朵后,就会开始他的收集计划。
当然,给猫掏耳朵是个幌子,只是为了更方便的取眼泪。
首先,如果是狗,掏完耳朵后,他就会带着防毒面具直接掐着它的脖子,往它脸上撒胡椒粉。
如果是猫,他就会把猫绑在他自制的手术台上,在旁边带着防毒面具直接开始切洋葱。
当然,猫狗除了会分泌一点眼屎和一点小小的咳嗽之外,简直完美。
他还顺手将猫狗的眼屎也一起擦了,计划完美的都忍不住对自己的机智点赞。
虽然最后还是败露了,但他也收集好了他需要的材料。最后,在人们大声地赞叹中,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犯罪现场。
当天晚上,郑清徐坐在卧室门对面的房间里,看着眼前他称之为炼金台的桌子上,摆放的瓶瓶罐罐。
他其实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没有那个普通人闲着没事,会把猫、狗的分泌物抹到脸上。
顺便再灌一瓶,由各种根本就不像是人能吃的东西,混合而成的饮品来遭罪。
但是他也明白,如果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是必要的流程。
如果因为前路坎坷,而不愿意走的话。当噩耗如同洪水般袭来,他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现在他也只是在造一艘随波逐流的小船,如果运气与实力能大过厄运的洪流,那他也许就能逆流而上!
打定主意的郑清徐握了握拳,随后起身将这几天抽空买的竹席铺到了地上。
因为根据先生的笔记,当灌顶完成后,身上会出现很多黑色的泥浆。
他觉得会沾染到床垫上,他可不想出钱换一张床垫,所以买了一张竹席。
随后,他将瓶瓶罐罐从桌子上拿下来,又将其一个个摆在竹席旁边,然后就坐在了竹席上,准备按照步骤将分泌物抹在脸上。
首先,他将装着狗耳屎的瓶子拿了起来,看着里面凝固的油状物质,郑清徐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因为这几天收集地过程中,由于他觉得这样应该抹不进耳朵,所以他特地去查了先生的笔记中的做法。
发现必须要将耳屎掺水加热才行,哪怕是事后开窗通风、喷空气清新剂、打开抽风机,直到现在他去厨房拿饮料都还有一点味道。
这时,他马上拉回了自己发散的思维,随后取出一根棉签,将其一点点地抹到自己的耳壁上。
涂抹完毕后,他放下了装着耳屎的瓶子,拿起了旁边的装着鼻涕的瓶子,取出一根新的棉签,准备将其涂抹到自己的鼻腔里。
但是,相比刚才的果断,此时的郑清徐有点犹豫起来。因为,鼻涕的味道是可以闻到的.....
此时,郑清徐只能心一横,屏着呼吸将棉签伸进了瓶子里后,伸进鼻子里快速的涂抹完。
然后大张着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到顺着鼻腔来到嘴里的狗骚味,他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他忍受着鼻腔里的骚味,放下了装着鼻涕的瓶子,把装有猫眼泪的瓶子拿了起来,将滴管伸了进去。
拿着吸满眼泪的滴管,往自己的眼睛上滴,滴完之后,紧闭着双眼两秒后便睁开了。
此时,除了要忍受鼻腔里的味道,他并没有什么不适。
他从瓶瓶罐罐里拿起了一个曲颈烧杯,将已经研磨成粉末的蛇牙粉放了进去。
随后取出一根针,在左手的中指上扎了一下后,便将挤着手指将血液滴了下去。
针扎在他中指的那一下,让他疼的列牙咧嘴的,一边用嘴吹着中指,一边看到了血液和妖骨粉融入后。
他将黑曜石的粉末也倒了进去,因为分量已经事先称量好,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状况。
他看见黑曜石的粉末,已经将妖骨粉和血盖住之后,便也将银粉也倒了下去。
直到银粉倒完后,瓶子里都没什么状况发生。
他松了一口气,便拿起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蒸馏水,心中倒数了三个数,便把手中的水倒了下去。
由于水的突然加入,原本隔着黑曜石粉末的骨粉和银粉碰在了一起,骨粉与银粉碰撞的细小火花瞬间占满了瓶身。
这时,作为中和的黑曜石粉末开始发挥作用,它将白色的火花黏连在了一起,让他们冲撞的力量不会从瓶身爆发出去。
郑清徐看到了因为混合粉末而迸发的火花,此时黏连在一起,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这时,他抓住了瓶颈,使劲地摇晃。瓶中的火花开始越来越细密,火光也越来越亮。
终于,当瓶中的液体,已经通体亮的能当灯泡的那一刻。
郑清徐一股脑地,将烧杯中的液体倒进了喉咙里,并吞了下去。
药水刚进入郑清徐嘴里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嘴里,瞬间塞满了跳跳糖。
随着液体的吞咽,跳跳糖也从舌头,顺着喉管一路跳进了胃里。
他现在感觉,跳跳糖此时在他的胃里开起parry。
随后,他的鼻子开始闻到了强烈的狗骚味,并且眼睛开始变得酸涩,且伴随着针扎般的疼痛。
耳道变得越来越热,原本安静的房间里似乎多了无数的马蜂。
突然,原本张着嘴的他,身体往后一弓,原本坐着的身体此时躺在了竹席上。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左半边的身体开始变冷,而右半边的身体开始变热。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左边是北极,右边是非洲,而自己却在两个地域的分界线,开始反复横跳。
而因为三个感官的原因,他的周围同时还有一堆狂奔的狗和马蜂,而马蜂此时还叮着他的眼睛不放。
这时,他开始转了起来。并不是真的身体在转。而是位于北极和非洲的身体在转。
感觉就像在交界线放了一个转盘,然后将他放了上去。冷热交替的速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快,快要承受不住的那一瞬间。
他的所有感觉都消失了,就仿佛沉进了水里,像一片落叶一般在水中飘飘荡荡,身体也像个面团一样被拉长搓扁........
在水中无边无际的飘荡,让他忘记了时间,身体陷入棉花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
这时,一阵奇怪的波闯入了他的感知中,在经过他身体的一瞬间,一切都停止了运动。
接着,他像是被一根绳子拉扯一样,向上是移动着。突然,他看到了一束光........
“呕........咳咳,咳咳”
事情就像所有溺水者描述的那样,郑清徐一起身就吐了。
他看见了掺杂着牙齿的黑色油脂,从他的嘴里喷射到面前的墙壁上。
接着,便低头呕吐了起来,看着牙齿混合着油脂,从嘴里三两颗地掉出来。
他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