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不是李尚书,来的可真是时候。”中书令王岳站了出来打招呼。
“哈哈,王大人五匹马拉车自然比不得,想来在这等了很久吧。”李长松笑道。
“不久,不久,这二位是令郎吧。”王岳笑眯眯地扫了李旭一眼,显得十分和蔼。
“这是犬子李端,李旭,来见过中书令。”李长松招手道。
“晚辈见过中书令!!”两人开口道。
“二位贤侄不用多礼,听说李旭贤侄断案如神,如此年轻就做到了四品少卿,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前段时间可是帮了成国公的大忙啊,我代他谢谢你了!”王岳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
“您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
今日靖东侯杨同甫没来,杨二公子刚刚入土,侯府一片缟素,作为父亲靖东侯没来,而是让长子杨奕代父赴宴。
杨奕手掌狠狠握紧,心中怒火焚烧,他狠蒋家,但更狠那些连死人都不放过的人。慢慢走了过来,站到李旭旁边,十分从容给李旭抱拳:“多谢二公子帮舍弟找到真正的凶手,谢谢!”
“这是我的职责,世子不用放在心上。”李旭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到刚刚中书令的话,明显在挑事。
“嗯。”杨奕点了点头。
“李端你们兄弟不必跟着我,各自去熟悉熟悉,等会就开宴了。”李长松怎会看不出来王岳的小把戏。
“是,是父亲。”两兄弟对视可一眼,便离开了。
李旭找到了老师谭云之,沈崇,还有一个身着紫金蟒袍,能穿这种衣服除了宰相只有一人能穿,那就是神捕司总司,而他就是罗君,他本来并不叫这名字,这个君字是后来皇帝赐得,罗君一生建功无数,就像皇帝手中的刀,为皇帝披荆斩棘,斩杀一切阻挡皇权的人,正因为如此,他的政敌也遍布朝廷。
“老师,您来了,怎么不见明轩?”李旭行礼道。
“不是在那里?”谭云之指了指。
谭明轩是谭云之的长子,从小喜欢论辩,如今成了御史台御史。对于这点谭云之也没无可奈何,他对那些言官御史没什么好感,而且这种职位容易得罪人,还容易把人得罪死。
他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来:“不用管他,给你认识个人,这是罗总司,你这次可是帮了神捕司大忙,这老家伙可很想见见你,这不,机会来了。”
这世上也就只有谭云之敢这么喊他,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就胆颤。
“哈哈,早就听这家伙提起你,我也知道那卢宣不是凶手,但苦于没证据,刚好被你查了出来。”
李旭连忙摆手:“我一开始也只是猜测,并无证据,如果不是那青舟门杀手用的寒冰针丝,我也很难有发现。”
“你能查出是青舟门所为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徒弟就好了。”罗君羡慕的看向谭云之,罗君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冷酷无情,其实也是一条有情有义的汉子,不过因为职位不得不这么做。
“羡慕吧,能收到这么一个弟子,那都是缘分,哈哈!”
李旭无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师有这副心性,沈崇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他早已习惯了。
“阁下就是破了洛阳案件的李旭吧,在下崔康久仰大名。”一位身穿红色锦衣的男子走了过来。
崔康?李旭自知不认识他。
“我不过是提供一些线索,怎敢一人揽功。”李旭淡淡道。
崔康笑了笑:“呵呵,也对,我记得陛下将此案全权交由神捕司负责,可没说让大理寺插手,那你?”
“我早已上禀了陛下,让李贤侄帮忙查案,怎么,崔公子这么感兴趣!”罗君冷声道。
崔康立马赔笑道:“哪敢,哪敢,总司大人说笑了,我们不过随便聊聊。”
“我就是佩服李大人有如此才干,想交个朋友,各位想多了。”
就在此时,太监尖锐声传来“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马上大殿内分出一条走道,所有人依次有序跪下,大臣们高呼:“臣等恭迎陛下,太后娘娘!!”
皇帝赵庆大步走来,后面宁安郡主搀扶着满头银丝的太后娘娘萧氏,还有大群太监宫女紧随其后。
赵庆坐在上位,旁边是萧太后和宁安郡主。
“众爱卿平身,都入座吧。”赵庆挥了挥袖子。
“谢陛下!!”
“既然如此,那便传膳吧。”
赵庆旁边的太监总管闻言大声道:“开…宴!”
“开宴!”
“……”一声声传下去,只等太监宫女上酒宴了。
过了会,一队队舞女走了进来,一时间大殿内歌舞升平,乐声飘渺。
王公大臣说是入座,其实就是跪坐,这个时代座椅等家居还不是很流行,尤其是在规矩森严的皇家,基本都是跪坐。
李旭和沈崇都是朝中四品,也算是大臣了,所以座位比较靠前,这时他看到了赵玉,她正襟危坐着,端端正正坐在太后旁边,垂着眸,看不出任何表情,没有了以往一颦一笑的灵动,仿佛一只金丝雀被困在笼子里。
他心中微酸,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种心思,是他想太多了吧。
“对了,刚刚那个崔康是谁啊,好像对我很有敌意?”碰了下旁边的沈崇。
沈崇瞥了这师弟一眼,“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仗着是皇后的亲侄子整日里骄奢淫逸,嚣张跋扈,听说皇后有意让他娶宁安郡主。”
“哦。”李旭轻轻应了声,手指渐渐握紧。
见李旭神色忽变,他话风一转:“不过,人家宁安郡主不愿意,最后皇后也没办法。”
“嗯,崔康确实不是良配。”李旭的手慢慢松开。
沈崇无奈摇头,自己这师弟平日破案这么厉害,怎么到了感情上面变成一窍不通了,他也不好点破,只能以后一点一点提示他。
李旭又看了赵玉,她规规矩矩坐在那,时而和太后讲话,那眼中灵动一闪而过,被李旭捕捉到了,也不知是太拘谨了还是什么。
随着钟声敲响中书令王岳作为百官之首开始敬酒祝寿,随后便是一个个三品大员,这些都是礼部早已安排好的,大家只管按照程序来便好,说是吃宴但没有哪位大臣真的动筷。